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人的蹤跡很簡單,但要將他們二人弄死,對於年僅十五歲的魏枝而言,是一件極不容易的事。
魏枝沒有冒進,耐心的跟著那二人的蹤影。
那二人本來是打算在村子的附近等著大部隊,但眼看等了許久,他們的人還沒有來,那二人低聲怒罵了一句後,起身準備離開。
魏枝悄聲跟在他們身後,伺機而動,尋找機會將這二人殺死。
魏枝袖子中揣了一把匕首,此刻,他將東西握緊在手中,慌亂的心才安定了下來。
回去的路上,天色有些暗沉,到處是荒草,魏枝走在最後,一邊跟著走,一邊拔了一些堅韌的草,將它們全部搓成一股堅硬的繩索。
而後,在那二人距離有些遠的時候,他一個飛撲出去,一手捂著落後那人的嘴巴,一手用那個草繩,死死的將人的脖子勒住。
那人在蠻人之中,力氣和體格算是小的,但力氣也都比年僅十五歲的魏枝要大得多。
不過魏枝勒住人之後,趁那人還未回過神來,反抗的力度還不大時,拿出隨身帶著的那把匕首。
他狠下心,想起白日被蠻人一刀砍掉腦袋的老師傅,漂亮的墨色瞳孔中滿是讓人心驚的狠辣之色。
魏枝下手的力道很準,沒有絲毫猶豫,第一次殺人,手和身體雖然都在微微的顫抖,但魏枝知道,死的若不是這人,便會是他。
魏枝不想死,隻能讓別人死。
那人嘴被魏枝的手捂住之時,在魏枝的手上咬了很深一口,但沒多久,耳邊傳來刀鋒刺開血肉的聲音。
魏枝一隻手死死捂著那人的嘴,另外一隻手,在用繩索勒住人之後,立刻拿上匕首,狠狠的捅進那人的腹部之中。
眼看那人還有氣,還憤怒的看著魏枝,魏枝咬牙,用刀子連連又捅了好幾刀。
直到那個人瞪著眼睛死去,魏枝才卸了力。
魏枝坐在地上,手上滿是鮮血,他看著自己被血液染紅的雙手,唇角微彎起一個弧度。
害怕嗎?魏枝問自己。
他當然害怕,後麵拿刀的手都有些抖。
但比起殺人,魏枝更害怕的是沒有未來的自己,隨便就能被別人殺死的自己。
魏枝微垂著眸,仔細的看了一會兒手上的血,在荒草聲中,猶如一條稚嫩的毒蛇,初次朝敵人露出了他的獠牙。
荒草使勁的晃動了許久,但好在臨近冬日,荒原上的風很大,時常吹動野草,帶來很大的動靜。
以至於那走在前麵的人一時半會,沒有發現同伴已經被人殺死的事。
他剛想回頭朝同伴抱怨一下風太大之時,又被魏枝以同樣的方法,勒住了脖子。
但這人比之前那個更不好對付,他察覺到魏枝手中有匕首,一隻手牢牢抓住了魏枝握著匕首的那隻手。
那個蠻人靠的是力氣比魏枝大,但魏枝求生的欲望和意誌,比任何人都要強烈。
雙方在荒原中拉鋸了許久,額頭和後背都有細汗出來。
情況看得跟著魏枝過來的那二人都有些擔心,想出手時,卻見魏枝一個用勁,右膝蓋狠狠的朝那蠻人的胯間踢去。
力道之大,下手之狠,讓那跟著魏枝的兩人,隔著一段距離,都感覺自己隱約聽到了蛋碎的聲音。
那蠻人瞬間麵露痛色,一時鬆懈,魏枝抓住這個機會,手臂一使勁,直接用匕首在人脖子上劃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鮮血頓時噴射而出,將魏枝一張本就有些髒的臉染紅,隻露出一雙帶些冷漠的雙眼。
暗中有兩人窺見這場麵,目光相對,頓時害怕得後退了幾步。
下手好狠辣的小少年。
直到那人徹底的斷絕聲息之後,被血液濺了一身的魏枝才徹底鬆懈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現在整個人狼狽得不成樣子,握著匕首的手臂還在微微發顫,心髒跳動得飛快。
天色已經黑了,但好在有月亮,隱隱約約的還是能看見一些事物的輪廓。
在夜晚,荒原內有各種各樣的聲音傳來,但魏枝都不怎麼害怕。
那個蠻人眼睛還睜得大大的,就這樣直瞪著魏枝,有些死不瞑目。
魏枝坐在野草上,一隻手蒙住那屍體的眼睛,一隻手用匕首將腦袋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