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硯南緩過勁來了,時湄才伸手將他推開。
陳硯南繼續開車,車內無人說話,氣氛又突然變得僵持冷卻了下來。
“你準備開去哪?”時湄見他一步步偏離導航,跟她一開始安排的地方不同。
忍不住開口問道。
陳硯南隻是淡淡的掃了眼,隨後將導航關閉,“回我那。”
時湄抿唇,喊他名字:“陳硯南。”
陳硯南早已料到她會不樂意,說辭也準備好了,清冷的聲音淡淡道:“既然我們是合作夥伴,我當然有義務要保護你的人身安全。”
時湄還是不情不願:“我沒想和你重新住在一起。”
就這麼不清不白又重新住在一起,他們之間算什麼呢?
陳硯南眸光一暗,讓了步:“你單獨住一層。”
頓了頓。
又繼續補充道:“我們現在也算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若是出了事,對我也會影響。”
他嗓音清冷,說得一本正經,公事公辦的商量態度。
時湄倒是將他的話聽了進去,經過今天之後,他們算是徹底捆綁在一起,傅家一日不倒,陳楚生一日不安生。
她和陳硯南兩人的危險就沒有解除。
誰出事,都會破壞整個計劃。
“好。”她沒再矯情。
陳硯南卻沒有半點開心。
心頭酸澀,如今他隻能用這種方式留住她了。他知道,一旦他跟她談情愛,她就會躲他遠遠的。
金港山莊。
能在這買房子的,已經不僅是有錢就可以的,必須要對社會有重要身份地位的人。
安全指數完全是S+的級別。
時湄忍不住感慨的嘖了聲:“你這到處都可以金屋藏嬌了。”
她跟陳硯南短短一年,這已經是跟著他換了第五處屋子了。
她毫不懷疑,他名下肯定還有其他豪宅。
寸土寸金,她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人生是她這輩子再努力都到達不了的頂端。
“隻有你。”陳硯南朝她轉頭看了眼過來,眼神比剛剛還幽暗一些。
這一點是實話。
哪怕他之前再怎麼對祝南蓮好,也隻是給她購置了房屋,並沒有將她帶回自己的屋子長期住下。
倒是時湄.......
他很自然的想和她共處一屋。
心頭有些惆悵,又有些懊悔。
隻恨自己明白得太晚,從一開始遇到她便是不一樣的,那時候不聽齊西洲的的勸告。
不承認對她是愛情。
做了錯事後,如今已經是追悔莫及。
時湄隻是眸光流轉,沒接他投來複雜的眼神,打開車門自行下車。
陳硯南怕她冷,讓她站著,從後車座拿了一條灰色的圍巾圍在她的脖子上。
這圍巾沾滿了他身上清冽的鬆木香。
顯然,這條圍巾是他帶過的。
漫天雪地,她鞋子踩著厚厚的雪,腳踝都陷入了進去,冷風將她鼻子刮得紅彤彤的。
她看著站在她麵前姿色卓絕的男人。
忽然的,似有感慨:“你覺不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
陳硯南順著她的眼神從身後看,就是出入的大門,再看她臉上有些落寞又帶著點輕嘲的笑容。
他驀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微變。
在這雪天裏。
同樣差不多的位置,他曾粗魯的將她拽下車,對她劈頭蓋臉的一頓冷嘲熱諷,諷刺她怕冷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