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有樓鼓聲響起。老一套,大佬提前引了過去。
樓下一排懸掛書、畫、棋盤殘局,眾人心知肚明,看來這裏書畫棋所在。
二樓露台站出三個絕色女子,後台琴瑟之聲響起。
三人一起唱一詞曲,詞來自一首菩薩蠻,唱腔同樣與眾不同,關鍵是三個女子時而一人唱兩人和,時而三人和聲,所有的人才知道原來詞還能這麼唱?!這其實不過後世的一種唱法,楊元奇不過提了一嘴,沒想到顔樓章台人能如此演繹,他也是第一次聽,和眾人一樣神往。
曲罷,中間的女子說道:“此樓為落雨樓,落子無悔,雨聲玲瓏。此樓以棋會友,希望所有人能來此共同手談交友。”
範之奇本就好下棋,招手把楊元奇叫來:“此女子是不是奇藝無雙?”
楊元奇笑而不語。
樓上的人似乎知道下麵很多人有次一問,道:“小女子略通棋藝,不敢在大家麵前獻醜。此樓希望能接待各方棋友,小女子願在一旁斟茶倒酒,伺候左右。更願以師禮待之。如暫無人坐談,客人不棄,小女子願作陪。”
旁邊的兩個女子也相繼說話,她們不在此樓,卻是隔壁的兩個樓,一書一畫,和棋樓表達一樣。畫樓名曰畫晚樓,書樓名曰語書樓。
下麵的眾人慢慢品出味來,顔樓是願意提供一個雅地,讓大家來此交朋結友,並非要告訴大家,章台人琴棋書畫有多厲害?這就太目中無人了。很多商家,比如秦家幾個兄弟,甚至想到,以後商業交易都能來這裏談,包個樓就行,秦家以前的慣例也是生意談好去青樓,現在不過提前來青樓罷了,這裏估計更好談生意。
最後一樓,觀晴樓。
上麵卻是總計有六個絕色女子。實際,這種環境下,章台人稍作打扮,你看到的全是絕色女子。
其中二樓有四人,三樓兩人。
三樓兩個女子一人操琴,一人拿琵琶。隨著兩人的彈奏,下麵四人翩翩起舞,顔樓在時間選擇上非常考究,這個時候的太陽已經開始下路,落日印在觀晴樓的側後方,一片炫目,令人不敢直視。
音罷舞停。
一跳舞女子道:“顔樓現有七樓,各樓所駐女子不一,今日我們出自各樓,共同配合,親密無間,方才有此演出。別說章台人,很多女子都鎖於深閨。鮮花綻放需陽光、泥土、流水,待以時日才能盛開。顔樓不願如此,顔樓希望所有章台人能相互扶持,一同前行。”
這話說得大義凜然,那些花間大佬卻聽出味來,顔樓不會像其他青樓,讓大家感覺外出偷腥,至少這個花園裏的樓不會如此。顔樓的女子很樂意帶著你在這花園散步,去尋訪其他樓中女子,琴棋書畫本就不應分開。
這才是顔樓,顔樓要改變青樓原有的模式,要引領另外一種生活方式。與其說顔樓是青樓,不如說它就是個綜合娛樂場所。
實際顔樓以後的經營路子也是如此,門票和酒水茶點才是一大收入,顔樓要的是人流量。至於有女子願意出閣,顔樓隻會收取很少比例。顔樓走這步路子,各個女子恰恰不願出閣,越優秀的越如此,那不如借著顔樓找到個良人,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