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大人這話實在言重了,犬子能中進士靠的不過是幾分運氣罷了,大人家的幾位公子才真正是儀表不凡,將來定然是前途無量的。元方,既然你與將軍家的公子認識,那以後要好好親近才是。”黎仁超說道,聽到黎元方剛才的話他以為自己兒子與廣州將軍家的公子是朋友呢。
黎元方點頭,之後黎仁超去與督撫臬藩的大人們聊天去了,這裏則留下一群官/二代官/三代。黎元方與廣州將軍的三位公子聊了幾句,不過隻有誌銳、誌鈞與他對答,至於見過黎元方與自己妹妹拉手的誌錡就對他愛搭不理的了。若非現在是總督府壽宴,而且黎元方又有官身,看誌錡那苦/逼樣子都有可能會與黎元方出去單挑。
通過聊天黎元方才知道這三人其實都是長善的侄子,誌銳、誌鈞是長善二弟長敬的兒子,誌錡是長善三弟長敘的兒子。長善本人已經五十多歲了卻無兒無女,所以膝下寂寞的時候他就隻能把兄弟家的兒女接來一起住一段時間。
誌銳、誌鈞言談文雅,與黎元方還有總督瑞麟的孫子耆年等年輕人相談甚歡,至於誌錡因為拉著個臉坐在那生悶氣所以直接被其他年輕人無視了。
一夥年輕人聊了小半個時辰,其中誌銳、誌錡不斷向黎元方打探科場經驗,黎元方就把自己知道的都給他們說了。耆年則偷偷與他們討論位於督署前華寧裏的一處姬院‘趣宜館’,說那裏的女/優個頂個的都是極品,邀請幾位有空時與他一起去光顧。尤其是對黎元方這個‘雛’,他淫/賤的笑道:“黎小弟要去了不但不用花錢,而且還能收到姐姐們的紅包呢。”
“嘎嘎嘎……”幾個官/二代官/三代全都偷偷淫/笑,腦中浮現出趣宜館的風情。
黎元方也滿麵春風:“那有空還請幾位哥哥帶小弟去見識見識。”
“哼!”誌錡在旁邊冷哼一聲,看黎元方的眼光更不屑了,就像黎元方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一樣。
黎元方很莫名其妙,不就是和你/妹一起唱了兩首歌麼,又不是把她給睡了,用得著這麼苦大仇深嗎?
“喂,我說公穎兄,你這位堂弟怎麼回事,莫非來我家不是賀壽的?”耆年問誌銳。
誌銳也覺著堂弟在這裏煞風景,皺眉問道:“誌錡你怎麼了,要是不舒服的話就去與伯父說一聲先回家吧。”
“……”誌錡看了堂兄一眼,卻沒說話。
黎元方說道:“算啦,誌錡兄長,千錯萬錯都是小弟的錯,剛才不該與令妹一起到台子上唱戲的。小弟在這裏給你道個歉,能原諒小弟嗎?”
“嗯?”幾個人驚訝。
黎元方解釋了一番,耆年說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仲堅隻是個少年而已,既然現在仲堅都主動說開了,我看這事就算了吧,誌錡你就別再生悶氣了怎麼樣?”
耆年是總督的嫡孫,在省城這些紈/絝中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既然由他調解就算將軍的公子也要給麵子。這裏麵也可以看出幾個人的關係遠近來,黎仁超是督標屬將所以總督的孫子要維護督標屬將的兒子,廣州將軍雖然官居一品但他的侄子在紈/絝子弟中卻地位不高。
快中午的時候省城官員和各國領事終於都到齊了,宴會正式開始,開席不但有糕餅店做的點心壽桃,還有黎家提供的喜雅糖果與一盒大蛋糕。不過蛋糕雖大卻仍不夠所有人分食,於是隻有各國領事和一些高官及他們的家眷每人分到了一塊,嚐嚐鮮而已。
宴後美國領事打聽這蛋糕是哪做的,黎元方發名片並稱隻要領事館想舉辦宴會,黎記可以提供糖果及蛋糕。這也是為糖果打入歐美市場做準備,剛開始喜雅糖果因為產量不高所以一直都隻是銷往南洋和內地,現在技術成熟了產量上升了當然要為進入更廣闊的市場做準備。
總督夫人的壽宴竟然沒有什麼特別的變故發生,實在是讓帶著看熱鬧的心態而來的黎元方大失所望。
宴後回家,黎文氏去給丈夫做醒酒湯,黎元方則琢磨著耆年的提議,思考要不要在出洋之前把自己的童子身破掉。趣宜館,聽說那裏布置得非常雅致,平時的光顧者多為官員、幕客,與珠江的花舫大不一樣。話說回來,自己連珠江花舫都還沒去過呢,出洋到了海外怎麼與那些老鄉吹噓陳塘風月?
黎元方決定去上海之前把珠江花舫和城裏的趣宜館都見識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