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還是很給齊土豪麵子的,淡然道:“我不確定最終會接受你的委托,但我喜歡聽故事,請說。”
白鴻儒從地上拿起兩瓶洋酒,不失瀟灑的拋了一瓶給他,自顧擰開蓋子,對著瓶口灌了一氣,然後才將有關自己的往事娓娓道來。
事實上,他隨後講出的第一句話,就把林星鎮住了。
他說:“其實,我是一個鬼。”
如果說這句話還不足以令林星目瞪口呆,那接下來的一句話,是真正徹底把他聽懵了。
“其實,我不是白鴻儒,我是鄺漢生!”
林星不由自主的搖晃了兩下,為了保持鎮定,他索性一撩西裝下擺,盤腿坐在了地上。隨著白鴻儒低沉的嗓音,回到了十九年前那個暴雨傾盆的海城夏夜……
窗外一道閃電劃破漆黑的夜空,緊跟著雷聲轟鳴,仿佛天與地都在顫栗。
一個成熟靚麗卻衣衫不整、形容悲傷無比的婦人癱坐在地,哭道:“漢生,你真的決定要這樣做?”
“是必須這麼做。”和她同樣萎頓在地的一個中年人木無表情道。
婦人哭道:“你做了他,我和小貓該怎麼辦?”
原本看上去儒雅文弱的中年人猛然回過頭,麵露猙獰,“我不做他,我又該怎麼辦?公司已經支撐不下去了,我這些年洞悉天機的次數太多,也活不了多久了。現在連你也被他搞了,你要我怎麼辦?”
婦人呆呆的看著他麵前,看著那具餘溫尚存的屍體,片刻,猛然抬起頭,厲聲道:“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怎麼會迎合他?是你……是你給我下了藥!”
男人的表情越發像是隻暗夜中的惡鬼,“嘿嘿嘿,那又怎麼樣?西羽,我不想死啊,我不想離開你們母女啊。白鴻儒是修煉過的,他是百歲之相,隻要我做了他,我就能一直陪著你和小貓了。”
“你不是舍不得我們,你是不想死,你隻愛你自己。”婦人猛然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衝進了房間。
片刻,又衝了出來,絕望的哭喊道:“你對小貓做了什麼?”
男人緩緩把目光轉向她,“我猜到你不願意陪著我,但小貓是我的女兒,我一定要帶她走。”
“你把小貓還給我!把女兒還給我!”婦人怔了片刻,陡然間歇斯底裏的衝了過來。
男人閉上了眼睛,卻猛地伸出右腿,狠狠一腳蹬在婦人的心口。
奇怪的是,婦人並沒有被踹的倒退,反倒抱住他那隻腳,發出淒厲的悲呼,“我恨你!鄺漢生,你會下地獄的!!”
“那就下去再說吧。”男人很輕易的把腳收了回來,同時將一根錚亮的長針收回褲管。
男人站起身,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再看看那具一身銀白色唐裝的屍體,冷冷一笑,拉開一旁的櫃子,從裏麵取出一把黃金製成的錐子。
普通的錐子隻有一頭尖,而這把錐子約有一尺長,中間是握手,兩頭都是尖的,而且在尖頭上還各有一個細孔,兩頭是貫穿的。
他來到婦人的屍體旁,蹲下身,喃喃道:“西羽,其實我真的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