男人剛睜開眼又閉了回去,可是強光依然能透過他的眼皮通過眼睛,強烈地刺激著他的大腦。
就當他即將徹底崩潰的時候,燈光一下子熄滅,周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並且,這裏除了男人急促的喘息聲以外就再也沒有聲音發出來了。
即便沒有了光照,男人還是無法一下子適應。
過了約莫十分鍾,他終於將眼睛半眯著睜開了。
周圍黑漆漆的一片。
一瞬間由白變黑,這讓男人的視覺神經受到了極大的損傷。
即使意識還算清醒,可眼皮的不斷顫抖還是讓他覺得自己離失明不遠了。
好在又過了十幾分鍾後,眼部的灼燒感已經消退了一大半。
男人慶幸著。
不過從剛才開始,他就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好像手腳都被人用東西禁錮住了,甚至脖子以下的部位都不能移動分毫,無論他怎麼掙紮都沒有用。
他的每一處關節都被壓得死死的,加上這裏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一股無力感從男人的心底蔓延開來。
他完全不記得自己身處這個鬼地方之前是在做什麼又是為什麼會來到這個鬼地方,他隻依稀記得自己是一個無業遊民,整天在一個幾平米的小破出租屋裏渾渾噩噩地度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是依靠什麼維持生計的,印象裏自己從小就沒有父母,童年也是福利院裏的人給的。
他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包括自己的名字。
男人失憶了。
這時候,眼睛還未完全消散的疼痛感再次襲來。
加上自己拚命回憶往事卻無濟於事,他再也忍不住了,歇斯底裏地大叫,企圖一下子將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出來。
可是沒等男人喊幾秒,便急忙停了下來,因為他感覺自己的耳膜就快被這裏的回音撕扯得支離破碎了。
這個房間,或者說這個密室,是封閉的。
不過,就在男人絕望之際,一抹昏黃的燈光竟從黑暗中慢慢地透了出來。
男人欣喜地看向光亮的源頭——居然是一扇門。
看不出來這門是什麼材質的,並且開門時並沒有伴隨著木頭“吱呀吱呀”或者鐵零件“噝啦”的聲音。
它無聲無息並緩緩地繞著門軸旋轉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男人吞了吞口水,內心開始變得躁動不安,麵部的不停抽搐無時無刻不在反映著他的忐忑和慌亂。
終於,門完全打開了。
可男人早已經喪失了目睹門外之人的勇氣。他緊閉著雙眼,盡力讓自己不去想。
過了幾秒鍾後,他最終還是沒能把自己的好奇心壓製住,忍不住睜開一隻眼睛往門口瞄去。
人呢?
那裏隻有打開的門,門後是一麵暗橙色的牆,光亮從兩側彙集進來。
男人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感覺到有人把手輕輕放在了自己的頭上。
男人感覺時間已經靜止了,現在的他大氣都不敢出。
“你害怕嗎?”
低沉的嗓音如震雷般轟入男人的大腦,他拚命地去猜測著對方是哪個潛逃出來的變態殺人犯或者發瘋癲狂的醫生,準備將男人開膛破肚或是製作成人體標本拿去展覽。
想到這,男人又閉上了雙眼。
“不用那麼緊張,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你想要我怎麼樣?!”男人的麵部已經扭曲,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般,閉著眼問出了這句話。
他果然還是沒有勇氣去麵對一個極有可能是變態的人類。
另一頭沉默了,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但男人依舊不敢鬆懈,因為那人的手還是停留在他的頭上。
“你得贖罪。”這是那人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