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奮眼睛都大了不少,這個宜奴叫得他想罵人,好歹他也是開封人,楊元奇一個太原土包子跑來,就這麼稱呼封大家?!
張伯奮道:“怎麼不去趟我家,我老爹你不認識,我伯父好歹也在呀。”
楊元奇想過這事,但在太原府他沒和張近見過麵,張叔夜更是無從說起。關鍵還是在於楊興武和張近不算深交,兩個人甚至都沒來得及交接。
楊元奇說:“我在想是不是有點貿然,這次就是先約你出來一趟嘛,要不,改天我再去拜訪一下叔父和伯父。”
張伯奮說:“嗨,北水幫的事張家還要謝楊家。宋江跑是跑了,既然查到是他,這筆賬將來有機會算回來就是。”
楊元奇接口道:“那哪天他們不忙,我在登門拜訪。”楊元奇其實也很想看看張叔夜,這個北宋亡國的死節文臣!(諡號“忠文”,非進士出身諡號帶文,已是極致哀榮。)
(題外話:一個線人對於張家是否重要到這個程度?做個對比,楊家現在的所有家臣性質之類的,比如王婆,如果她在幫楊家辦件事,死得不明不白,楊家就必須給她一個交代,這也是給他們所有家臣的交代。要不,將來誰跟你?!)
封宜奴把酒和被子甩在茶幾上,她倒不是不讓楊元奇叫她宜奴,就是你叫得這麼個不明不白的,幾個意思。
張伯奮卻是心都碎了,這個舉動也太曖昧,要不是熟識,她怎麼會發脾氣。
這心裏頭不爽,酒就喝得快。
張伯奮說:“你來開封幹什麼?天波府這十幾年也是抑鬱得緊吧。哦,是不是恩蔭之事?”
楊元奇道:“嗯?什麼恩蔭?”
張伯奮道:“高太後生辰,聽說打算恩蔭一批去國子監,家裏讓我最近好好多念點書,估計得送我進去了。”
楊元奇第一次聽聞,內心翻滾,高太後現在才是大殿上那個真正掌權者,這事說得過去。
張伯奮說:“你不知道?這事雖然沒有成議,但既然朝廷吹了這個風,大差不差吧。怎麼樣,要不要來國子監。”
楊興武現在從六品,關鍵是提刑司憲台這個位置,楊元奇受到恩蔭正常,但沒有也正常。
張伯奮知道接替他伯父的是楊興武,楊元奇跑來開封府,他自然認為是為此事而來。
封宜奴在旁邊笑著說:“元奇,你倒是可以想想,你還真要去考勞麼子狀元,聽說你那手字不怎麼樣呀?!”
楊元奇鬱悶了,才學就不能去說,顔樓的存在,知道他那手雞扒字的人也不少,曲寧都差點寫進她的脫口秀,後來想著這實在會影響到他,才又刪了去。但知道的人一樣很多。
張伯奮哈哈大笑:“收到帖子,我都不用打開就知道是你,那個潘娘子的催妝詩真的是你寫的麼?!算了吧,你還是跟我一樣去國子監,我覺得那樣會有人頂到我前麵挨罰。”
白鷺不樂意了,這麼取笑他家少爺,說道:“那也可能是我寫的呀。”
楊元奇和張伯奮哈哈大笑,自己書寫才是鄭重。不過好歹她的話解了楊元奇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