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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岩叟收到了王欽臣的函件,問及開封府遷橋之事,想從他這裏討個主意。
王岩叟和王欽臣打過很多交道,因為王欽臣藏書極多,又做過秘書少監,管大宋書庫。王岩叟這個中過三元的人,對於治學還是筆耕不斷的。他們兩個相互算是欣賞。
王欽臣到任開封府尹,還沿用了王岩叟當年的一項政策並加以推廣,就是把開封府在任推官和判官的職權單一化。比如範坦主管治安,那其他事就不用多發表意見,專職做好自己的事就是,連堂議都開得很少。這一定程度上是限製了開封府各路官員的權利,好處是讓很多事情能推下去,壞處自然是一旦不了解事情的全貌,容易出現判斷出錯。範坦最初沒關注遷橋一事也是這不是他的事,現在開封府的氛圍就是不關你事不問。
王岩叟開封府尹任期不長,也沒聽過遷橋,在他看來,開封府既然有這個打算,戶部不同意,那找戶部協商就是,實在不行就大家論一論。
王岩叟想到了王欽臣的顧慮,進士出身的王欽臣到了開封府尹這步,他是不願這件事上朝堂的,那樣爭論一起,他一定會受影響。
王岩叟回函告訴王欽臣,哪天碰到範子奇他會問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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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元奇把在陳留他知道的情況詳細寫了一份給範子奇,他不覺得應該遷橋,對於是否對河道有影響他還是給出自己的判斷,隻是最後的判斷還是在範子奇,他現在的位置還管不上這個。
範子奇收到這個信函內心卻安了很多,楊元奇並沒有過多闡述自己觀點,但隱約是有傾向的。那其他有官員真的接到朝廷細查來龍去脈,很大可能也會偏向於不遷橋。而且,範子奇不認為楊元奇的意見別人就一定聽不到,他對於楊元奇這個人,看得比楊元奇本人的自認為還重。
楊元奇對於那裏的地皮更迭不是特別清楚,他不會沒事找事去調查這些,倒是說了句如果遷橋以後,地皮能利用起來,對於開封的稅賦是有好處的。至於有人借機掙錢,一些持身極正的士大夫或許會有非議,楊元奇卻不會多說,他本人如果碰到機會,說不定也會提前做點啥事。
就財色這兩方麵,楊元奇從來就說不上嘴,楊元奇甚至認為有一天別人要拿這個攻擊他,那他真是避無可避啊。楊元奇唯一給自己的安慰就是,他還不算沒了底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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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元奇在陳留縣管著這個常平倉,最大的結論竟然是他真的不合適做文職,這日常事務有點繁瑣,還都不是他喜歡的,這就做得有點累。現在想來,他還不如去做那個武學諭來得舒暢。楊元奇最大的希望是這事趕緊了掉,去開封城內混著多好,現在想走都不好找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