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姐們兒,你這走南闖北,也真夠下力氣的。”林星小聲嘀咕了一句。
他並沒有打斷女人吹奏笛子,而是咬掉最後一個大腰子,將竹簽子叼在嘴裏,快速的脫掉夾克衫,繞到身後給她披在肩上,然後快步離去。
一首曲子吹奏完,女人放下竹笛,把肩上的夾克攏了攏,木無表情的看著地麵上的那張白紙。
這時林星左手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塑料飯盒,右手拿了雙一次性竹筷跑了回來。
“都快入冬了,越往北越冷。你就穿這麼點兒,是不是有點拚過頭了?”林星蹲到她身邊,把飯盒和筷子遞了過去,“還是那句老話,該吃飯的時候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開工,呢,剛買的麻辣燙。”
女人抬起頭看了他一會兒,將竹笛放在白紙上,接過麻辣燙和筷子,微微點了點頭,“謝謝老板。”
隻是簡短的對視,卻讓林星一下子呆住了,忍不住喃喃道:“你的眼睛可真美。”
女人沒說話,轉過頭小口的喝著熱湯。
“你他媽也想占人家便宜是不是?”
一個憤怒的娃娃音傳來,將林星從失神中驚醒。
他斜了那人一眼,沒說話,低下頭從錢包裏掏出三十塊錢放在地上的錢盒裏。
他剛才沒仔細看錢盒,現在往裏頭放錢,才發現這盒子竟然和倩姐原先用來存錢的餅幹盒是同款。
想起不知所蹤的張倩,他不由得一聲苦笑,又從錢包裏掏出一百塊錢放了進去,然後就想起身離去。
“老板,你先別走!”女人突然開口叫住他,把飯盒放在一旁,伸手拿起竹笛,“您給的錢太多了,我再單獨為您吹奏一曲,當是報答您。”
“額……好吧,不過不急,你先趁熱把東西吃了,暖和暖和再吹,我在這裏等你。”
女人無言的點點頭,放下笛子繼續吃飯。
這時,旁邊有人陰陽怪調的說道:“哎喲,這他媽一百三十塊錢就能點一曲啊,我給你這些錢,你幫我吹一夜怎麼樣?”
話音剛落,一遝捆著的百元大鈔就淩空拋了過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正好砸在餅幹盒的邊沿,將錢盒砸歪,裏頭的紙鈔散落,硬幣滾了一地。
“我艸!姓花的,你他媽腦子有病啊!”娃娃音再次怒吼,“有種跟我練練,別他媽跟一要飯的女人過不去!”
“嘿嘿,我說寧漢臣,你他媽是不是鹵煮火燒吃多了撐得沒事兒幹啊?這娘們兒是賣藝,圖的是錢,花二爺我開的是古董店,我有錢,我花錢聽曲兒關你叼事?”
林星對吵架的兩人視而不見,隻是蹲下身,幫吹笛女撿著地上散落的錢。
可聽到花二爺這句話,他還是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剛才他的注意力雖然在吹笛女的身上,可斜眼一瞥,早看出吵架的二位是誰了。
一個是癡心小娘炮寧漢臣。
另一個十分有錢的花二爺,正是花子衝的二兒子,花世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