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元奇踏上歸途。
來的時候一大堆人,走得時候人少了很多。不說老蘇家,簫讓帶著十個人留了下來,他們得晚點北上。陳湖和陳魚跟著大家一起北上。
楊元奇很想走海路,陳悔怎麼都不肯,廣州和杭州通航其實頻繁,但這條海路陳悔沒熟悉前,怎麼都不願這麼多人走海船,始終多了些風險,現在也不是北上航運的好時節。倒是簫讓不著急,可以等海況好了以後,看看是否有機會搭船走海路。
路過南嶺,楊元奇倒了下來,或許惠州的病根一直沒根治,到了島上吹著海風,吃著寒涼的海鮮,他還少了些節製。回程一路行的有點急,要離開廣南,觸景傷情,一向壯實的他竟然病了。
張小娘、白鷺和李清照慌了神,這裏可是嶺南,不是開封。朱武和董平背著楊元奇過了南嶺,在郴州駐足。
楊元奇習武之人,要麼不病,一病就如山倒,在郴州還是燒得有些迷糊。
張小娘這時候才真正明白太醫難做,在開封時候,她一度認為有些太醫徒有其表,發現根本不是如此。張小娘現在就舉棋不定,藥基本都是緩解症狀的,真正要上虎狼之藥她卻怎麼都不敢。
張小娘的話差點沒把幾個人嚇死:“要不,就近再找個大夫?”這話裏的意思讓人感覺她沒了辦法,她都沒辦法那結果……
張小娘看著大家一臉惶恐,才發現自己這話有毛病,她趕緊補說:“不是這個,我得看看其他醫師的方子,我……我……”治得了別人治不了自己人,張小娘不過一個女子,看著自己心中最重的人,她這時候壓根就不再是神醫。
朱武反應過來:“我去找人!”她得印證自己的想法。
……
朱武回來的時候,還真帶回一個醫師,非常有名,叫安道全,他是剛好來南嶺收集藥材,最近借住在郴州一個醫館。(主角就是主角哈,梁山醫生,已是民間流傳較廣的神醫。)
安道全很是詫異,張小娘女醫師流傳甚廣,他是知道一些的。他實在想不通有她在這家人還找其他醫師。
安道全把脈後道:“病情看似嚴重,不過是尋常冷熱不均,幾味藥下去看看就是。”好吧,醫師就是如此,不是親人,按療程試就是,說來說去也就這些病,一種藥不見效換就好。
張小娘微微點頭說道:“最大可能是這個,就是確定不來。他一向結實,不應該陰寒入體的。”
安道全都有些懷疑張小娘是不是徒有虛名,別人是看著她美貌把她醫術拔高了,說道:“總得試試方子,你前麵的藥不過是拖著他身體。”這個時候的張小娘極其保守。
張小娘臉紅了紅,朱武訕訕解釋:“張醫師和楊頭關係匪淺,關心則亂。”
安道全看了看幾個人,多少猜到些。說道:“趕緊按這個方子用藥試試。好在張醫師的幾味藥留有餘地,不會衝突。”
大家趕緊照辦。
楊元奇醒來已是一天一夜,雖然燒不曾完全退去,但藥效開始顯現,大家掛著的心才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