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倫多（Toronto）位於安大略湖西北岸的南安大略地區，是加拿大第一大城市，也是經濟、文化中心，人口500多萬。多倫多原本也是印第安人居住地，原意是“聚會的地方”，後來法國人在這裏建了一個皮貨交易站。1793年，英國人把這裏作為加拿大首都，並重新命名為“約克村”。
1812年美國人占領約克村後，大肆搶掠。英軍大舉反攻，一路打到華盛頓，並放火燒了美國總統官邸。戰後美國人為了掩蓋火燒後的痕跡，才把總統官邸塗成白色，這才有了“白宮”。戰後，約克開始擴張，新上任的市長把約克改名為多倫多。多倫多的標誌性建築就是國家電視塔，塔高233顧之川語文人生隨筆553米，為世界第二高建築。高樓廣廈林立，建築風格很像國內，據說有不少是李嘉誠的投資。另有美麗迷人的安大略湖，延綿數裏的湖濱走廊。
尼亞加拉瀑布位於加拿大安大略省和美國紐約州交界處，與伊瓜蘇瀑布、維多利亞瀑布並稱為世界三大跨國瀑布，被稱為世界第七大奇景。
三、中國人在加拿大據曆史記載，中國與加拿大的貿易往來始於1780年。1858年淘金熱中，就有從美國進入魁北克的中國人，後來修建太平洋鐵路時也有不少華工。我們曾到多倫多公墓尋訪女兒喜愛的一位歌手，看到不少廣東開平、台山同胞安眠於此。18世紀末，廣州絲綢、杭州茶葉和景德鎮瓷器已遠銷加拿大，這裏的皮毛和木材也運往中國。孫中山曾三次到溫哥華，所以溫哥華唐人街建有中山公園。1938年，白求恩率加拿大醫療隊支援中國的抗日戰爭，並獻出寶貴生命，有500名加拿大人參加香港保衛戰而犧牲在香港。20世紀50年代，在中蘇交惡、中國陷入困境時，加拿大衝破美國和其他西方國家阻撓，向中國出口小麥。1970年10月13日，中加兩國正式建立外交關係。
據2011年統計，加拿大擁有華人約145萬人，漢語是英語、法語之外的第三大語言。華人在加拿大最集中的地方是多倫多和溫哥華，都在40萬人以上。當年賴昌星為逃避法律製裁，就在溫哥華滯留達12年之久。
蒙特利爾最大的瑪莉亞城廣場大廈，是華裔建築師貝聿銘於1962年設計建造的。世界花樣滑冰冠軍陳偉群也是生於渥太華的華裔。加拿大人在中國最著名的，當屬師從薑昆的相聲演員大山。安大略省議會甚至有議員提議，要將每年12月13日設為南京大屠殺紀念日。中國東北奶粉生產234漫遊世界商飛鶴國際，正在金斯頓興建一個奶粉生產工廠。在蒙特利爾植物園，上海修建的“夢湖園”已初具規模，不久將正式開園，比旁邊的“日本庭園”規模更大，也更氣派。“夢”諧音“蒙”，代表蒙特利爾，“湖”諧音“滬”，門前盛開著大片的月季花。北京與渥太華、重慶與多倫多、廣州與溫哥華、上海與蒙特利爾均已結為友好城市。安大略省遊樂宮多次主辦中國燈會，展示中國民間花燈。蒙特利爾市長在任8年間，曾23次訪問中國。魁北克有5000個家庭領養了中國孩子。據定居在渥太華的同學夫人介紹，在加拿大領養孩子是一件大事，不僅意味著增加一名新的家庭成員，還要交3萬加元給中介機構。這大概與西方人的宗教信仰有關。她女兒的同學所在學校的校長，自動降職為副校長，以騰出更多時間照顧領養的中國女孩。有的家長為了與孩子交流，甚至還要上專門的中文學校。
四、加拿大的啟示1.多元文化有力量遼闊的陸地和海洋麵積，最長的海岸線，英法統治的悠久曆史，造就了加拿大親善、包容、和諧的多元文化，這也是加拿大能夠吸引移民的主要原因之一。蒙特利爾的城市格言是“和諧引致繁榮”，多倫多的城市格言是“多元性就是我們的力量”。蒙特利爾有80多個民族，多倫多有100多個民族。豐富多彩的族裔特色，令這些城市繽紛絢麗，綻放著無窮魅力。魁北克城和蒙特利爾，秉承著法國人浪漫的性格和傳統，無論是曆史、文化、建築，乃至街道上的浪漫氣氛，都充滿了法國韻味。豐富多彩的文化活動在蒙特利爾隨處可見，如電影節、交響樂、芭蕾舞、馬戲，體育活動和文化遊行一年四季都在舉辦。蒙特利爾1967年舉辦世博235顧之川語文人生隨筆會，1976年舉辦第21屆奧運會。聖母島每年舉行一次一級方程式賽車。
走進蒙特利爾，你會慢慢發現，這是一塊北美洲大地上與眾不同的神奇土地。源遠流長的曆史，留給蒙特利爾豐厚的文化遺韻；浪漫的法蘭西風情，讓人隨處可以感受到生活的悠閑寧靜；溫存友善的法裔以其善良、寬容和熱情，包容著來自世界的各種文化。
2.語言文字是民族的象征法國小說家都德的《最後一課》曾讓我們感受到法國人對母語的那種崇敬和熱愛，包含著深厚的愛國熱情與民族精神。在魁北克城和蒙特利爾，我們也看到魁北克省政府對法語的保護政策，感受到語言文字作為民族象征的強大威力。法語是魁北克城和蒙特利爾使用人口最多的官方語言。魁北克城95%的居民隻講法語，蒙特利爾70.5%的居民說法語。
蒙特利爾有410萬人口，這使得它成為世界上僅次於巴黎的第二大法語城市，贏得“小巴黎”的稱號。
在魁北克，由於人口數量占少數的英裔長期處於社會上層，而人口占絕對多數的法裔卻屈居中下層，魁北克人的心理認同感逐漸發生了變化，“法裔加拿大人”轉變為“魁北克人”。1968年，主張“魁獨”的魁北克人黨成立，並於1976年贏得省議會選舉。魁北克人黨執政後，馬上於1977年通過一項《101法案》，相當於魁北克省的《語言文字法》，規定法語為魁北克省的唯一官方語言，在政府、公立部門以及大中型公司都必須使用法語。特別是2012年馬華上台後，進一步強化了這一法案，將語言法案下推到25人至49人的小企業中，駐紮在魁省境內的軍人不準將其子弟送到英語學校學習，在英語人口比例低於50%的城鎮與社區，幹脆取消原有的雙語製，將法語作為唯一官方語言。
236漫遊世界在工作場所，雇員間也隻能用法語交流，不得使用英語或其他語言，否則就是違法。魁北克省還設有專門的語言警察進行執法。中國留學生要想在這裏找到工作，首先就要學好法語。馬華強化法語的獨尊地位，當然是要為她的“魁獨”做準備的，自然引起市民反感，尤其是商界。盡管現在馬華已黯然下台，“魁獨”激情已逐漸消散，但法語的獨尊地位仍然隨時可見。比如，在哈默介城堡博物館提供的六種語言介紹中，依次是法語、英語、西班牙語、德語、漢語和日語。這在世界範圍內，大概也算是一道別致的風景吧？
3.重視教育加拿大的教育行政管理權歸省級政府，各省教育經費基本依靠自籌，聯邦政府提供一定資助，用於普及中小學教育。加拿大實行12年製義務教育，凡加拿大公民（包括移民）及其子女，從小學到高中全部享受免費義務教育。高中畢業也沒有高考，憑平時成績就可申請上大學。
學生通常在早上8：30上課，下午15：00放學，周末沒有課。中學采取學分製，12年級一般會修大學預備課程。語文、數學為必修，其他為選修，不分文理科。修完畢業，成績不合格，可在補滿學分後獲得畢業證。高中課外活動多，注重發揮每個學生的個人能力，有利於未來申請好的大學。加拿大的高等教育毛入學率為46%，居世界首位。據2017QS世界大學排名，加拿大進入世界前100的大學有麥吉爾大學（第30位）、多倫多大學（第32位）、英屬哥倫比亞大學（第45位）、阿爾伯塔大學（第94位），這也可以從一個側麵看出加拿大重視教育的程度。
4.藝術氛圍濃鬱在加拿大，最好的建築是教堂，可以說遍地開花，哥特式的尖頂直237顧之川語文人生隨筆刺天空，正應了馬克·吐溫說的蒙特利爾是“尖塔之城”。位於蒙特利爾市舊城區中心的聖母大教堂，建於1829年，據說是參照巴黎聖母院的樣式建造的，被稱為“小巴黎聖母院”，也是北美最大的天主教堂。正麵矗立著兩座高聳雄偉的塔樓，外形是哥特式城堡。穿過門前三扇呈尖拱式莊嚴肅穆的大門，可以看到正上方是十字架，下方是泛著金光的聖母雕像。大堂內流光溢彩，金碧輝煌。寬敞明亮的大廳，每一個細節都散發著濃鬱的藝術氣息。教堂內還有一個宗教博物館，陳列著許多中世紀宗教銀器精品，製作精致，炫彩奪目。
此外，加拿大還善於運用藝術作品表現其曆史文化，到處可見青銅人物雕塑，或站或坐，或單人或群像，神態各異，生動形象，應該都是對當地做出重要貢獻的曆史人物。漫步街頭，猶如欣賞一幅徐徐展開的藝術畫卷。多倫多據說有100多個美術館和博物館，通過磚石、鋼鐵和玻璃，將整座城市雕琢成一座博物館和藝術之都。渥太華國會山四周，更像是一座雕塑藝術博物館。
238?俄羅斯紀遊一、緣起對我們這一代人來說，莫斯科曾經是那樣熟悉，又是那樣令人神往。它不僅是中國最大鄰國的首都，更因為在精神文化上與我們有著太深太濃的牽連。從蘇聯到俄羅斯，從列寧、斯大林、赫魯曉夫、勃列日涅夫，到戈爾巴喬夫、葉利欽、普京，從昔日的“蘇聯老大哥”到今天的“戰略合作夥伴”，蘇俄文化曾在各個方麵深深地影響著我們這一代人。
想當年，“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給中國送來了馬克思列寧主義”。馬列主義成為國家主導思想，印象中重要場合甚至家庭的中堂上都掛著馬、恩、列、斯、毛的畫像。金戈鐵馬馳騁疆場的彼得大帝，氣壯山河的莫斯科保衛戰，保爾·柯察金“人的一生應該這樣度過……”的諄諄告誡，蘇聯電影《列寧在一九一八》中“麵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的台詞，《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喀秋莎》《三套車》的悠揚旋律，更有托爾斯泰筆下的《戰爭與和平》《安娜·卡列尼娜》，肖洛霍夫的《靜靜的頓河》，高爾基講述的《童年》《我的大學》，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夜》，果戈理的《欽差大臣》，奧斯特洛夫斯基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239顧之川語文人生隨筆普希金的詩歌以及柴可夫斯基的音樂等，都曾給我的青少年時代留下太多的憧憬和想象。記得在語文課堂上範讀高爾基“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曾使自己和學生都深受感染。我參加研究生考試時，有一道文學常識題是辨別“列夫·托爾斯泰”和“阿·托爾斯泰”。後來學習語言學，才知道斯大林《馬克思主義與語言學問題》已成為中國語言學理論的經典文獻。還有近年來在工作中不斷遇到的蘇霍姆林斯基、馬卡連柯、契訶夫、屠格涅夫、“紅領巾教學法”……俄羅斯及其莫斯科留下了太多的厚重與飄逸，古典與現代。那裏不僅有著悠久的曆史、燦爛的文化，更有藍天、雪地，城堡、劇院，和那令人沉醉癡迷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正如俄羅斯民族詩人普希金曾寫道：“莫斯科！對我們來說，這一聲呼喚裏包含了多少東西啊！”今天，莫斯科人自豪地宣稱：“莫斯科不是一個城市，莫斯科是一個世界。”尼古拉·卡拉姆津建議：“想要了解莫斯科，請到莫斯科來。”隻是一直無緣，正所謂“雖不能至，心向往之”。終於在2007年深秋，我才有了一次走進莫斯科的機會。
今年是“中俄文化交流年”，雙方開展了一係列文化交流活動。其中有一個項目，就是舉辦“中俄中學生漢語—俄語聯歡節”。聯歡節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自由報名，俄羅斯學生用漢語作文，中國學生用俄語作文。兩國各選出20名學生進入複賽。第二階段比賽在中國舉行，各選出10名學生進入決賽。出行前，赴俄代表團一行到教育部逸夫會議中心參加集訓。所謂集訓，無非是有關領導就此次對俄交流概況、出訪任務、出訪紀律等提出要求。會上還特別提到，到了國外要特別注意人身安全，提防“三隻手”。經常聽朋友講起在國外被搶被盜的經曆。與朋友們說起要去俄羅斯時，大家首先叮囑的就是一定要注意小偷，“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240漫遊世界二、遊曆北京與莫斯科有5個小時的時差，實際上空中飛行8.5小時。據說由於近年來中俄交流日漸增多，光在莫斯科學習的中國人就有7000人左右，公務、經商、旅遊的就更多了。違法亂紀的事情隨之也逐漸多了起來，俄方對中國人的審查也就愈加嚴格。有經驗的人說，到了俄羅斯不能著急，《集訓手冊》中特別說明：“鑒於俄羅斯的工作效率，入境時請耐心等待。”去年教育部《神州學人》的記者去俄羅斯采訪時，曾有過長達2.5小時的過關紀錄。果然不出所料，我們一行人過關時就有三人被卡住。想起我的出國經曆，最快捷的是去日本，在東京成田機場過關時，根本無須排隊，大約也就兩分鍾就順利通過。去美國在底特律入關那次，也就10多分鍾就順利通過。這次我們卻等了大約30分鍾，最後整個出站大廳隻有我們一行人了，所幸下一個航班的乘客出來了，才放我們過關，否則真不知道還要等多長時間。我在想：如果說俄羅斯人辦事效率低，為什麼被卡的總是中國人呢？不知是偶然還是慣例。
機場在莫斯科北部，普希金語言學院卻在莫斯科西南部，等於要穿過莫斯科全城。雪後道路，泥濘難走，車子又多，走走停停。大家的情緒自然會受到影響，哪知大轎車中途又出了故障，滿車彌漫著濃濃白煙和刺鼻氣味。司機隻好停下檢查，也沒有找出毛病，隻好繼續趕路，大家無可奈何，掩鼻而行。就這樣在時刻擔心出事的緊張與恐懼中，車子總算到達了目的地。普希金語言學院以“俄羅斯文學之父”“俄國詩歌的太陽”普希金命名，莫斯科另建有普希金廣場、普希金藝術博物館和普希金博物館，可見俄羅斯人民對他的喜愛。學院建於1967年，是俄羅斯241顧之川語文人生隨筆對外俄語教學與科研的主要基地和中心，類似於我國的北京語言大學，隻是規模要小得多。教師雖隻有150人，卻有100多名教授具有博士學位，34名教授擁有科學博士學位，還有多名俄羅斯科學院院士和通訊院士。與國內高校比，似乎顯得簡約、樸素，既沒有校牌，也沒有一個像樣的大門。大概國外的大學都是如此。上次去美國參觀哈佛大學、麻省理工學院，似乎也是如此。正如當年清華大學校長梅貽琦所言：“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觀光莫斯科市容時的導遊是一老年男子，非常敬業，一路上不停地介紹，可惜俄語我一句也聽不懂，隻能聽別人間或翻譯一兩句。走馬觀花地參觀了莫斯科大學、為紀念俄軍打敗拿破侖入侵而修建的凱旋門、國家大馬戲院、國家圖書館、克裏姆林宮以及紅場等景點。車子在莫斯科大學門前的觀景台和克裏姆林宮旁邊停下，讓大家拍照留念。觀景台位於麻雀山（曾名“列寧山”）上，左邊的莫斯科大學是俄羅斯最高學府，建於彼得大帝時期的1755年，創建者是俄羅斯科學泰鬥羅蒙諾索夫。位於校園中心的尖頂主樓據說有三萬多個房間，是當年斯大林親自領導設計修建的，與後來看到的烏克蘭飯店、俄外交部大樓等七大“斯大林式建築”，是蘇聯建築藝術的經典。右邊可以俯瞰莫斯科全景。莫斯科河和克裏姆林宮盡收眼底。車到紅場時，華燈初放，燦爛輝煌，盡管小雪伴著寒風，讓我們著實體驗到俄羅斯的寒冷，孩子們還是掩抑不住興奮與激動。克裏姆林宮的圍牆上，可以看到依次排列的五角星，在燈光輝映下，像閃光的紅寶石，紅光四射，無比壯觀。據說每一個五角星都在1噸以上。這裏的建築曆經幾百年而完好無損，至今還在使用。可謂古典與現代交彙，曆史與文化共鳴。礫石鋪就的紅場已有500多年曆史，其知名度可以與天安門廣場相242漫遊世界媲美，但麵積卻隻有天安門廣場的1\/5大。原名“托爾格”，意為“集市”，1662年改為“紅場”，俄語意為“美麗的廣場”。紅場上正在施工，不知是為下月的杜馬選舉還是為聖誕節做準備。東側的“古姆”國立百貨商場建於1893年，現已成為世界知名的十家百貨商店之一。
開幕式會場的會標是俄羅斯、中國、墨西哥、芬蘭四國國徽，最上方有普希金的頭像，想來應該是普希金語言學院的院徽。旁邊有俄羅斯雙頭鷹國徽，雙頭鷹本是古拜占庭帝國的徽號，15世紀莫斯科大公國時期的伊凡三世（俄羅斯曆史上第一位沙皇伊凡雷帝的祖父）用來作為自己國家的徽號，寓意俄國領土橫跨歐、亞兩大洲，兼有東方和西方文化淵源，代表著豐富、矛盾的民族性格。這也是俄國最早的國徽，蘇聯時期改為鐮刀錘子形狀，蘇聯解體後才又恢複原來的國徽樣式。開幕式除了例行的領導致辭外，主辦者特意請來莫斯科藝術學院的學生前來助興。演員從8歲到25歲，有30多人。節目主要是歌劇和芭蕾舞，如音樂奇才柴可夫斯基的名曲《葉甫蓋尼·奧尼金》（根據普希金同名長詩改編而成）、《吉賽爾》《唐·吉訶德》等，亦有俄羅斯民間舞蹈。看著這些衣著光鮮、長袖善舞的俊男靚女，讓人不禁想起20世紀50年代紅遍全國的芭蕾皇後烏蘭諾娃，有人稱“沒有芭蕾的世界是不完整的世界，沒有烏蘭諾娃的芭蕾舞是不完整的藝術”。後來在新聖女公墓，我們還特意參觀了烏蘭諾娃的墓。因為不大懂舞蹈藝術，我隻覺得這場演出演繹著歐洲歌舞藝術的精美，是一場奢華的視聽盛宴。整個開幕式隆重、熱烈，同時又不乏輕鬆、活潑。下午是比賽。比賽分兩部分：第一部分是介紹與提問，中國學生與俄羅斯學生自願結成一組，各自用對方語言介紹本國的一個旅遊城市，再回答對方提出的問題；第二部分是從事先準備好的10道題目中任意抽取一道，進行情243顧之川語文人生隨筆景對話。最後選出三名優勝者參加決賽。俄方有一名學生瑪卡婭本來已入選決賽，自己主動提出，要讓給另一同學。我問她為什麼，她一臉真誠地說：“我的中文說得不太好，她說得比我好。”相比之下，中國學生明顯很看重比賽名次，沒被選上參加決賽的明顯情緒低落。其實，這隻是一次聯歡節，一次交流活動，並不像體育場上的競賽。比賽名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到俄羅斯參與了這次活動。
參觀克裏姆林宮時的導遊是一位老太太。她講解得很詳細，可惜我不懂俄語，頗類俗語所說的“傻子看戲”。從入口處的緩坡進入遊覽區，老磚漫地，類似於哈爾濱的中央大街，隻是磚要小些，更具曆史的滄桑感。
遊覽區與普京等政府首腦的辦公區就隔一條路，中間有警察值守，邊界處有人鳴哨提醒遊客不要越界。莫斯科博大精深的文化底蘊，就隱藏在這些聞名遐邇的藝術與建築裏，隱藏在這破舊的一磚一瓦中。克裏姆林宮集建築的雄偉壯麗與政治的深邃凝重為一體，既是國家最高權力中心，又是一座宏大的博物館。眾多高大華麗、氣宇軒昂的教堂、宮殿和塔樓，被譽為“世界第八奇景”。萊蒙托夫這樣寫道：“克裏姆林宮蜿蜒綿亙的城牆、幽暗的甬道、流光溢彩的殿堂，這一切都無法用筆來描述，親自去看，去看吧！讓它們自己，把所有的感覺告訴你的心靈和想象！”我們參觀了聖母升天大教堂、“鍾王”“炮王”等景點。聖母升天大教堂始建於15世紀時的伊凡三世時期，曆時五年，後來成為莫斯科的標誌性建築之一，曆代俄羅斯東正教大主教和全俄羅斯東正教大牧首死後都安葬於此。“鍾王”重201噸又168公斤，《美國百科全書》稱之為“從未敲響的鍾”。鍾體曾在一次大火中被燒裂，掉下的一小塊也有11噸，現放置在母鍾旁邊。“炮王”又稱“俄羅斯槍”，重40噸，也從未打過一次炮。下午我們又參觀了列寧墓、244漫遊世界無名英雄紀念碑、朱可夫元帥像等。列寧墓一半在地下，一半在地上，用深紅色大理石築成，麵向紅場，莊嚴肅穆。據說近年也有將列寧墓遷出紅場的提議，普京因擔心會傷害一代人的思想感情而作罷。客觀地說，蘇聯共產黨治理70年，使蘇聯從一個歐洲落後的農業國一躍而成為可與美國分庭抗禮的工業強國，列寧、斯大林功不可沒。無名烈士墓位於紅場西北部，扁平的大理石墓碑上的五星形火炬盆中燃燒著“長明燈”，石碑上刻著“雖然你的名字不為人知，然而你的功勳永垂史冊！”，前麵擺有鮮豔的玫瑰花，說明俄羅斯人對自己國家民族英雄的尊敬與熱愛。
在這裏進修的楊老師陪我去參觀察裏津莊園。據說當年是為葉卡捷林娜二世修建的夏宮，我想應該類似於北京的頤和園。所不同的是，直至女皇去世這裏也沒有建成。在俄羅斯曆史上，曾有兩個葉卡捷林娜女皇。一為葉卡捷林娜一世，彼得一世皇後，1725—1727年執政，因出身貧賤而被稱為“農奴女皇”。另一個是葉卡捷林娜二世，發動政變後登基，1762—1796年執政，有“風流女皇”的稱號。我們一早出發，倒三次地鐵，耗時1.5小時才到達察裏津莊園。北京地鐵4號線曾被網友稱為最擁擠的地鐵，其實莫斯科地鐵的擁堵程度也毫不遜色。莫斯科共有11條地鐵線，承擔著莫斯科45%的交通運力。
下午的活動分三部分，一是競賽，二是表演，三是頒獎。競賽一是每組一人用肢體語言表演，內容要與本國文化相關，另一人解說。二是對下屆參賽選手的希望感言。競賽完畢，是才藝表演，有鋼琴獨奏、芭蕾舞、交誼舞、合唱等節目。中國隊表演兩個節目，一是吳多的小提琴，二是合唱。俄羅斯、芬蘭的學生最有自信，俄方老師盛讚中國學生俄語學得好。
這大約也反映了中西方教育的不同吧？
245顧之川語文人生隨筆接下來的兩天，是俄國司機和中國導遊帶我們參觀遊覽。導遊小韋，山東淄博張店人，《聊齋誌異》作者蒲鬆齡的同鄉，現為莫斯科通訊工程學院在讀經濟學研究生。車子沿莫斯科河穿城而過，途中經過彼得大帝站立船頭的巨型雕像，是紀念彼得大帝創建俄羅斯海軍350周年時修建的。彼得大帝（1689—1725年執政）被稱為“俄羅斯帝國之父”，馬克思曾稱之為“雄才大略的偉人”。最令人佩服的，是他能放下沙皇之尊，化名彼得·米哈伊洛夫，以下士身份隨使團出訪西歐，甚至在荷蘭造船廠當了6個月學徒，恐怕沒有哪一個政治家能做到這一點。謝爾基耶夫位於莫斯科東北70公裏，是俄羅斯金環小鎮之一，建於14世紀40年代，現在是國家曆史博物館的一部分。這裏的三聖大教堂也是俄羅斯最著名的教堂之一。
勝利廣場包括勝利公園和衛國戰爭博物館，是1995年為紀念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50周年而修建的。勝利女神紀念碑是一支步槍上的刺刀形狀，前麵是一手持長矛、屠龍的騎士，刺刀雙麵的浮雕上，從下到上，依次描繪著德國入侵蘇聯的年份和地點。整座紀念碑高141.8米，象征著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蘇聯衛國戰爭1418個戰鬥的日日夜夜。前麵5層台階上，分別刻著“1941”至“1945”，每一層代表戰爭的一年。勝利廣場向東，馬路正中，是凱旋門。據說當年法國人就是從這裏進入莫斯科城的。拿破侖氣勢洶洶，宣稱要踏平莫斯科。但到莫斯科時後勤補給困難，幾十萬大軍減員嚴重，最後隻好無奈撤兵。
三、觀感要說對莫斯科的印象，我認為最突出的是“五多”。一是“樹多”。
246漫遊世界全市有11個自然林區、89個大型公園、400多個小公園、800多個街心花園，綠地占全市麵積40%，人均綠地30多平方米，無愧於“綠色的都市”稱號。二是“車多”。莫斯科有錢人多，汽車便宜，到處停滿了汽車，平均每3個人就有一部汽車，這也使莫斯科交通擁堵，竟比“首堵北京”有過之而無不及。使館教育處李先生說，哪怕性子再急的人，隻要在莫斯科生活幾年，也會變得很有耐心。我們看馬戲那天，本來20分鍾的車程就走了1.5小時，以致遲到半小時。但令人感慨的是，莫斯科的有車族，除加油外，沒有任何停車費、過路費、過橋費、養路費、車船使用稅等收費項目。汽油算起來比國內便宜不少，但各個加油站的價格不一樣。三是“教堂多”。我們參觀最多的就是東正教堂，各式各樣的都有，既莊嚴肅穆，又美侖美奐。教堂聯係著政治、信仰、文化、藝術，似乎與人們的日常生活息息相關。四是“藝術品多”。不要說參觀過的特列季亞科夫畫廊、克裏姆林宮的建築與收藏品，單是街上隨處可見的城市雕塑、紀念碑等，無不洋溢著濃鬱的藝術氣息。甚至連新聖女公墓裏的死者牌位，都是造型各異、生動傳神的雕塑藝術品。這個類似於北京八寶山的地方，完全可以說是一座雕塑藝術博物館。俄羅斯人高大魁偉的身軀，寬廣豁達的胸懷，慷慨、豪爽而憂鬱的性格，堅韌、頑強的毅力，超強的天賦和創造力，在這些藝術作品中充分表現了出來。五是“美女多”。俄羅斯美女聞名遐邇，身材修長，明眸善睞，婀娜多姿。有國人仿“雲南十八怪”“陝西十八怪”總結出“莫斯科十三怪”，其中就有“姑娘比小夥長得帥，十六七歲生小孩，三十多歲當奶奶，幹活都是老太太”。
247?再訪日本丁酉年（2017年）春節，我們先到錦城看望老人，於正月初四赴東瀛旅遊（1月31日至2月9日）。與前年到夏威夷、西雅圖、波特蘭，去年到曼穀、清邁、吳哥一樣，這次仍選擇自由行。2004年我曾到過日本，12天。這是第二次，10天。兩次訪日性質不同，上次是學術交流，屬於公務，這次則是旅遊，純玩兒型。前後相隔十多年，正可相互補充。雖說不免走馬觀花，浮光掠影，卻也豐富了我對日本的認識與理解。
到國外旅遊，首先要解決的是吃住行，最大障礙則是語言。我雖然曾學過一年日語，但那是作為第二外語學的，本來就沒有下多大功夫，這麼多年不用，早已經還給了老師。好在日語中有許多漢字，連猜帶蒙，總能八九不離十，一般交流沒有多大問題。再說人與人之間交流方式很多，語言不是唯一的，有時手勢、動作甚至一個微笑都能傳情達意。據說梁啟超當年逃亡日本時，一個月就學會了日語（也有人說就在船上憑一本日漢詞典就學會了）。畫家蔣彝30歲遠赴英倫時，隻會5個英語單詞，自稱“啞行者”，後來成為哥倫比亞大學教授，出版12本“啞行者畫記”係列畫冊。我還在網上看到過一背包旅行老太太，不會一句外語，窮遊20多個國家。可見對旅行者來說，語言根本不是問題。過去說248漫遊世界“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文”，現在科技發達，就更加方便了。
我第一次到日本，是應邀參加在東京二鬆學舍大學舉行的“東亞漢語言文字教育現狀與展望國際學術研討會”，並作“中國語文中的古典教育”基調報告。那真是一次輕鬆愉快之旅，一是所有費用（約50萬日元）由會議承擔，二是同行的孫誠教授曾在日本生活多年，吃住行都不用我操心，三是所到之處都有她朋友接待。在東京，溝口貞彥教授不僅親自接機，還招待我們橫濱一日遊；青木五郎教授以汾酒與我們“酒逢知己千杯少”；正在東京大學做講座教授的北大傅剛教授請我們體驗日本居酒屋。在京都，滋賀大學木全教授陪同參觀他任校長的附屬學校，我一說起家鄉河南商水離少林寺不遠，孩子們立刻興奮歡呼起來。楠山博士和我各租一輛自行車遊覽，並陪我參觀奈良東大寺。在大阪，我們參觀了大阪中國語文學院，品嚐來自雲南的鬆茸，遊覽環球影城，等等，都留下非常深刻而美好的印象。
這次因為是自由行，則完全靠自己。手機裏下載了穀歌地圖、出國翻譯官和窮遊等APP，一路上賞美景，品美食，領略日本曆史文化。雖不無波折，如誤入意大利餐廳卻不知怎樣點餐之類，但基本上還算順利。
前幾年有句流行語，“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問題是，那麼大的世界，到哪裏去看，想看什麼，最後看到了什麼，有什麼收獲，每個人恐怕都不一樣。兩次訪日，我印象最深的有以下幾點。
一、宗教色彩濃，儀式感強日本是個多宗教國家，主要是神道、佛教和基督教三大宗教，還有一些小宗教。在日本，一個人可以同時信仰兩種乃至多種宗教。所以，249顧之川語文人生隨筆日本的熱門旅遊景點要麼是神社，要麼是寺廟。前者是本土的，後者是外來的，日本佛教是從中國經朝鮮半島傳入的。我和吳福祥師弟曾點校過一本《祖堂集》（嶽麓書社2000年），這本書就是沿著這樣的路徑傳播的。上次因為不以參觀為主，印象不深，這次則留下了深刻印象。東京的明治神宮、淺草寺，京都的伏見稻荷大社、金閣寺、清水寺、建仁寺，奈良的春日大社、唐招提寺、興福寺、東大寺等，既是重要文化遺產（有的還是世界文化遺產），又是遊客眾多的旅遊景點。與在泰國參觀皇宮和寺廟須脫鞋不同，這裏則要求祝禱前淨手，以示敬重，所以神社或寺廟前都有淨手設施。在明治神宮，我們還碰巧趕上一場和式婚禮。
據說很多日本名人都喜歡在神社舉行婚禮，大概類似於西方人多在教堂舉行婚禮一樣，莊重、肅穆，儀式感強，能給人生留下深刻記憶。
二、博物館美術館多，文化藝術氛圍濃在各旅遊景點、車站碼頭、賓館飯店等公共場所，擺放著各式花花綠綠的宣傳品，其中最多的就是美術館或博物館的資料。我們隻參觀了兩個有代表性的，一個是奈良國立博物館，另一個是箱根雕刻之森美術館。奈良博物館就建在奈良公園內，建於1895年。有人說，東京、大阪、京都、奈良相當於我們的北京、上海、西安、洛陽。洛陽固然有龍門石窟、白馬寺和洛陽博物館，但奈良作為日本曾經的國都，通過博物館展示其曆史文化與獨特氣質，這一點也很值得我們學習。不僅外觀雄偉大方，內飾也風趣優雅。最有特色的是佛像館，也是日本唯一的佛像專門館，收藏著各類佛像近百尊，其中一半以上被定為國寶級文物及重要文化遺產。另有名品展和青銅器館，前者展有許多佛教美術作品，250漫遊世界後者是中國古代青銅器，多達200件，由古代美術品收藏家阪本五郎捐贈。在地下回廊展示區，還看到台北故宮博物院北宋汝窯和董其昌美術展的海報。閱覽區則放著工具書、大型美術史及曆史考古類圖書。我順手翻閱了《教科書中最重要人物185人》，其中有秦始皇、成吉思汗和毛澤東。雕刻之森美術館由富士財團讚助，建於1969年，在神奈川縣足柄下郡箱根町山中，以自然景觀與四季風光為背景，是日本第一家以雕刻為主題的野外美術館。藝術與自然巧妙地融合在一起，觀眾可以帶著郊遊的心情，感受藝術家的創造精神，體驗藝術作品的無窮魅力。限於時間，我們隻參觀了戶外的現代派立體雕塑和畢加索館，第一次看到畢加索那麼多作品，有鬥牛組畫、人物畫、陶器、雕刻等。我們還享受了免費的流動溫泉足浴，另有供小孩遊玩的彩泡城堡等。
三、現代化程度高中國過去一直視日本為“蕞爾小國”，不少國人至今仍習慣稱“小日本”。我想這可能有以下原因：一是日本麵積小，居世界第61位，人均耕地麵積僅約300平方米，遠遠小於我國；二是日本人過去個頭小，據說現在日本人的平均身高也在增加；三是國人對日本的仇恨心理。我們從小是看著《地道戰》《地雷戰》《甲午風雲》，唱著《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長大的，一說起日本，馬上會想到南京大屠殺，想到“三光政策”，想到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日本鬼子。其實，隻要我們不存偏見，以平常心到日本走一圈兒，你不得不承認，其現代化程度確實高，基礎設施完善，高樓大廈林立，地鐵四通八達，新幹線方便快捷，社會治安好，是名副其實的發達國家。東京的繁華，京都的厚重，大阪的現代，甚至小田急251顧之川語文人生隨筆沿線、西京等鄉村地區，也都整潔有序。盡管近年來經濟出現下滑，但其現代化程度仍是我們現在沒法比的。
四、勤奮敬業，善於學習日本人勤奮敬業世界聞名，對人彬彬有禮，國民整體素質較高。我曾注意到兩個細節：一是鞠躬。商場員工不管是到辦公室還是去洗手間，離場時都要轉身鞠躬，不管有沒有顧客注意到他們。列車員每巡視一節車廂，進出都要向乘客鞠躬示意，看來已成為習慣性動作。二是注意公共秩序。地鐵上非常安靜，嚴禁使用手機。如果有人在火車上用手機，一定會在兩節車廂連接處，以不妨礙別人為原則。我曾對東京沒有霧霾不少年輕人卻帶口罩感到不可理解，後聽人講可能是感冒了怕傳染給別人，也可能是女孩子起晚了來不及梳妝打扮。如果公司員工感冒了，老板一定會讓你回家休息，同事也會感激你。處處為別人著想，至少不要妨礙別人，把做好自己的工作視作本分，應是一個和諧健康社會所必需的。
日本人善於學習，也值得我們借鑒。他們早年學中國，後來轉學歐美。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要學當然就學最好最先進的。唐宋時期，中國是名副其實的世界頭號大國，從唐太宗貞觀四年（公元630年）舒明天皇向唐朝派使節以及留學生、留學僧開始，日本連續200餘年先後遣唐19次，恨不得把大唐的文物製度統統搬到日本，這就是我們今天還能在唐招提寺、清水寺、建仁寺看到那麼多唐代風格建築的原因。東京日本橋頭的青銅麒麟，象征著日本明治時期的騰飛，是其脫亞入歐的標誌。麒麟是由中國傳入日本的神獸，青銅則為中國古代禮器的常見材料。
日本與中國大陸最近處400餘海裏，離中國台灣僅100多海裏，是典252漫遊世界型的“一衣帶水”鄰邦。曆史上日本曾臣服於中國，漢武帝劉徹頒發的三枚王印，其中一枚就是“倭王印”。東漢光武帝劉秀在建武中元二年賜“倭奴國王”金印。但近代以來，日本經過明治維新，國力強盛，軍國主義興起，妄想稱霸世界，由中國台灣、朝鮮、中國東北，進而擴大到全中國。去年我們紀念世界反法西斯戰爭暨抗日戰爭勝利70周年，其實日本早已不是當年的日本，中國也不是當年的中國。放眼世界，經濟全球化，區域一體化，交流交融交鋒常態化，任何力量都無法阻隔，也阻隔不了。當年林則徐、魏源提出“師夷長技以製夷”，曾引領一大批仁人誌士“冷眼向洋看世界”，要看的，既包括西洋，也包括東洋。政治家周恩來、蔣介石、陳獨秀、李大釗、張聞天、鄧子恢、廖仲愷、秋瑾，學者王國維、章太炎、康有為、梁啟超、陳寅恪，文學家魯迅、郭沫若、鬱達夫，軍事家蔣百裏等，都曾東渡日本，尋找救國救民的真理。今天我們更不能故步自閉，自樹樊籬，而應放眼世界，主動作為，走出去也不能隻是“逛吃”，更不能隻盯著人家的馬桶蓋，重要的是放出眼光，運用自己的腦髓，學習別人的先進經驗，以求揚長避短，增益改進，把我們自己的事情辦好。
253?旅歐紀略從2018年10月起，我開始正式享受退休生活。這應該是我人生中的一個重要節點，內子特意安排了歐洲遊。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我們一向喜歡自助遊。日本、泰國、柬埔寨、馬來西亞、新加坡、美國、加拿大等都是如此。這是我們第一次到歐洲旅遊，因為總有人說到歐洲的安全問題，就聽從女兒的建議，先來個簡便些的，積累些經驗，以便日後再到歐洲自助遊。於是選擇維京遊輪，沿多瑙河順流而下，參觀遊覽了奧地利、德國、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五國，曆時11天。探尋人文勝跡，感受歐洲風情，欣賞異域風景，品鑒當地美食，沉浸式體驗，細節性捕捉，探訪原汁原味的中東歐，是一次充實而愉快的探幽尋勝之旅。
出國旅遊最麻煩的是語言不通、交流困難，其次是交通，吃住倒還在其次。一般旅行團時間安排很緊，導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省則省，往往是上車睡覺，下車拍照。選擇遊輪就不存在這些問題。維京遊輪有中文導遊全程陪同，因身穿紅衣，又稱“小紅人”，另有專門請的當地導遊。吃住都在船上。菜品非常豐盛，中西皆備，既有西式牛排、烤肉、三文魚，也有擔擔麵、酸辣粉之類，葡萄酒及各種飲料自由取用。
有酒吧、書吧，還有鋼琴師現場演奏。房間設施齊全，出行有大巴接254漫遊世界送。每天有《維京日報》，報道次日行程等相關信息。對中國人來說，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不必考慮小費的問題。對於想探訪歐洲卻不會說當地話，又不願意跟著導遊疲於奔命，甚至還想邊旅遊邊寫作的我來說，無疑是一種更適合更高品質的旅行方式。
我們乘坐的遊輪是芙蕾雅號（FREYA）。相傳公元8世紀，一些維京人作為新的海上力量異軍突起，他們是探險家，也是侵略者，從斯堪的納維亞出征，為了冒險、征服和探索而出航，手中利器就是平穩而又敏捷的長船，這就是維京內河遊輪的前身。據說芙蕾雅是北歐神話中的美與愛之神、尼約德的女兒，與姐姐共同掌管農作物的豐收。因為有著出眾容貌，對珠寶首飾十分喜愛，為了換取黃金項鏈，她竟願同四個侏儒每人共度一天一夜。“女士”一詞即由她的名字演化而來。
我們這艘遊輪的遊客來自世界各地，共有百餘人，但都是華人，以中老年為主。我們從北京到巴黎戴高樂機場轉機，到達維也納。遊輪工作人員除船長、大副及個別廚師外，都是中國人。服務非常周到，有歡迎晚會、歡送晚會，有助興民俗歌舞表演。每當我們從外麵參觀回來，工作人員總會說“歡迎回家”，讓人倍感溫馨，頓時有了家的感覺。
雖說是歐洲五國遊，實際上大部分時間在奧地利。從維也納出發，沿多瑙河前行，到布達佩斯結束。德國、捷克、斯洛伐克和匈牙利隻停一地，但都極有特色，多為世界文化或自然遺產，一般旅行者很難到達。在維也納，我們參觀了斯蒂芬大教堂、茜茜公主博物館、霍夫堡皇宮、美泉宮和美景宮，到奧斯佩格宮欣賞莫紮特、施特勞斯音樂會，到瓦豪河穀的施皮茨小鎮品嚐葡萄酒，在薩爾茨堡尋找音樂大師莫紮特、卡拉揚的足跡，在梅爾克小鎮參觀著名的修道院圖書館，在捷克的克魯255顧之川語文人生隨筆姆洛夫沐浴中世紀古城的蒙蒙煙雨，在德國帕紹感受三河交彙奇觀，在布拉迪斯拉發尋訪拿破侖與神聖羅馬皇帝簽訂《普萊斯保和約》的大主教宮殿，在匈牙利布達佩斯參觀布達古城堡和鏈子橋。當然，我也借機惡補了中東歐人文曆史地理知識，體驗了“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的樂趣。
奧地利是位於中歐南部的內陸國家，也是歐洲重要的交通樞紐。
東邊是匈牙利和斯洛伐克，南邊是意大利和斯洛文尼亞，西邊是瑞士和列支敦士登，北邊則是德國和捷克。奧地利在德語中意為“東方的疆域”，曆史上曾歸屬於神聖羅馬帝國和奧匈帝國。奧地利二戰期間被德國法西斯吞並，後被蘇、美、英、法分區占領。1955年宣布永久中立，不參加任何軍事同盟，也不允許在其領土上設立外國軍事基地。因為地形東西寬而南北窄，不少人覺得奧地利很像一把小提琴。連綿起伏的阿爾卑斯山橫貫境內，斑斕的多瑙河蜿蜒流淌。奧地利人多數信奉天主教，說奧地利德語（德語的一種區域性變體）。近年來，由德國、奧地利、瑞士等德語區國家聯合進行德語“正字法改革”，正在使奧地利德語逐漸國際化，但奧地利人仍很忌諱被誤認為德國人。奧地利麵積並不大，僅相當於我國的重慶，875萬人口，其中20%在首都維也納。奧地利是高度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也是世界上最宜居的國家之一。
奧地利被稱為“音樂王國”，湧現出眾多名揚世界的音樂家：海頓、莫紮特、舒伯特、布魯克納、約翰·施特勞斯父子，還有出生在德國波恩但長期生活在維也納的貝多芬等。他們都曾在此譜下輝煌的樂章，為奧地利留下了極其豐厚的文化遺產，使之成為一座當之無愧的藝術殿堂。維也納新年音樂會、薩爾斯堡音樂節等都是世界著名的音樂盛事，維也納愛樂樂團更是世界首屈一指的交響樂團。
256漫遊世界這次歐洲之行，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有以下四點。
一、對曆史的尊重與敬畏一路走來，到處可見莊嚴的教堂、華麗的宮殿以及雄偉的城堡。神聖羅馬帝國和奧匈帝國的輝煌，從古羅馬式的壯麗到哥特式的精致，再到巴洛克式的離經叛道，都能感覺到歐洲人對古老曆史的尊重與敬畏。
奧地利的曆史可追溯到史前時期，早在舊石器時代，多瑙河地區就有人類的足跡。公元前15年羅馬帝國曾把這裏設為行省，但“奧地利”這個名字最早見諸文獻是在公元996年，相當於中國的北宋時期。國旗為紅、白、紅相間。據說奧地利大公國時期的巴本堡公爵與英王查理一世激戰時，公爵的白色軍衣幾乎全被鮮血染紅，隻有佩劍處留下一道白痕。從此，公爵的軍隊就采用紅白紅作為戰旗顏色，後來成為奧地利國旗顏色，體現了奧地利人對曆史的尊重。國徽則是一隻戴著金冠的黑色雄鷹，兩隻爪子分別抓著金色的錘子和鐮刀，胸前盾麵上為國旗圖案，鷹爪上還套著被打斷的鎖鏈。鷹是奧地利的標誌，金冠象征國民，鐮刀和錘子象征農民和工人，鎖鏈被打斷象征奧地利人民獲得解放與自由。國歌《讓我們拉起手來》更顯示出奧地利人民的文化自信：“群山巍峨，江河浩蕩，尖塔高聳，禾苗滿望，鐵錘揮舞，前程無量。你是偉大子孫的祖國，你是善良人民的故鄉，奧地利聲名遠揚。頑強戰鬥，踴躍爭先，你是一顆堅強的心，跳躍在大陸中間。你誕生在古老的年代，有崇高的使命在肩，奧地利久經考驗。闊步向前，自由無礙，勇敢地跨進新時代，愉快地勞動，相信未來。”這與新時代中國的主旋律非常接近。
257顧之川語文人生隨筆二、對英雄的景仰與崇拜近年來，我國曾出現了一股貶抑英雄的逆流，比如對嶽飛、文天祥等民族英雄，對狼牙山五壯士等抗日英雄，對黃繼光、邱少雲等抗美援朝英雄，都曾出現過不同的雜音。而在歐洲，對英雄的景仰與崇拜則隨處可見。教堂、宮殿、城堡甚至街頭巷尾，到處都有人物雕像，多半是對民族英雄的致敬。維也納的美景宮是經哈布斯王朝時期的卡爾皇帝批準，為表彰歐根親王英勇抵抗奧斯曼土耳其入侵、立下赫赫戰功而賜予他的。布達佩斯市中心的英雄廣場是1896年為紀念匈牙利民族定居歐洲1000年而興建的，象征著幾經戰爭浩劫的匈牙利人民對民族英雄的懷念和對美好前途的向往。石柱基座上是以阿爾帕德為首的7位部落英雄青銅像，腳跨戰馬，威風凜凜。後麵才是匈牙利14位有代表性的國王和政治家塑像。國會大廈正門外的科蘇特廣場（又稱“自由廣場”），也是兩位匈牙利民族英雄雕像，北側是科蘇特，南側是拉科齊，是兩位反抗哈布斯堡王朝的英雄，體現了匈牙利人民爭取民族獨立與自由的決心和意誌。2歐元紙幣上印著和平戰士貝爾塔·馮蘇特納女士的頭像（1843—1914，1905年獲諾貝爾和平獎）。其實，無論對哪個民族來說，英雄都是國民精神譜係中最醒目的標識，是道德星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每一位為國捐軀的先烈都應該被銘記，每一種精忠報國的精神都應該被仰望。
三、完善而人性化的社會保障係統奧地利經濟發達，個人月平均工資近2000歐元，國民生活水平居世界第5位。在奧地利人看來，人是最重要，也是最有價值的，人的勞動258漫遊世界理應得到豐厚回報。社會管理以人為本，有著完善的社會保障係統。人們每周隻上4.5天班，富人是極少數，大多數人收入差距不大，所以人們也很少有攀比心理。實行九年義務教育，學費、書本費及交通費均由國家負擔。凡有高中畢業文憑者皆可免試上大學。醫療免費，低收入者由政府提供廉租房。鼓勵生育，不僅女方有產假，男方也有產假。女方的產假2—3年不等，產假期間任何單位不得開除，工資發80%，政府另有生育補貼，算起來跟上班差不多。男方的產假一般是一年，意思很明顯，就是倡導父母多陪伴孩子。街上到處可見反家庭暴力的維權電話。
人與人之間相互尊重。比如，作為“音樂之都”，練琴的自然多，法律有明確規定，每天8：00—22：00可以練琴，但同時也保障每個人都有不受噪音幹擾的權利。如果你要練琴，必須先與鄰居溝通，簽訂協議。
如果對方不同意，對不起，你隻能搬家。據說貝多芬就是因為練琴打擾了鄰居而不斷地搬家，以至於今天維也納保留了很多“貝多芬故居”（Beethovenhaus）。
歐洲人很講究生活質量，人們寬容大度，熱愛生活，菜肴精美細致。除一日三餐之外，上下午各有一次點心，在悠閑品味的同時，常要伴以音樂助興。古色古香的咖啡館星羅棋布，以至於維也納的咖啡文化竟被列為“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布達佩斯早在百年前就是“五百咖啡館之城”了。
四、中東歐的中國元素所到之處，中國元素無處不在。據說每年有800萬中國人到歐洲旅遊，基本上每家奢侈品店裏都能見到會講中文的工作人員。現在世界越259顧之川語文人生隨筆來越承認中國帶給世界的財富，尤其是中國人的巨大購買力，是任何國家尤其是商家都會熱烈歡迎的。捷克克魯姆洛中心廣場有“上海飯店”，布拉迪斯拉發老城有華麗宮中餐館。這一方麵固然說明歐洲本身充滿魅力，對中國遊客具有強烈的吸引力，另一方麵也有著曆史和現實兩方麵的原因。
從曆史來看，往遠了說，匈牙利、斯洛伐克不少人自認為是中國匈奴人的後裔，具有濃厚的中國情結。他們與中國西北一些少數民族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如崇拜日月、歃血為盟、結婚禮儀等，匈牙利的國菜就是土豆燒牛肉，甚至有人認為“匈牙利”這一名稱就是從“匈奴”演變過來的。從近的說，我們要感謝民國時期湖南人何鳳山。二戰期間，何鳳山任中國駐維也納總領事，向數千名猶太人發放了前往上海的簽證，使他們免遭納粹殺害。這一義舉長期被曆史塵埃淹沒，近20年來才逐漸為世人知曉，以色列政府授予他“國際正義人士”稱號，並在耶路撒冷為其豎立紀念碑，上麵刻著“永遠不能忘記的中國人”。奧地利維也納、以色列特拉維夫、美國舊金山、中國上海均建有紀念碑或紀念牌，米蘭建有何鳳山廣場，聯合國稱他為“中國的辛德勒”。
從現實來看，今年四月，奧地利總統範德貝倫率總理庫爾茨等出席亞洲博鼇論壇2018年年會，被認為是史上最高規格代表團。河南、山東、浙江、湖南、貴州、廣西、海南以及成都、徐州、南寧等省市都與奧地利及其州市建立了友好關係。奧地利有三萬華人，主要分布在維也納、格拉茨和薩爾茨堡等大城市，有《歐洲聯合周報》《歐洲華信報》《中國人報》等華文報紙。
歐洲人多數是慷慨友善的。匈牙利國父伊斯特萬國王曾在給他兒子260漫遊世界伊姆雷的《箴言》第六章中說：“異鄉人和外國人是最有用的，他們完全擔當得起王室榮耀的第六要素。一個國家如果隻有單一的語言和風土習慣，不僅是軟弱的，而且很容易被瓦解。”近年來，歐盟推行東擴戰略，我國則有“一帶一路”倡議。隨著這些方麵的穩步推進，尤其是新亞歐大陸橋的開通，中國與歐洲的聯係會越來越緊密，也更加方便快捷。
261?維也納印象奧地利首都維也納在全球最宜居城市排名中常年位列前茅，被稱作“世界音樂之都”，是歐洲重要的文化、藝術和旅遊城市，還是美食家的天堂。多瑙河穿過市區緩緩流過，到處鬱鬱蔥蔥，生機勃勃，享有“多瑙河女神”的美譽。在我們遊輪駐泊的對岸，即可遙望聯合國城，是聯合國繼紐約、日內瓦以外的第三個行政機關辦公地，石油輸出國組織、歐洲安全與合作組織、國際原子能機構總部就設在這裏。
我們在維也納的當地導遊姓王，浙江湖州人，北京外國語大學畢業，曾在北京生活十多年。她對中國曆史與現狀非常熟悉，對奧地利曆史文化更是如數家珍，而且非常敬業，常把奧地利與中國進行對比，是一位資深導遊。通過她的講解，我們不僅了解到現代、時尚的奧地利，而且感受到奧匈帝國時期厚重的曆史文化。
因為我們在維也納隻停留兩天，隻能有選擇地參觀幾個主要景點：斯蒂芬大教堂、霍夫堡皇宮、茜茜公主博物館、美泉宮、美景宮等。斯蒂芬大教堂位於維也納市中心，有“維也納心髒”之稱，其高度僅次於德國的科隆教堂和烏爾姆教堂，居世界第三。最引人注目的是屋頂上色彩繽紛的濕壁畫，被稱作“維也納的精魂”。我參觀時在想，在這寸土262漫遊世界寸金的市中心，早在幾百年前就建起這樣宏偉氣派的教堂，而且任何人都可以自由進出，這不正反映了人們對精神的追求嗎？霍夫堡皇宮是奧地利哈布斯堡王朝皇帝的冬宮，建成於1713年，現為政府辦公區，遊人可以自由穿梭。總理府門前也隻有一個人站崗，旁邊就是總統辦公的地方。在特定的日子，老百姓甚至可以約見總統，並與之對話合影等。這種平等意識與中國傳統的尊卑等級觀念可謂大相徑庭。茜茜公主博物館是維也納政府為紀念和慶祝奧匈帝國皇帝弗朗茨·約瑟夫一世和皇後伊麗莎白（即茜茜公主）結婚150周年而建造的，收藏有她的許多私人物品和肖像畫。茜茜公主出生於德國慕尼黑的貴族家庭，15歲時隨母親和18歲的姐姐海倫去奧地利度假。母親的本意是想讓她姐姐引起23歲的表哥弗朗茨·約瑟夫一世的注意，結果表哥竟對茜茜公主一見傾心，娶作皇後，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美泉宮又音譯作“申布倫宮”，曾是神聖羅馬帝國、奧地利帝國、奧匈帝國和哈布斯堡王朝家族的夏日行宮，是1743年由瑪麗亞·特蕾西亞皇後下令修建的。莫紮特6歲時的第一次宮廷演出、奧匈帝國皇帝弗朗茨·約瑟夫一世的出生都在這裏。這裏處處顯示出皇家風範，精妙絕倫。不少房間都擺放著我們熟悉的青花瓷、紫檀、象牙等具有中國元素的藏品。據說特蕾西亞皇後與清代乾隆皇帝私交甚好，互贈禮品也屬正常。美泉宮1996年被列入《世界遺產名錄》。
美景宮又名“貝爾維第宮”，也是維也納著名的巴洛克式宮殿，又分上美景宮和下美景宮，中間被17世紀法式花園的花壇隔開，現為奧地利美景宮美術館。既有梵高、莫奈等名家的繪畫真品，也有19世紀和20世紀的奧地利繪畫，其中以奧地利19世紀末至20世紀早期的三位傑出藝術263顧之川語文人生隨筆家古斯塔夫·克裏姆特、埃貢·席勒和奧斯卡·科柯施卡的作品為主。
印象最深的是克裏姆特的《吻》，男女主人公緊緊擁吻在一起，背後就是懸崖峭壁，似乎在警示人們，愛情雖美好，風險同樣高，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粉身碎骨，蘊含著生死與共、陰陽合一的人生哲理。
到維也納，不能不提這裏的音樂氛圍。維也納被譽為“華爾茲城”，是歐洲古典音樂的搖籃，可謂群星璀璨，名家輩出，如貝多芬、莫紮特、舒伯特、海頓、施特勞斯等。始建於1861年的維也納歌劇院是世界四大歌劇院之一，有“世界歌劇中心”之稱。多瑙河畔，時時處處都可聽見熟悉而優美的旋律。始建於1867年的維也納愛樂之友協會音樂廳是維也納最古老也是最現代的音樂廳，其中的“金色大廳”是每年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的舉辦地，為國人所熟悉。我們去奧爾斯佩格宮音樂廳欣賞的“莫紮特及斯特勞斯音樂會”，共有9位藝術家，以小提琴為主，另有中提琴、大提琴、鋼琴、黑管等。首席小提琴是一位神采飛揚的婀娜女郎。除演奏音樂外，還不時穿插著歌劇和舞蹈，使演出充滿喜感，增加了觀賞性。據說莫紮特小時候就常跟隨其父到這裏聽音樂，他的第一場音樂會也是在這裏舉辦的。我們是當晚的第二場演出，本來我習慣於早睡早起，要在平時，早已進入夢鄉。因為這是我平生第一次走進正規音樂廳，不僅按要求著了正裝，還打起精神聽完全場，是一場難得的視聽盛宴，也算是一次高雅的藝術享受。
集體項目結束後是自由活動時間，多數人忙於購物，我們參觀了維也納大學、奧地利國家圖書館，乘馬車遊覽了古城堡。維也納大學建於1365年，由哈布斯堡王朝公爵魯道夫四世捐助，是奧地利曆史最悠久的大學，也是德語區國家最古老的大學之一，在校學生8萬多。出租車把264漫遊世界我們送到校門口的環城大道。這裏不像國內高校，沒有保安，也不用登記，甚至根本就沒有圍牆，遊人可以直接進入校園，在各個教學樓間穿梭。推開教室門，有學生在安靜看書。在走廊或中庭所見學生，或步履匆匆，或立階閑談，或依椅品茗，或獨自發呆，安靜，悠閑，自在。據說飯點時遊人也可以在學生食堂用餐，沒有任何限製。我在教學樓衛生間洗手時，對西方人的人高馬大有了真切感受，因為麵鏡裏隻能看到自己的半張臉。校園內到處可見精美雕像，兩棟對稱的教學樓，正麵是11位雕刻大師的傑作，既有曆史故事、古代神話，也有現代科學巨匠，簡直就是一座建築、雕刻與繪畫藝術博物館。大樓正中是占地3300平方米的庭院，矗立著卡斯泰利婭（山林水澤女神）雕像噴泉，象征著智慧的源泉噴發不息。我在想：該校擁有27位諾貝爾獎獲得者是否與這種寬鬆、自由、開放、嚴謹的學術環境有關呢？當然還有奧地利總統倫納、瓦爾德海姆，物理學家薛定鍔、多普勒，文學家茨威格，心理學家弗洛伊德，音樂學家阿德勒，生物學家貝爾以及西門子總裁羅旭德等知名校友。
從維也納大學出來，我們跟著百度地圖，來到位於霍夫堡皇宮中的奧地利國家圖書館。門票8歐元\/人，可進到二樓大廳參觀。如同去年我們參觀過的紐約市立圖書館一樣，穹頂也是極精美的濕壁畫，主題多為《聖經》中的神話故事。四麵牆壁都擺放著該館典藏，莊嚴肅穆，古色古香。該館前身為哈布斯堡皇家圖書館，肇始於14世紀的宮廷圖書館。
皇帝腓特烈三世（1440—1493年在位）及其子馬克西米連一世（1493—1519年在位）都熱衷於藝術、科學和藏書。1590年已藏有9000卷，現有藏品300萬種740萬件，不僅有大量手稿、古版書、印刷書，還有地圖、銅版畫、樂譜、電影膠片，甚至肖像、照片、藏書票、戲單等。令人驚265顧之川語文人生隨筆歎的是，這裏雖貴為皇家圖書館，但館藏對外公開使用，讀者正常使用一律免費，特殊服務（複印及上網）才收取成本費，可見其服務學術的公益性質。
從圖書館出來，我們乘坐馬車在霍夫堡古城觀光。價格有兩種：一種是20分鍾，收費55歐元；一種是40分鍾，收費80歐元。我們選擇了20分鍾的，到此一遊而已。馬車裝飾華麗，純白色，車夫兼導遊。每到一個重要景點，他都會向我們介紹，比如中央咖啡館、莫紮特博物館等。
可惜我們聽不懂他講的奧地利德語，隻能通過其手勢及建築物牌匾上的英文標識加以辨認。
本來還想去中央咖啡館喝杯咖啡的，因為當年約翰·施特勞斯父子、列寧、斯大林、弗洛伊德等名流都常在那裏喝咖啡，但一看門前排著長隊，隻好作罷。環城大道上的帝國酒店，據說接待過日本天皇，希特勒曾在那裏當過門童，也沒有機會去看，隻好留下遺憾了。
266?德國小城帕紹帕紹是德國東南邊境小城，是多瑙河在德國流經的最後一站。因為多瑙河、萊茵河、伊爾茨河在帕紹交彙，故此城又稱作“三河城”。帕紹屬於德國巴伐利亞州，具有獨特的地理優勢，所以又被稱為“巴伐利亞的威尼斯”。帕紹在曆史上曾由一個獨立的侯爵主教統治，長達600年之久。自1803年以後才歸屬於巴伐利亞。巴伐利亞位於德國東南部，雖說人口在德國排第二，但麵積最大，也最富裕，寶馬、西門子等著名品牌都在該州。州府慕尼黑，帕紹距離慕尼黑市140公裏。“巴伐利亞”這一名字原是羅馬帝國統治時羅馬人給命名的。慕尼黑和紐倫堡是希特勒納粹黨的根據地。2004年，巴伐利亞州與中國廣東省締結為友好省州。
帕紹的老城區地處萊茵河和多瑙河交彙形成的狹長半島上。我們冒雨跟著導遊，沿多瑙河前行，參觀了三河交彙處、老市政廳和聖斯蒂芬主座教堂。三條河流顏色各異，多瑙河水呈藍黑色，茵河水奶白色，伊爾茨河水顯綠。河邊塑有當地女詩人艾莫倫茨·邁耶（EmerenzMeier，1874—1928）銅像。她是巴伐利亞最受歡迎的詩人，創作多以“故鄉”為主題，代表作為《來自巴伐利亞森林》。1898年皇家攝影師將她身著巴伐利亞傳統服裝的照片製作成明信片GreetingsfromWaldkirchen，傳遍全世267顧之川語文人生隨筆界。雖然後來因經濟原因移居美國芝加哥，但仍被當地人引以為榮。
老市政廳屬於哥特式建築，跟昨天我們在施皮茨小鎮看到的一樣，但值得一記的有二：一是左邊牆上鑲嵌著茜茜公主雕像，當年她嫁給弗朗茨·約瑟夫一世時，就是從這裏起程的，而且曾在旁邊的HotelWilderMann賓館下榻。茜茜公主雕像麵朝慕尼黑，背朝奧地利，有點兒向故鄉依依惜別的意思，類似於青海日月山文成公主進藏的傳說。二是右邊牆上有一個水位牌，記錄著帕紹從1501年至2013年以來曆次洪水的高度。
第一大的是1501年那次，第二大的就是2013年那次。德國人尊重曆史、警示後人的嚴謹認真，不禁讓人肅然起敬。
聖斯蒂芬主座教堂矗立在帕紹老城最高的地方，巴洛克式建築風格，富麗堂皇，金碧輝煌。據說1662年曾幾乎全部毀於一場大火，而後由當時著名的建築師重新設計建造。其奇特之處，在於她擁有世界上最大的管風琴之一，共有17947個音管、233個音栓。在主要的演奏台上可以同時演奏這個巨大的管風琴的5個部分，具有獨一無二的音響效果。據說中午晚上都有音樂會，可惜我們無緣欣賞。煙雨蒙蒙中，我們漫步在小鎮的石板路上，近看有清澈河水，遠眺有高高聳立的高家古堡，小鎮純淨質樸的自然風光與人文勝跡交相輝映，讓人有超然物外之感。
下午自由活動，我們去參觀韋斯特城堡（VesteOberhaus，又稱“高家古堡”），門票4歐元\/人。有人說，德國是靠古堡建立起來的國家，境內分布著大大小小數千座古堡。韋斯特城堡雖然不像德國新天鵝堡、利希滕斯坦城堡那麼有名，但據當地人稱，也是歐洲保留下來的最大古城堡之一，高高矗立在多瑙河對岸的山上。古堡標明重建的時間為1449年，但中間的兩個“4”卻像兩個中國結，說是取“8”的上半，據說這268漫遊世界是拉丁文的表示方法，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內有帕紹市曆史博物館，陳列著帕紹及周邊的考古文物，揭示了帕紹城生動豐富的曆史畫麵以及宗教統治曆史。有兵器，有雕塑，也有生活用品，是一座精美的城堡文化博物館。站在上麵往下，可以俯瞰帕紹城，三河城夢幻般的迷人景色盡收眼底。值得一提的是，這裏的中巴車司機非常敬業，雖然隻有我們4個乘客，但服務一絲不苟。我們上車就買了往返車票，下車時他還特意提醒我們下一班車和末班車的時間。結果我們參觀完就隨著別的旅遊團徒步下山了，並沒有用返程票，該不會讓他擔心吧？
作為教育工作者，我每到一地，總是特別留意當地的文化教育情況。帕紹市隻有5萬人口，光帕紹大學就有2萬人，因此帕紹又是德國典型的“大學城”。帕紹大學坐落於萊茵河畔，風光旖旎，可以遙望奧地利，有全德國最美的校園，也是德國最年輕、最富有活力的大學之一。
帕紹大學成立於1978年，但合並了1622年至1633年成立的帕紹哲學神學院。在2018年度世界範圍內校齡不超過50年的年輕大學中排名27位，在德國位列第三，校訓為“改變、創新、發展”，是德國最具創新性、發展最快的年輕大學之一，屬於南德“小而精”的國立綜合大學。
2015年10月，帕紹曾登上了世界各大媒體頭條，每天平均700名難民被人販子從敘利亞、阿富汗、伊拉克等國偷運到帕紹，再進入德國和其他西歐國家。由於地理位置特殊，交通便利，帕紹已成為大批難民進入德國和其他中西歐國家的熱門中轉站。不過我們一路走來，倒是一派安靜祥和，並沒有看見什麼難民。
269?捷克小鎮克魯姆洛夫捷克小鎮克魯姆洛夫（中國人簡稱“CK”），雖然隻有1.6萬名居民，卻以曆史悠久、山清水秀而聞名，有點類似我國雲南大理、麗江或安徽宏村、西遞。據說在20世紀90年代之前，這裏還是安靜的，房價也不貴。自從1992年被聯合國列為“世界文化與自然遺產”後，才成為熱門旅遊景點，被譽為全世界最美的小鎮，每年到訪遊客居然達200多萬。
據曆史記載，波西米亞克魯姆洛夫早在公元前600年就有人類居住。
13世紀南波西米亞豪族維特克家族在此建造城堡和老城。到14世紀，羅熱姆韋爾克家族成為當地的統治者。16世紀時，小鎮一度繁榮至極。18世紀，施瓦岑貝格家族開始控製該地區。這也應了中國古語所說“你方唱罷我登場”“風水輪流轉，明年到我家”。
小鎮被伏爾塔瓦河環抱，大部分房屋建於14—17世紀之間，多為哥特式和巴洛克式風格，白牆紅頂，錯落有致，風采依然。徜徉其間，仿佛置身於歐洲童話一般。整個小鎮被流經該處的馬蹄鐵形、寬闊蜿蜒的伏爾塔瓦河環抱，而著名的城堡就建在河對岸。登高遠眺，以城堡為中心的中世紀小城盡收眼底。伏爾塔瓦河是捷克最長的河流，長達435公裏，發源於波希米亞森林。著名的捷克民族樂派作曲家斯美塔那的交響詩組曲《我的270漫遊世界祖國》第二首，就是描繪這裏的迷人景色。遊覽伏爾塔瓦河河灣，漫步在鵝卵石鋪就的小徑上，參觀雄偉城堡，讓人仿佛置身於中世紀。
當地傳統的捷克餐以肉食為主，有烤鴨、烤雞腿、烤牛肉、烤土豆，卻沒有什麼青菜，量很大，我們大概隻吃了不到三分之一。啤酒很清爽，據說當地人每年人均銷量2000升。席間有手風琴伴奏，有小醜表演各種雜耍，高潮是4個扮作中世紀的武士表演打鬥，而且觀眾可以參與互動。
自由活動時，我本想去參觀木偶博物館（PuppetMuseum），據說木偶博物館的房子以及房子裏的壁畫可以追溯到14世紀，也是世界文化遺產，但因10月28日是捷克國慶日而閉館。說起捷克的國慶日，與別國大有不同。別的國家一般隻有一個國慶日，如我國就把10月1日定為國慶節。捷克卻有三個國慶日，各有不同的涵義。一是5月9日，是捷克紀念1945年從法西斯統治下獲得解放的日子；二是7月5日，是斯拉夫聖徒西裏爾和美多傑紀念日，他們是公元863年由拜占庭帝國派往大摩拉維亞帝國的基督教傳教士，在那裏創造了古斯拉夫文字，對斯拉夫民族文化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三是10月28日，就是獨立的捷克斯洛伐克國家誕生日。除捷克外，尼泊爾、瑞典、烏幹達、幾內亞、丹麥都有2個國慶日，韓國甚至有5個國慶日。
跟著百度地圖，我又來到埃貢·席勒藝術中心（EgonSchieleArtCentrum）參觀。外麵有以埃貢·席勒命名的咖啡館。入口處是一個小型超市，問服務員，才知道就是他在賣門票，180捷克克朗（可刷VISA卡），乘電梯到二樓即可參觀。雖然隻有兩三個觀眾，但展覽、影視等設施一應俱全。據說這是一個致力於東西歐文化交流和博物館展覽交流的組織辦的。其中有一間紀念埃貢·席勒的故居博物館，展出他的水271顧之川語文人生隨筆彩畫、油畫作品，也有捷克、奧地利、德國、匈牙利等國名家的繪畫作品。電視裏循環播放著埃貢·席勒的生平和他的作品。大約是天妒英才，埃貢·席勒（1890－1918）隻活了28歲，卻以其卓越的繪畫成就贏得人們敬重。他是古斯塔夫·克裏姆特的弟子，深受弗洛伊德、巴爾等思想的影響，其作品多是自畫像和肖像，描繪的多是扭曲的人物和肢體，人物多是痛苦、無助的受害者，神經質的線條和對比強烈的色彩營造出詭異而激烈的畫麵，具有很強的表現力。我雖聽不懂主持人的捷克語，但能感覺到他們對藝術和藝術家的敬重。
我們的遊輪停靠的林茨是奧地利第三大城市，是多瑙河上遊最大的河港，有建於7世紀的市政廳和建於8世紀的聖馬丁教堂等。這裏也是納粹頭子希特勒度過童年和少年的故鄉。當地人羞於啟齒，在其故居門前的石頭上刻著“為了和平自由與民主，永不再有法西斯主義，紀念數百萬計死難者”。右翼激進分子卻奉此為“聖地”，每年都有世界各地的新納粹分子前來“頂禮膜拜”。奧地利政府很頭痛，有人建議幹脆拆除，但反對拆除的聲音也很強烈，理由有三：一是拆除希特勒故居，等於故意抹去納粹曆史汙點的證據；二是現在直接與希特勒有關的建築物已經所剩不多，寥寥無幾；三是故居本身是17世紀的老房子，從文物角度來說，也應該得到保護。但是，希特勒畢竟是當地的“名人”，直到2011年，希特勒的出生地布勞瑙市才把阿道夫·希特勒從該市的“榮譽公民榜”上除名。前幾年，湖北襄樊與河南南陽為諸葛亮躬耕地鬧得不可開交，山東、安徽也曾為西門慶的故鄉發生爭執。可見，如何客觀公正地對待曆史人物，在東西方任何國家都是不大容易的，更何況西門慶還是小說中虛構的人物呢？
272?尋訪莫紮特薩爾茨堡（Salzburg）是奧地利繼維也納、格拉茨和林茨之後的第四大城市，薩爾茨堡州的首府，人口約15萬，位於奧地利西部，背靠阿爾卑斯山。這裏有兩個獨特之處：一是出了音樂大師莫紮特，二是曆史悠久，薩爾茨堡老城1996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文化遺產、世界人類文明保護區。我們的地陪導遊姓鄭，廣東新會人，是梁啟超的同鄉。鄭導帶我們參觀了米拉貝爾花園、糧食巷和古城堡，然後我又獨自尋訪莫紮特，參觀了與莫紮特有關的兩個博物館，對這位音樂天才有了更深入的認識和了解。
米拉貝爾花園原本是薩爾茨堡大主教為其情人修建的宮廷式花園，最初就以他的情人名字“阿爾滕奧宮”命名，已有300多年曆史。後來他的繼任者認為不大光彩，遂改用現名。“米拉貝爾”是意大利女名，意為“驚人的美麗”。這裏擁有被譽為世界最美的婚禮大廳，吸引了不少新人來此舉辦婚禮。整個花園以各色花卉拚成五彩繽紛的圖案、迷宮，還有許多栩栩如生的雕塑。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噴泉四周矗立著四座人物雕像，象征著組成宇宙的水、火、土、風四種元素，十分雄偉壯觀。
1965年問世的好萊塢電影《音樂之聲》曾在這裏取景，一群孩子唱著273顧之川語文人生隨筆《哆來咪》從花園入口跑進來。《音樂之聲》曾作為戲劇題材的文本被選入中學語文教材。花園的左邊就是莫紮特大學（Mozarteum），其前身是1841年創立的莫紮特音樂學院。馬路對麵則是莫紮特第二故居，現為莫紮特博物館。右邊的一棟高樓，曾住過著名指揮家赫伯特·馮·卡拉揚一家。
薩爾茨堡分新城和老城，中間隔著薩爾茨河。穿過薩爾茨河，我們來到著名的糧食巷（音譯作“蓋特萊德巷”）。這是一條狹長、古老的石板小巷，蜿蜒曲折，兩旁的房屋多建於15—18世紀，現在是薩爾茨堡最具特色的一條時尚購物街。多數建築都標注有建造和重修年份，大都在幾百年前。最有趣的是，就連火遍全球的麥當勞，其M形金黃商標在這裏也變身為古銅色的奧地利傳統獅子、鳳凰造型，在自然主義風格綠葉枝芽襯托下，愈發顯得高雅脫俗，其入鄉隨俗的良苦用心不能不讓人激賞。9號那棟米黃色樓三四層之間的外牆上鑲著“莫紮特出生處”幾個白色藝術大字，一麵奧地利紅白紅國旗，從六樓一直垂到二樓。在拱形大門旁刻有“莫紮特博物館”幾個字，頂端有莫紮特頭像浮雕，現為莫紮特出生地博物館。
午餐安排在聖彼得修道院內的St.PeterStiftskeller餐廳。這家餐廳建於803年（相當於中國的唐朝），已有1200多年曆史，是全歐洲仍在營業中的最古老餐廳。據說曾接待過查理曼大帝、海頓和拿破侖等大人物，指揮家卡拉揚在這裏舉辦過婚禮。餐廳走廊的牆上，掛著名人照片，如希拉裏、喬治·克魯尼等，大堂裏懸掛著巴洛克風格的華麗吊燈，每周都會有一場莫紮特主題晚宴。服務員都是年輕美男，有當地歌唱家現場表演助興，2男2女，唱的多是《音樂之聲》中的曲目。最有特色的是餐274漫遊世界後甜點蛋糕霜舒芙蕾，造型如三座山峰，分別代表著薩爾茨堡城內的僧侶山、嘉布遣山和蓋斯貝格山，甜甜的，軟軟的，正如歌劇中唱詞所形容的：“甜蜜如愛情，輕柔如親吻。”主菜有奧地利傳統菜肴麵團餃子，說是餃子，其實就是麵團加雞蛋，配特色烤豬肉，類似於我們的獅子頭，是奧地利經典菜式。
薩爾茨堡城堡位於老城的山上，建於1077年，是歐洲最大的中世紀城堡之一。《音樂之聲》中的儂山修道院就曾在這裏取景。上下有小火車相通，現為城堡博物館，展有古老的兵器、樂器。站在山頂視野開闊，可以俯瞰薩爾茨堡全城。
從城堡下來是自由活動時間，內子想休息片刻，我就帶她到莫紮特和卡拉揚經常光顧的特馬塞利咖啡館，據說也是奧地利最古老的咖啡館，1705年開業。大理石桌子，木製屏風，水晶吊燈，鏡子，衣帽架，頓然有時光倒流之感。然後我就獨自尋訪莫紮特。
莫紮特出生地博物館就在附近，門票9歐元\/人。按原房間樣式，分別介紹莫紮特生平事跡、家族流傳、家庭成員及其主要作品。圖片隻配有奧地利德文和英文，我隻能通過英文介紹了解個大概。其中有一個小而長的房間擺著幾台電腦，可以戴上耳機選聽莫紮特的鋼琴曲。雖說文字看不懂，但音樂卻是相通的，這就是藝術的魅力。因為時間關係，我隻選聽了一首，算作一種別樣體驗。一樓有一些類似於劇場、教堂等的縮微工藝品，還設有餐廳和咖啡館，都與莫紮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