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點的凝香閣正是熱鬧的時候,接送迎往,熙熙攘攘。
隻不過,這些歡聲笑語到了五樓就停下了,最頂層的六樓卻隻亮著一盞燭火,火光微弱,在漆黑的夜裏孤單的搖曳。
晚柔拿著細長的銀針挑起燈芯,剔除燒完的灰燼,燭光也隨之更明亮了一些,映著她麵頰上的一抹緋紅,嬌豔欲滴,令人忍不住想去捏一下。
“是誰?”
晚柔突然站起,雙手攥著銀針立在胸前,驚恐的望著窗外的黑影。
“是我。”
隨著“吱喲”一聲,窗戶推開,衛黎一個翻身躍進了屋內。
“衛少爺!”晚柔滿眼欣喜,一下子撲了上去,“聽說衛家在醉香樓大擺宴席,奴家還以為少爺今晚不來了呢。”
“怎麼會呢?”衛黎一下子摟住她柔軟的纖腰,“就算再忙也不能冷落了晚柔姑娘。”
“少爺定是在哄騙奴家。”晚柔嗔怪道,“若真是在意奴家,為何不走正門?偏偏要翻牆倒瓦,從這窗戶偷摸進來,像是做賊一般!”
“這···”
衛黎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倒也是,少爺如今奪得三城大比的魁首,整個南郡無人不識、無人不曉,若是被人瞧見出入這風月之所,恐怕遭人口舌。”晚柔淺淺一笑,“奴家肯定理解少爺。”
“今晚,晚柔的嘴好生伶俐!”
衛黎的手指拂過她豐腴的下巴,緩緩將她的臉抬起,望著她明亮深情的雙眸,溫柔的吻了上去,輕輕撬開貝齒,盡情的肆虐索取。
晚柔媚眼如絲,雙頰似火,整個大腦仿佛空白了一般,全身綿軟無力,傾倒在他的懷中,一呼一吸之間盡是衛黎那獨特的男子氣息,令她神魂顛倒、難以自拔。
饒是這般沉醉其中,晚柔還是極力讓自己清醒一點,一把推開了衛黎,嬌聲道:“少爺心急什麼,你還沒有和我好好講一下比試經過呢。”
“哦,你不是去會場觀賽了嗎?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奴家聽說,畫符都是用右手,左手畫符十分困難,但是少爺卻憑借左手畫符奪下了魁首。”晚柔麵露仰慕之情,“不知少爺這一手左手技法是在哪裏學的呀?”
“自然是師父教的。”
“敢問少爺的師父叫什麼名字?現在又在哪裏呀?”
衛黎沒有回應,隻是靜靜地望著晚柔,想當初在醉香樓第一次見麵時,她一上來就提到了“左手畫符”,還讓自己現場展示了一番,這次又提到了,而且問的十分詳細。
隻不過衛黎留了個心眼,並沒有把《縹緲玄手》的秘密說出來,隨便胡謅了個理由。
晚柔被這麼直勾勾的看著,想來是自己問的太多了,於是連忙解釋道:
“奴家自小父母雙亡,隻有一個弟弟為伴,寄養在大伯家。他天資聰穎,畫符描咒,一學就會,隻是失去了右臂,隻得以左手畫符,想必少爺也知道其中的艱辛,所以奴家想替弟弟尋一個好師父,能助他練成左手絕技,也好有所立身之本,將來奴家不在了,他也能憑自己活下去。”
說到難過之處,晚柔聲音凝噎,用手絹拭去眼角的淚。
“沒想到,晚柔還有這麼一段傷心往事。”衛黎安慰道,“既然晚柔想做一個好姐姐,那這忙我幫定了。”
“真的!”晚柔由哭轉笑,“那奴家替弟弟謝謝少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