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的宿舍是6人寢室,A,B兩棟寢室樓也一樣,都是上床下桌的6人寢室。
上一屆有學長們在上鋪掛了床簾,學長們畢業的時候,沒有將東西帶走,許元不適應應對人際交往,他便將那些床簾洗幹淨,掛在了自己床上。
還有兩個人也在自己床上掛了窗簾,他這一舉動,便不算是太過突兀,叫人厭煩。
今天實在太累,許元罕見的回宿舍躺著準備休息。
他換了鞋,踩著梯子上床,鑽進了自己密封的床簾中,徹底躺在被子裏的時候,感覺到無比的心安與幸福。
許元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夢中還輕輕的喊著賀川的名字。
“賀川,別走。”
寄生的宿主睡著了,身上暫時沒有負麵情緒產生可供吸收。
小花種也睡覺了。
到了晚上八九點的時候,許元才睜開眼睛,臉色有些發白,整個人情緒實在不穩定。
他做了個噩夢,夢見賀川不要他了,賀川懷裏抱著另外一個男生,兩人神態十分親密。
賀川還對他說他是惡心的醜八怪,說他不僅長得醜,在床上也跟條死魚似的,叫男人反胃又無趣。
想著夢中的場景,許元攥著被子,委屈又無助的哭出來。
睡覺之前他沒有開燈,一覺醒來,眼前一片黑暗,一種難言的孤獨感蕩開,許元心裏更加難受。
他哭得靜悄悄的,眼淚無聲淌滿整張臉,連點嗚咽的聲音也不敢露出來。
他自卑,他膽小,整個生命中,隻有賀川是他唯一的支柱。
他將自己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了賀川,金錢,情感,以及身體。
在這一場感情中,他幾乎沒有自我。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賤得叫自己都厭棄。
“砰!”的一聲響,寢室門被推開。
有人吵嚷著推門進來,啪的一下將燈打開。
是許元的幾個室友回來了。
許元經常不在宿舍,他們如往常一般以為許元今天也不在。
“那個誰又還沒回來啊?”
“該不會又去賺錢養他那個男朋友了吧。”
被譽為李大嘴的李偉一屁股坐在自己座位上,說話的聲音毫無遮掩。
聽到這這句話,許元動作一僵,整個人頓在原地。
他有些慌亂的揪住被子,整個人心亂成了一團。
他們,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你胡說些啥?”
有人覺得李大嘴背後亂說人壞話不好,不冷不熱的反駁了句。
李偉本來也就是看見許元的床鋪隨口提了一句,此時見有人反駁他,他可就來勁了。
“不是吧,這是事你們不知道?”
“他最近連著好幾天大晚上的出去,回來的時候都半夜了。”
李偉繪聲繪色的繼續說:“他那樣子,嘖嘖,像是剛從男人窩裏爬出來似的 ”。
“而且許元從大一開始就一直做兼職,結果你們看過他買新衣服穿嗎?”
“沒有吧。”
李偉說著,見幾個人一臉不以為意的樣子,越發較真。
“唉,你們可別不信,我有證據。”
說著,李偉站起身,直接走到許元桌子前,在許元桌子上翻找著東西。
他偶然一次看見了,許元在寫日記。
當時沒注意,現在想想,那裏麵肯定寫了些見不得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