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慈看著自己小拇指上麵的紗布都快能掄成一個小棒球。
她沉默了許久。
元昇看著自己的傑作,他一邊收著藥箱,一邊沉聲叮囑,“包紮厚點是知道你做工慣用小拇指借力,厚點是避免讓你的傷口二次開裂。”
他說的頭頭是道,天慈半信半疑的信了,但她很快就抓住了一個敏銳的問題。
“你怎麼知道我做工擅長用小拇指?你偷窺我!”
她好似抓到了元昇的小漏洞,那狡黠戲謔的表情明亮又靈動。
被質問的當事人始終麵色平靜地看著她鬧。
他前幾回有事找她的時候,被迫看了許久的手藝做工,他若還察覺不到天慈這些細節小動作,那他真成了軍營裏那些莽夫糙漢了。
大抵是天慈看著元昇那凜然正氣的眼神震懾到自己了,她拎起自己的小包裹,不等元昇解釋,她一股腦鑽回自己房間。
一夜無夢。
早晨天慈難得起了一個大早,她隨便吃了點東西飽腹,臨出門前看著前院緊閉的房門,想到昨天元昇說的那些話。
她撅了撅嘴,空拳對著那緊閉的房門,在半空揮舞了幾下。
隔空揍了過去,發泄完心中惱怒,天慈這才心情舒暢推門走了出去。
她沒發現的是,緊閉的房門的旁邊,窗台虛掩著,屋子裏頭的”莽夫“看著那模樣妖豔的女子,對著他們房門口齜牙咧嘴一番發怒。
姿麗上乘,五官妖豔卻不覺得低俗的姑娘,還別說……她若是個自家將軍站在一起,可謂是郎才女貌,女子明媚大氣,男子沉穩俊朗。
就是可惜了,是個脾氣不好的姑娘。
“大人,你這段時間都委身在這兒,實在是受委屈了。”胡葛回頭目光複雜地看著自己的將軍。
若是邊關出現了隱患,他家將軍也不會冒著違抗聖旨的風險回到京華來。
元昇正襟危坐在書桌前看完邊關遞來的最後一封信。
“過幾日三皇子在宮中要開一個宮宴,我已安排好入宮的事情,待這件事事成,就該回邊關了。”
他故意忽略了屬下這多餘的話,將手中信封焚燒完畢。
胡葛即可神色正勁,他習慣在軍中那中氣十足的吆喝,“是!”
這一聲著實震撼街坊鄰居,本就隔音不好的院子很快就引來了隔壁的騷動。
“誰家把牛牽回來了啊?這是多怕自己的牛被人牽走了?!”
隔壁鄰居不滿的吆喝了一聲。
“莽夫·牛”胡葛心理素質頗好,他樂嗬嗬一笑,“大人,他說我像牛,嘿嘿。”
元昇一記冷冽陰沉的目光掃過去,後者看見大人眼色不對勁,這回連嘿嘿都不敢嘿了,趕忙攏著雙手不敢出聲。
——
這邊起了大早的天慈在京華外城來回奔波忙碌著。
直至下午太陽要落山了,她這才灰塵仆仆的回到巷口。
正當她準備要推門進院子時,隔壁鄰居瞅準了機會,叫住了她。
那大媽看著天慈年紀尚小,還是一個小姑娘,原本惱了一天的脾氣稍稍平靜了些。
但她到底是京華城外的村婦,說話難免有些直白,“姑娘,你是剛搬來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