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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宴會,與其說是宴請樞密院來使,倒不如說是楊元奇的敘舊酒會。帥府的幾個參軍和楊元奇就是舊識,慶州範子奇更是點著楊元奇要他多喝了幾杯,這和官位沒有關係,他就是楊元奇的長輩。
範子奇說:“你父親在定邊,近在咫尺我們卻未曾再見一麵。倒是你小子巴巴的又跑了來。”
楊元奇道:“老大人不也天天呆在這慶州,我這次進城倒是發現慶州防務工事又有了提升哩。”
範子奇哈哈笑道:“好歹從戶部貶謫過來,總能多弄到點銀子。”
楊元奇說:“老大人,朝廷好歹還留了散階給你,錢都沒少多少。我算算薪水才少了一堆。”
範子奇點了點他說:“你這個滑頭,皇宮封賞你太原楊家夫人還少啊。這消息早傳到慶州了。”
楊元奇無語,他真想說那些錢就沒到他口袋啊。
慶州包括章楶都對範子奇很有好感,他來這裏除卻整飭了一下治安,一心就撲在城防上麵。用他的話來說,這裏戰區,就別指望能生出錢來,能少被西夏折騰一次比什麼都好。
範子奇任內,慶州修防務、廣蓄糧、嚴守備、發展與周邊羌族橫山族關係,對於環州定邊這些頂在更前麵的州形成有力的支撐。更為重要的是,範子奇這個職位讓樞密院對章楶都放心不少,就擔心章楶沒事想著去揍西夏,換個剛提拔的知州顯然難以對章楶形成製衡。
範子奇說:“種師道呢?他不是找你?”
楊元奇道:“哦,剛剛碰了一下,說宴會後再找我聊。”
範子奇說:“西夏狼子野心,我們都是太原人,可不能讓他們抓到機會。”這是西北人的共識,家都安在這裏,西夏始終是個大患。
楊元奇回:“老大人,這些事給我們這些粗胚就好。我從來不相信西夏現在就會罷兵,在他們沒拿到漠南這片農業產地,不可能消停。”
西夏夾在吐穀渾、宋國和遼國之間,要圖生存隻能找他們認為的軟柿子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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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師道找楊元奇是為了夏使接待的事,章楶要他也參與進來,想法和開封一樣,探探西夏的底細。章楶始終不認為西夏這是有些求和。
這事倒沒什麼麻煩,作為正使的張孝純,他不但肩負把人帶回開封的使命,樞密院也希望他能多了解些西夏的真實想法。
張孝純把主要人員直接就定為他們三個,還確認了他會唱白臉,留個底線,不至於在慶州大家就兵戎相見,作為進士這也恰好是他最擅長的位置。至於種師道和楊元奇,哪怕和夏使吵翻也無所謂,他們不過是陪同人員,本就是將門,還是西北的將軍,和西夏人互相廝殺見血的,怎麼會給對方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