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是他們不懂得靈活變通,去選擇一看就很符合出題者心思的選項D。
試卷被動了手腳,做出的選擇,隻能是自己的本心。
穆流光是如此想的,他本心如此。
若真遇到這種事情發生,他解決事態的手段,的確如此。
看似四個選項,其實穆流光和席慕能選擇的,一直隻有一個答案。
正確答案出現的那一刻,小花種陷入了沉默中。
正確答案怎麼會是選項D?
不合理。
出題人有毛病。
絕對不是它小花花的想法出了問題。
以惡製惡,這種手段,才是小花種喜歡的。
將黑鍋理所應當的甩給別人之後,小花種心安理得的繼續親親它的夢中情主。
小綠葉黏黏糊糊的貼在穆流光的身上,穆流光去哪裏,它就跟著去哪裏。
穆流光起床去洗漱,小花種跟在他身邊,形影不離。
期間,錢多多喊了穆流光一聲,讓他別忘記明天早上要交作業的事。
小花種這下知道,飼養者的名字,叫穆流光。
沒有飼養者的花,是不完整的花,開的花沒有人欣賞。
小花花想變成人的心思,在此刻,格外的強烈。
它想變成人,想站到穆流光的麵前,親自開一朵世間最漂亮的花給他看。
想到變成人這件事,癡漢小花一秒變臉,回歸事業腦小花。
它淩厲的目光掃視著在宿舍裏麵坐立不安等著賀川回來的許元,邪惡的心思再次溢散開來。
最後黏糊糊的親了口在洗臉的穆流光後,小花種飛到許元身邊。
聲音毫不遮掩的惡劣邪惡:
【你想好了嗎?是讓賀川做你的小狗,一輩子離不開你,還是你做他的狗?每一次忍受他的拋棄,他的貶低,他的離開。】
熟悉的聲音又在勾引許元墮落,做些壞事。
昨晚上經過一夜的思考,許元的確對讓賀川做他的小狗這個提議,動了心。
伏低做小,膽怯如鼠的人一朝爆發,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委屈和深藏於心底的不安,足夠引誘他們走上一條未知的道路。
許元心中的魔鬼,蘇醒了。
他低著頭,長長的頭發遮擋住眼底的神色,指尖扣著懷中抱著的保溫飯盒,眼底滿是陰霾。
許元輕輕的回應著:“我想要,賀川當我的小狗。”
他不想每一次深夜,獨自惶恐,害怕,在自己未知的時候,被拋棄,被丟掉。
每一夜的夢中,都一遍又一遍的做著被賀川拋棄的噩夢。
那麼決絕,那麼無情,一點希望和餘地都不留給許元。
賀川常常用分手來威脅許元。
分手這兩個字,現在已經成為許元心中的陰影。
他聽不得這兩個字。
他害怕,他會流淚,他會發狂。
他會不顧一切的,想要求那個人留下,不要拋棄他。
許元貧瘠可憐的人生中,隻有賀川是他的全部,是他的一切。
一開始,本就是賀川主動走到了許元的麵前,是他將被別人欺負的許元攬到自己身後,承諾說過,往後餘生,都會保護許元。
那些話語,怎麼可以不算數了呢?
賀川時常用著最惡毒的話語,來打擊許元的自信心,不顧一切的貶低這麼一個人。
許元失神的想,反正他在賀川的眼裏,本就是一個生長在淤泥裏麵的人。
以前盼著賀川能將他拉出來,可賀川僅僅是使勁的將他往泥裏又踩了幾腳,讓他成為基石,墊著賀川走過這爛到極致的淤泥。
當久了淤泥,許元從未知道,原來,他還可以,不管不顧的,將踩在他頭上的賀川拉下來。
兩人一起抱著在泥裏窒息。
許元此刻坐在賀川的位置上,他一抬頭,就能看見溫餘的床。
能清晰的回憶起,昨天晚上發生過的事。
發生過的事,已經有了裂痕,直到某天,痕跡會越來越大。
許元不是不懂,他隻是,一直以來,都在自我欺騙而已。
他隻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隻要他對賀川好,滿足賀川的一切需要,賀川就會一輩子愛他,一輩子陪著他。
可現在,許元看著昨晚發生過故事的床,眼淚依舊流了滿臉。
他輕輕的回應耳邊的那個聲音,聲音顫抖著,卻堅定著。
【我要,養一隻叫賀川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