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為暗羽鳴不平。
世子實在糊塗，又不是喝醉了酒，怎麼就做出了將首領送出去的決定。
但事已至此，顯然不可挽回。
聽到這個消息的暗二寒心極了。
這一輩子，對暗二來說，天崩地裂，可能也就這樣了。
冷漠的聲音哽咽了句:“首領。”
“別走。”
走了，就剩他一個人天天去聽世子嘮叨了。
別走。
他一個人承受不了。
這幾句，暗二說得真心實意，引來其他八人的注視，離暗二最近的暗一拍了拍暗二的肩膀，自己的眼眶也紅了。
身為暗衛，本不該有情。
但在場的這九人，能活到今日，同暗羽脫不了關係。
暗羽是他們所有人的定心柱，他在，所有人的心才穩。
暗羽心緒波動了下，語氣一如往日，聲音中聽不出異樣:
“暗一。”
“屬下在。”
暗羽從懷中摸出一塊小的令牌，遞出去給暗一。
“往後。”
“它予你。”
這塊令牌，是暗衛首領的令牌，此刻被暗羽交給暗一，其中究竟代表的意思，幾人心中都知曉。
暗一沉默的接過東西，他忍不住道:“我劍術和身法不如大人您，恐是擔不好這個位置。”
暗羽緘默，然後回:“多練。”
菜，就多練。
練得好與壞，往後，都同暗羽無關了。
總歸不過是齊宣腦袋一掉一落的事。
暗衛的本事練得不到家，最後受罪的，隻能是他們的主人。
暗一不再出言，妥帖的將東西收進懷中。
暗羽抬腳本打算要走，但似乎想起些什麼，他學著宋祈，難得說了幾句帶點溫情的話。
“願。”
“往後。”
“一生安。”
這是一場簡單的道別。
為這麼多年的陪伴，也為給自己一個交代。
話落，暗羽抬手，他掌中疾速射出幾個小巧的物品。
眾人反應極快，伸手接住。
放在眼前一看，是顆小小的銀元寶，底部似乎還單獨刻了他們名字中的序號數字。
眾人看著手中的銀元寶，心情低落不已，十分珍惜。
暗羽摸了摸自己懷中的金元寶，還是有些舍不得用金的，隻能換成銀的送予他們。
其中尤其是暗二最為心碎，旁人都隻是沉默的紅了眼眶，鼻頭發酸。
他直接眼淚成了線似的，唰的一下從眼裏滑出來，哭得那叫一個心碎。
“首領，您回頭看看我。”
暗二哭得嗓子都啞了。
如果可以，暗二真的想，直接跟著暗羽走了。
其他幾名暗衛，還以略為驚奇的目光看著哭成一團的暗二，似是不太理解，為何他會哭得如此凶。
可惜暗羽是個冷硬心腸，暗二哪怕眼睛都哭瞎，他也不會回頭多看暗二一眼。
新晉首領暗一在一旁，見暗二哭得如此凶，難得好言勸了句。
“別哭了，今夜你值班。”
“保護世子。”
“眼睛哭腫了，到時候不好查探敵情。”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暗二哭得更凶了。
“又是我?”
“怎麼又是我啊！”
暗一皺眉:“二，別任性。”
暗二真想呸一聲吐暗一臉上，說得好聽，怎麼不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