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馭寒一遍遍的說:“我舍不得。”
“我舍不得折斷你的翅膀,你現在這樣,很好。”好到讓我無法控製住自己醜陋的心思。
有什麼冰涼的液體擦過蕭燃的臉,在上麵留下一串痕跡。
是江馭寒在哭。
心裏有一層薄薄的霧被揭開,蕭燃心如擂鼓。
“江馭寒,你”蕭燃的聲音有些啞,帶點輕顫。
“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句話問出口的那一刻,兩顆心髒同時狂跳了起來。
有些事,其實早有預感,隻是彼此都不說。
江馭寒沉默一瞬,然後低低笑了起來,應道:“對,我喜歡你。”
“怎麼,害怕了嗎?”
“會覺得惡心嗎?”
不怪江馭寒會這樣問,這個世界,男人與男人相戀還並不是主流,江馭寒的表哥葉時與劉宇戀愛時,就曾遭受過外界許多流言蜚語。
那些惡毒的話,他一點沒少聽。
以前是局外人,內心沒有什麼波動,如今到了自己身上,才發現,他並不怕自己被傷害,怕的,是在乎的人被傷害。
“江馭寒,你看著我。”
蕭燃鄭重的,將他的頭抬起,目光和那雙黑亮的眼睛對上。
蕭燃一字一句,鄭重且嚴肅,像是在宣誓一般:
“江馭寒,我喜歡你。”
“不是可憐你,是切切實實的喜歡你。”
“是想同你一起度過餘生,共白頭的那種喜歡。”
蕭燃是一個極內斂的人,情緒向來穩定,很少大起大伏。
他也從未對別人說過如此直白的話,江馭寒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江馭寒想的,蕭燃未曾不知道後果。
他閱曆比江馭寒來得多,從十八歲起,就見識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
在戰場上,也親眼目送過許多親密的戰友離開。
關於戒斷反應會帶來的一係列問題,他在車上的時候,一遍遍的在想。
前半生功績,於蕭燃而言,已是無愧於蕭氏祖輩與夏國百姓。
他做過很多人的將軍,守護過很多次疆土,這次,他想隻做一個人的將軍。
似想到什麼,蕭燃從兜裏掏出手機,翻出信息那裏,給江馭寒看。
不知道黃小卷在外怎麼宣傳的蕭燃,或是因為站在江馭寒身邊的他,實在顯眼,背地裏有很多人給蕭燃發挖牆腳的信息。
有空的時候,蕭燃一一將人拉入黑名單,沒管。
“我若想離開,早該離開了。”
“江馭寒,不是你困住了我,是我自己願意留下來保護你。”
“你隻是生病了,會好起來的。”
蕭燃一字一句,振聾發聵。
“蕭止戈,你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江馭寒將他手中的黑傘奪下,丟棄到一旁。
任雨水濕透兩人衣衫。
大雨中,頭發濕漉漉的貼在臉旁,江馭寒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蕭燃,手指忍不住摸著人的喉結摩挲。
他語氣發狠:“蕭燃,我給過你機會了,你再也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以後,你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我江馭寒,爛命一條,我不信,我爭不過這破命運。”
被雨水打過的眼睛,又黑又亮,星火在裏麵亮起,渲染出極強的生命力。
……
兩人回到車內時,全身濕漉漉,頭發還在滴水,但司機明顯能感覺到氣氛和之前的不同。
車內有備有幹淨的毛巾,蕭燃拿著它,將江馭寒完完全全的包裹起來,然後運轉內力,江馭寒裏麵的衣物很快就幹燥了,除了外表依舊看起來有些濕潤。
江馭寒詫異抬眼看他,依舊是那種奇奇怪怪的眼神。
蕭止戈,真的有特異功能? ? ?
“怎麼這樣看我?”
江馭寒用這樣奇怪的眼神看他不是一次兩次,之前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問,這次蕭燃索性問了出來。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江馭寒索性在網上直接找了幾本有代表性的扮豬吃老虎的男頻小說文,發給蕭燃。
蕭燃看的速度很快,看完後與江馭寒麵對麵沉默。
江馭寒問:“所以,你是嗎?”
蕭燃:“算是吧!”
畢竟從千年之前來到這個世界,聽起來也是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
確認關係後,兩人的相處模式並沒有很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