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群人睡得不省人事,日上三竿了都沒有一個人起來值班。

“真是反了天了。”蕭挽看著睡在自家大門口的小廝,估計是昨晚爬著回來的,沒撐住就倒在門口睡了。

蕭挽踢了踢那人,躺地上的人就跟受什麼刺激似的,突然一下子翻了個身跪在地上,手臂還不忘舉著:“我沒醉,我還能喝。”

蕭挽火冒三丈,大聲嗬斥著:“瞪你狗眼看看我是誰。”

還別說,這句話就是管用,小廝愣了神,反應過來就看見蕭挽頭頂的三丈火焰,嚇得渾身發抖,順勢跪著磕了個頭。

“樓主息怒,是小的瞎眼,小的罪該萬死。”

蕭挽昨晚得了多年來第一筆傭金,心情大好,也不想跟下人置氣,擺了擺手。

小廝連忙爬起來要走。

蕭挽想起什麼似的,又問道:“小李子人呢?”

小廝回想昨晚的情形,好像就數小李子喝的最多,不過事後大家都去了哪,實在是想不起來。

蕭挽見此也問不出個什麼來,揉揉眉心,眼不見心不煩讓他走了。

雖說是得了筆傭金,但是雇主那不好說辭,總不能說自己暗夜樓辦事不妥當,被人劫了貨吧,太砸自己的招牌了,那這以後還怎麼在京城混啊。

況且雇主還是丞相府的,向來不願意招惹朝廷的人,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但不管怎麼說,陳倦楚還就是有錢,三百兩銀子,說拿來就拿來,一看平時就沒少當好人。

蕭挽不僅咂舌,就昨晚搬這銀子就累得胳膊酸疼。

平時得想著法子訛他點才是。

進賬這麼一大筆錢,今晚一定得好好置辦一下晚飯,犒勞犒勞下人們。

想著那群不爭氣的下屬,蕭挽隻覺得腦殼子嗡嗡的,是她太讓人省心,所以爹臨走之前給她留了這麼一群不讓人省心的下屬嗎?

這麼算著,爹已經離開自己七年了,這期間蕭挽不管怎麼打聽都沒有他的一絲線索。

當初自己的娘親去世了,爹失魂落魄的吃不下飯,說什麼也要找到凶手為娘報仇。

可這一走就是七年之久,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讓爹七年也不肯回來。

蕭挽怎麼也想不明白,在這時,小李子連滾帶爬的過來了:“樓主,您叫我?”

小李子內心緊張極了,莫不是因為昨晚跑去敵方陣營喝酒一事惹怒了她,隨後聽到蕭挽隻是讓他去買一些好酒好菜,長舒了口氣,語氣都帶了點僥幸:“好嘞,您放心,小李子一定辦的妥妥的。”

“還有那什麼。”蕭挽有些難以啟齒,思量著要不要開口。

小李子不理解她的意思:“您還有什麼事要吩咐?”

“嗯...今晚順便把陳閣主也叫來吧。”

嗯?

小李子以為自己聽錯了,向來冤家路窄的兩個人,能一起吃個飯?

“啊...”好字還沒說出口就被蕭挽打斷了。

“算了,你去準備吧。”

小李子摸不著頭腦,這到底是叫還是不叫啊,沒敢多言一句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