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除了每一年出去尋找一次藥皿，就隻留在家裏，白天和鬆鼠們聊天，晚上吃完幹果上床睡覺。”
“嘿嘿嘿，你果然是被人用大掃把轟下來的！”
“滾！你才被人用掃把轟呢！”
“你為什麼這麼討厭衙差？”
“十一歲那年，我在集市上要飯吃，被一個看上去很正直的衙差從街邊帶回家，他給了我一塊烤番薯，我覺得自己快餓死了，就狠勁啃那塊半熟的番薯，而那個衙差卻趁我啃番薯的時候想脫我的褲子。”
“後來呢？”不知為何，林星覺得心尖猛一抽搐，聲音也不由得大了些。
“後來我把半拉烤番薯砸在他臉上，然後用門栓砸了他的腦袋，然後跑了。”
“……”林星無語。
“你為什麼不跟我聊天了？”
“沒，我……我……那你跑了之後，後來怎麼過的？”
“後來隻要有男人答應給我吃的，我就跟他回家。”
“……”
“你快問啊！”
“回家後呢？”
“進門就拔下門栓砸暈他們，然後把能吃的東西和銅板全帶走。”
“那時候你住哪兒？”
“一開始住在菩薩廟，後來爛番薯多了，我就搬去了閻王廟，我覺得閻王比菩薩公正。”
又是一陣沉默過後，林星才吐了口氣，柔聲問道：“冬天的時候，有沒有被子？”
“傻瓜，銅板都拿了，我還會凍著自己嘛。而且那個時候，冷了可以生火。菩薩不照顧我，我就在冬天的時候拆他的廟拿來取暖。整間菩薩廟被我拆了一半，之後，我遇到了師父。她讓我留下一半菩薩，再在心裏存下半邊索命閻王，師父說，世間事全都分為兩麵，無論何時，都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仔細，用自己的感覺去感覺清楚，之後再判斷改用菩薩的半邊心腸或者是閻王的半身凶念去做抉擇。師父還教了我一套在睡覺時可以修煉的方法，這種功法可以在睡著的時候能夠感知外麵的世界，終於我就不用提心吊膽的睡覺了。”
“呼……”
“幹嘛吐氣？”
林星欲言又止。
睡夢中的洛五毒卻將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聊天，為什麼不能暢快的聊？”
“我心疼你。”林星終於忍不住用下巴蹭了蹭她的手臂，並沒有被蜇，“好好睡一覺吧，別練功了，我發誓不會動你。”
“不要！”
“不相信我？”
“不是，我想和你聊天。”
“我以後白天陪你聊。”
“真的？”
“嗯。”
林星突然感覺脖子裏的臂彎緊了緊，後背也感受到兩團軟綿，“喂！我不是柳下惠啊，注意點分寸。”
洛五毒卻再無回應……
深夜，林星的眼睛一直沒有合上，自己都說不清楚現在在想什麼。
‘傻婆娘，你沒腦子嗎？’
‘臭小子……你是唯一一個送我盒飯，然後轉身就走了；你還給了我一碗麻辣燙。你那件夾克，現在還掛在本尊府邸的衣帽間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