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易嶺道:“朝廷國庫的確也不足了的。”
楊元奇不再爭論,所謂戶部錢糧不足,不過是這件事的序列靠後而已。
……
楊元奇在開封接下來幾天,再沒出去尋朋訪友,鎖在雲良閣,白天看書,晚間折騰李師師,這讓李清照都稱奇,這貨在國子監都不讀書,怎麼轉性子了。
李清照把目光轉在李師師身上:“師師姐,你們青樓是不是有不傳之秘,關於狐媚方麵。”
要是其他人這麼問李師師,估計得被她打出去,也就李清照,她問那她就是疑惑,和其他無關。李師師現在心滿意足,才不管他幹嘛,反正晚上都是她的人,最近白天她都非常注意休息,她覺得自己開始應付不過來了。
李師師瞪了李清照一眼:“有也不會教你,就你這個模樣,要是學得了這個,將來不知道哪家公子遭殃。”
李清照切了聲:“我爹爹丟了幾本書來,說楊元奇既然有心向學,這幾本可以看看。”
楊元奇從書房出來喝茶,李清照來了,他還是會出來一下,沒其他理由,就是好色。
楊元奇拿起書說:“回去幫我謝謝世叔,我看的是兵書戰策,他弄些經論給我,沒得折騰死我。這玩意還不如你以後有空和我講講。”
李清照撇著嘴:“那我得想想!”關於一步十計,李清照本能覺得小心點這貨,想著如果這幾次在西北他戰死了,那她給他親筆寫下的課業真的是一道催命符。
能在這開封安靜的品香茗茶,倒也不枉此身。
……
楊元奇這幾天不是在看書,而是在看政策。從新黨的西北戰略到整個王安石的新法,這是他真正意義上認真閱讀新法,這畢竟是大宋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它徹底的分裂了大宋的士大夫階層,雖然結局是黨同伐異,但和曆史其他不同,這都已經不是單純權利之爭。它確確實實整體上論述了怎麼建設一個國家,用另外一種方式。
《新法》其實對士大夫的衝擊很大,特別是地主這個階層,它的的確確是士大夫對所獲利益在一定程度上的退讓,不考慮在頒布實行中的走樣,填補這塊利益的是最大的地主皇族和平民。
楊元奇甚至能理清楚一條脈絡,為什麼官家一般傾向采用新法,太後卻不會喜歡。
作為太後,她要考慮皇家,也要考慮另外一個大群體,娘家!她不需要區分新法究竟如何,她隻知道她身邊的很多人都反對它。她身邊最多的人不是士大夫本身,在沒有當政前更多是她的娘家。
新黨的人員組成亦然如此,新黨裏麵最大的士大夫群體是南方士族,這個時候南方的商貿已經崛起,很多大族甚至涉足海運,恰恰是這群人利益衝擊會相應小點,新法在土地方麵的讓利,他們遠遠比北方還有天府之國的士族,更能承受得起。這也是為什麼《青苗法》最受舊黨詬病,而役法相關,哪怕舊黨內部也有人認為可以用。那些治政幾十年的官員們,怎麼可能會感覺不到裏麵的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