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徐然之怒(1 / 2)

正在小妹扯足了嗓子喊的時候,他們三人聽見家裏的門響了,徐盛說道,“娘跟大哥回家了!”

說著,三人興高采烈地迎了出去,隻看見一名七尺男兒和一名上了年紀的女人走了進來。

那男子身材甚為高大,比徐盛要大上五六歲的樣子,而徐盛的娘親看上去更加老邁,但臉上卻掛著笑容,生活的滄桑和艱辛都寫在上麵。

“哎呦,你們倆小家夥終於醒了!”徐母熱情地說道,小妹依偎在徐母的周圍,就像是她的女兒一樣。

而身旁的高大男子,一言不發,那就是徐盛口中的大哥,徐然。

他麵無表情,隻是冷冷地看著陸議和小妹,好像他們偷了什麼東西似的。

徐盛興奮地說道:“娘,我跟伯言結拜為兄弟了!以後他就是我們家裏人了!”

“什麼?”徐然突然發作,“徐盛,你怎麼隨便就和別人結拜了。你了解他嗎?你認識他嗎?”

陸議感覺到自己受到了冒犯,難道和我結拜為兄弟是一件恥辱的事情嗎?為什麼徐然會對我有這麼大的成見,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徐盛覺得很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這時徐母趕緊拉住徐然,說道:“徐二很少能有機會認識別人,今天,因為緣分認識了陸公子,也許他們比較投緣,就結拜了,我看陸公子,為人謙和,有禮,一定是個不錯的朋友。徐大你就別這樣批評弟弟了。”

徐然怒道,“看在娘的份上,我今天不跟你計較了,麻煩這位陸公子過來說話。”

俗話說,長兄如父,徐盛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事情,也開始向徐母的身後靠近,他很怕大哥,但是也無時無刻不想著離開大哥。

大哥很少說話,平時很難接近,對人非常嚴厲,做事勤勤懇懇,一手支撐起現在的家,弟弟惹了禍,他都是第一個出麵擺平。

有一次,徐盛因為玩火,把鄰居家的穀物點燃,鄰居十幾口人上門來找徐盛,結果徐然二話不說,上去就用一隻瓷碗砸碎了自己的腦門,並警告那些人說,“欠你們的,以後會還,你們別來這裏鬧,我母親還在休息,或者你們誰能比這樣更狠呢?”

這些人都被徐然的陣勢嚇怕了,他們以後也不敢來徐盛家裏惹事。

但是那天夜裏,徐然罰徐盛一天不能睡床上,他在門外懺悔了一夜。

陸議被徐然拉到了門外,拉到了遠離村子的一片荒地上,那裏沒有穀物,也沒有水稻,隻是一片片黃色的土,徐然讓徐盛和小妹陪著母親,自己跟陸議出來,他有話要對陸議說。

“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是陸議吧?你叫我徐然就好了,村裏人都叫我徐大。”

“嗯,徐大。您把我拉到這裏來,為了什麼事?”

“徐盛還比較小,不懂事,我看你也比較小,結拜這種事,是很大的,卻沒有告訴我,這個結拜是否成立還是問題,而且我也是反對的。”

陸議不解道,“徐盛是否願意和別人結義,為什麼要告訴你呢?不錯,你是他的兄長,但是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自由,這種自由是女媧造人時賦予每個人的,也是莊周所說的魚之快樂。”

“我不懂你們讀書人那些東西,我隻知道,他跟你結拜沒問過我,也沒問過娘,是很不對的,而且我是他的兄長,我對他的成長負有最大的責任。如果他有什麼閃失,我也難辭其咎。”

“徐大哥這麼說就不對了,徐二已經不是一個小孩子了,我也不是,我們都能夠自己決定自己想要什麼了,這些不應該是你來幹涉的。況且,我們也隻是結義兄弟,也沒有所謂的血光之災。”

徐然依然麵無表情,臉上的肌肉微微抖動一下,他繼續說道,“沒有麼?如果真的什麼都沒有,為什麼你會和一個女孩子在荒郊野外暈倒,你們從哪裏來,你們到底是誰?”他冷笑了一下,“別以為我不知道,徐盛要是跟你們在一起,肯定沒有好日子過。”

陸議也激動了起來,“我,是廬江太守的兒子,父親死了,他顛沛流離到這裏,她,小妹,我也不知道她是誰。但,”說道這裏陸議突然停頓了一下,“隻知道她是個善良的女孩子。”

“嗬嗬,”徐然對陸議的回答充滿不屑,“善良?你連她是誰都不知道,還說什麼善良呢?”

陸議被這句話深深觸動了,孫小妹,究竟是誰呢?真的不知道。可是他已然覺得,眼前的徐大哥為人過於謹慎,以至於毫無樂趣。

“徐大哥,我不喜歡和你這樣的人相處。你想的永遠是懷疑別人,我可以告訴你,我不知道小妹是什麼人,我也不知道徐盛是什麼人,但是我知道他們都是淳樸善良的人,他們是值得信賴的人,他們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相反你年齡比我們大這麼多,卻在懷疑我們這些小孩子,這是你們成年人需要做的事情嗎?您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您對我的懷疑讓我覺得非常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