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雖然是個煤老板,可那是兼職,你猜他正經幹嘛的?當官的?賣藝的?碼字的?行了,你別說了,做夢你都猜不到,他爹是個和尚,法號妙哉,他媽不是尼姑,卻也差不多,是個修女,兩口子都是有慧根的人,一個倒黴遇見了印度人,一個點背碰見了美國佬,生完兒子,就雙雙出家了,每年挖出來的煤,都送上山了,劉大寶的錢,都變成金身大佛和香燭了,每次我倒黴的時候,都拿出劉大寶的照片來,仔細的看上一看,那感覺,妙哉,妙哉!
我倆是大學同學,不是過去時,我上的學校也挺有名的,知道海跑什麼意思嗎?就是海龜見了我們學校的學生,都得嚇跑的意思,不過校長有點缺,現在改名了,叫北京聯合大學,端的不霸氣,我和劉大寶還是喜歡海跑這個名字,威風啊!
海跑這學校,說真的,挺好,頗有五四時期清華風範,具體來說,就是你愛去不去,你愛學不學,一切以素質教育為核心,全麵發展民主自由的學風,我真是愛死這學校了,要不是當年我英明神武,抱了海跑,我現在恐怕早就餓死在街頭了。
能活著,不是僥幸,那是智慧,我和劉大寶不怎麼上學,可天天上班,別看我這人不怎麼樣,可一心進步,年紀不大,就開了公司,牛\\\/逼的很啊,我和劉大寶的第一桶金,說實話,來的是不怎麼地道,可誰叫人窮誌短,馬瘦毛長呢,人都是逼出來的啊,你懂的!
要說這賺錢的本事怎麼來的,還得說一說牛鼻子左老道,這貨不是東西,忽悠的我爹媽把親兒子不當孩子,我大一的時候,餓得實在受不了了,打算做點沒本錢的買賣,劉大寶這人雖然長的憨厚了一點,但他精壯啊,從小就是紅棗窩窩頭喂大的,二十多的人長的跟三十一樣,粗眉毛粗眼睛,外號活李逵,我怕挨揍,就拉上這哥們一起,到處逛逛。
逛著逛著,就逛到了潘家園,一看滿街算命的,我他媽就怒了,冬天天黑的快,有個老胡子已經收了攤,舉著幡子晃悠晃悠的就繞進小胡同裏去了,我一看那地方,就笑了,潘家園有個溫州按摩一條街,老頭去的就是那地方,這老胡子看樣子都七十了,還有心思幹這事,不搶他個為老不尊,簡直天理不容啊。
我跟劉大寶早就做好了功課,拿出圍巾就給圍上了,為什麼?告訴你吧,這搶劫也是個技術活,你帶個黑頭罩,五歲孩子也知道你想幹嘛了,冬天用圍巾最好,反正現在男人娘的很多,我娘一下也沒人認識我。
跟了半天,那老頭拐進了公廁,好嘛,等的就是這時候,我吹了聲口哨,拉著劉大寶,就跟進去了,正是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