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轟然倒塌,冬安僅存的神力再也維係不住了。
江宴從夢中醒來,看著自己懷中,被抱著緊緊的石像,隻是一遍又一遍的摩挲著。
已經被暖熱的石像霎時間變的冰冷無比,江宴被凍得一激靈。
感受到冬安的反抗,他無奈的笑笑,固執的一遍一遍重複著他不會讓冬安消失。
江宴努力讓自己入睡,但結果無一例外都是失敗。他隻要閉上眼睛就能想到冬安可憐兮兮拉著他的樣子。
他努力將這些排出腦外,思考著如何才能將冬安和他從這件事中完美脫身。
可他腦海中一直浮現著冬安哀求的眼神,看的他心口一陣陣疼痛。
可是是夜晚人往往衝動,這一次感性終於戰勝了理性。
他妥協般的歎了口氣,緩慢的挪動到門口。張開口剛想念咒又猛然頓住了。
他閉了閉眼,下定決心般在門上施了個禁錮咒。但這個相比於石像上的,簡直是微乎其微。
腦海中又浮現出冬安弱的連入夢都維持不住的樣子,他不著痕跡的又將咒減輕了些。
這樣子,她就不會感到難受了吧。
江宴快步走到床邊,心頭一動,石像應聲破裂,冬安也瞬間變大,摔在江宴床上。
“看你以後還到處亂鑽。”江宴又恢複了毒舌的樣子。目光看到她被石頭碎片劃傷的手臂,無奈的拿出聖水給她療傷。
但是他忘記了,聖水是可以增強神力的。
冬安可憐巴巴的看著江宴,嘟著嘴,眼神卻有些埋怨。甚至她頭上的白色發卡的毛都委屈的蜷起來。
江宴回避開她的眼神,將石頭碎片收起來後便轉身去抱了兩床被子。
他迅速的將地鋪鋪好,將自己深埋在被子裏,拒絕跟冬安溝通。
冬安感受到體內漸漸恢複一些的神力,看了眼門,乖巧的躺上床。
“你倒是挺自覺。”江宴總想跟她講講話,但話脫口就變了個意思。
“我好累,我不想跟你吵。”冬安輕輕將白白從頭頂放到枕頭旁,側著身看向白白。
毛茸茸的團子突然睜開兩條縫,快速的眨了眨。冬安秒懂它的意思。
“你說,你不會讓我消失是真的嗎,還是哄騙小孩子一樣哄騙我。”
“真的,我拿我的生命起誓。”江宴低低的嗓音傳來,不由得讓人信服。
冬安嗯了一聲,算是告訴他自己知道了。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竭盡所能的降低江宴的警惕心,讓他覺得自己是真的不打算去管這件事了。
相顧無言,冬安拉緊被子,輕輕睡了過去。
聽著旁邊傳來的呼吸聲,江宴的呼吸越來越亂了。
他翻了個身,看著冬安背對著她,長長的頭發有些耷拉到了地上。
他考慮了很久,終於起身撿起她耷拉在地上的頭發,輕輕嗅了嗅。
江宴看著她的臉,明明平時看她清冷的不行,睡著時卻軟的一塌糊塗。
他伸手輕輕戳了戳她的臉,細膩的觸感讓他渾身一冷,血液都仿佛倒流了一般。
他都將她放出來了,那要些報酬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