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沐卿站在一旁,但自從魏枝起身後,赫連鉞的目光再沒放在他身上哪怕一秒。
譚沐卿越發懷疑,這魏枝也是他們攻略部門的一名成員,論勾引人的手段,他的那些行為,在魏枝麵前,簡直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上不了台麵。
但魏枝給他的感覺,又同部門中的人不一樣。
他身上少了那種,同許多男人歡愛過後才會有的淫浪。
瞧著他的模樣,甚至極有可能,還從未與男人歡愛過,那種被男人疼愛過後而顯出的蕩,他身上沒有。
周身氣息也很純粹幹淨,不像是久經風月之事的人。
但在做起勾引赫連鉞的這件事情上時,他表現得甚至比譚沐卿這個專業的,還要更得心應手。
譚沐卿看不懂這個人。
但他隱隱覺得,這個人將會是他完成任務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無論魏枝是不是攻略部門的人,他都要想辦法將他給解決了。
帝王親手為之簪花,這若放在尋常帝王身上,倒也真是天大的殊榮。
但到了赫連鉞身上,其中甚至有人會懷疑,待他給魏枝簪花時,若脾氣突然暴虐,是否會突然將這位狀元郎給弄死。
帝王的恩寵,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的。
正好園中的海棠花開得盛,此次簪花儀式所需要的花,就用海棠花。
旁人如何魏枝不清楚,但他看著赫連鉞。
隻見神情冷漠的帝王從侍從端著的托盤上,拿起一朵極盛極豔的海棠花,而後,朝他低喚。
“過來。”言語間,滿是不可違抗的強勢。
魏枝乖順的朝他近了些。
魏枝身高在同齡男人中,並不算低,反而常因為其獨特的風姿,一眼就被他吸引住。
但他站在赫連鉞身前,還稍矮帝王幾分。
赫連鉞身材高大強悍,較之尋常人,更是異常突出。
魏枝站在他麵前,微仰起頭,唇恰好到君王的下頜處,似乎隻要他輕輕墊腳抵上去,就能吻上那張略顯涼薄的唇。
赫連鉞自上而下俯視魏枝,離的近了,越發覺得這張臉完美到了極致。
他拿起海棠花,同魏枝隔著一點距離,打算親自給魏枝簪到耳後。
結果,動作突然頓了頓。
【陛下的唇,看起來好軟。】
赫連鉞眸子微眯,突然伸出手,一手掐住魏枝的下頜,湊近了些,仔細審視著他的眼睛。
但那雙眼睛裏,似乎什麼也沒有,又似乎蘊藏著極深的漩渦,讓人看久了容易失神。
赫連鉞不是很懂魏枝,這個人,起初他以為是他同那些外來者是一路人。
但他的心聲似乎同路奇和譚沐卿都不一樣,麵上矜持冷淡,但在赫連鉞身前的一舉一動,都潛藏著露骨的勾引。
若即若離,像把鉤子。
“陛下,疼。”
魏枝眼睛濕潤了些,像是有些承受不住這種粗暴的對待,但內心裏卻想著。
【再疼些吧,隻要是陛下給的,任何疼痛都可以。】
赫連鉞:“……”胡說八道,荒謬至極。
赫連鉞給他將海棠花插在右耳後,就鬆開了魏枝。
後麵的時間內,眾人又落回自己的席位上,賞賞花,觀歌舞,同身側的學子低聲交談。
眾人飲酒歡暢,喝到最後,多少都有些醉意,赫連鉞坐在高位,麵前的酒水未沾分毫。
魏枝同前來相交的學子歡飲,酒水一杯杯入肚,白皙冰潤的臉上浮著淡淡的粉,配上耳後的那一株海棠花,迷花了眾人的眼睛。
他像是醉了,又像是沒醉,單手托著下頜,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盯著赫連鉞看。
一寸一寸的從冷峻的眉峰到眼睛,而後是略顯涼薄的唇,再往下,是男性特征極為突出的喉結。
魏枝隻是看著他,都覺得自己心尖發癢,滾燙得不行。
他眼尾略帶了紅意,伸出帶著淡淡粉色的手指,將耳後的海棠花取了下來。
而後,看著赫連鉞,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角度中,伸出舌尖舔了舔開得最濃稠豔麗的那一朵花。
然後,舌尖卷過花瓣,唇齒相碰,將花瓣輕咬下,一點一點的在口腔內研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