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正好,微風不燥,是個躺在院子裏曬太陽的好日子。我躺在搖椅上,愜意地搖著蒲扇,品嚐著甜馨閣出的新品糕點,味道還是差了,還沒我在玖月山廚房偷吃的糕點好吃。這場景,一般人還真看不出我處在朝堂的風口浪尖上。
常言道,人生在世,及時行樂,才是正道,何況,我今日難得的心情愉悅。不僅是因為我的腿好的差不多了,更是我聽聞了皇帝和太後的糟心事,我可太開心了。
這幾日,也不知從哪來的一大堆奏折,皇帝連批了幾日都沒批完,這幾日上朝沒一日有好臉色,朝中大臣跟著連吃了好幾天的癟,幸得我家鎮國公身體抱恙,免去了這災;太後那也沒好到哪去,近來十三皇子長居承恩殿,作為最小的皇子,備受寵愛,也不知從哪學的一身本領,把承恩殿鬧了個翻天覆地,太後氣的出病了。
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呀!
一旁的侍女看我一臉心大的樣子,不由得著急起來,時不時提醒我太後所提及的公主的及笄之日將近,要我做些準備,別讓人看低了我鎮國公府。
很不巧,我就是個心大的主子。既然都淪為棋子了,我的做法重要嗎?!上位者的選擇決定下位者的生死,既然我在他們眼裏是個不錯的棋子,無論我做什麼,都會有人將我的行為定義成他們所希望的樣子,哪輪得到我操心,我隻要保證他們滿意就行。
生辰禮的事,蘇臨珩已經幫我找好了!一顆有我頭那麼大的夜明珠,至於從哪來的,也不是我還關心的。作為一個“提線木偶”,我隻要吃飽了睡,睡飽了吃!
侍女看著我一臉無所謂的態度,搖了搖頭,心裏為自家小姐任人擺布而感到不甘,卻又恨鐵不成鋼,心累!
不久後,公主的及笄宴如期而至。
太後高坐在地坤殿正位,兩側下便是依等級站著的眾內命婦。公主身著五重華服於地坤殿外靜候著,禮官嚴肅的傳公主上殿,宮女攙公主一步一步踏進殿內,之後宮女放開手,側身在內命婦隊列最後垂首而立。剩下的路,該由公主一個人走。
公主邁著步子向前走,在接近正位之時,雙膝跪地,疊手舉至眉間,深深叩拜在地,起身再叩拜,三叩拜。
行過大禮,公主再次前行,踏著漢白玉築的台階緩步走到皇後麵前,再叩禮。太後娘娘為公主綰了發,插上宮廷禦製的鎏金琉璃八寶簪,太後上前扶公主起身,麵向眾位內命婦。禮官高聲唱諾:“禮成!皇上禦旨,欽封為嘉瑞公主,自由出入宮廷!”
遣散朝臣後,我並沒有被直接命去禦書房,而是被李總管帶去了禦花園。李總管讓我等待片刻,自己去請示陛下,可沒等到皇帝,卻誤打誤撞,碰見了柳青芸。
楚府與柳府兩氏相交並不熟悉,而我幼時卻與柳青芸有過一些交情。我印象中的柳青芸長相過於乖巧,性子也很軟弱,若不是脖頸上類似花骨朵兒的胎記以及眼下的美人痣,我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眼神中透露著堅毅的女子是柳青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