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金正憋了一肚子邪火沒處撒,聞言頓時炸了毛,抬腿就往櫃台上踹了一腳,指著老娘們兒的鼻子叫罵道:“我艸,老娘們兒你他媽活膩味了?信不信苟爺把你這小店給砸了?”
“信,我當然信了。”老娘們兒說著,低下頭撈起腰間的圍裙擦了擦手,然後用左手手背揉了揉鼻子,右手卻在操作台上摸了一件東西快速的藏在身側,轉身走向一旁的小門。
“那他媽還不給苟爺榨飲料去?”苟金見對方低頭,以為老娘們兒服軟了,兀自伸手指著她的頭頂叫囂道。可等他看見老娘們兒從操作台上拿了件明晃晃的東西往外走,猛然覺得心裏一慌。
小門一開,老娘們兒右手背在身後,臉上似笑非笑的走了出來,“苟爺是吧?你挺牛啊。你倒是說對了,老娘昨天晚上確實沒過癮,要不,你再讓我爽爽?”
“嘿嘿……”苟金笑的有些勉強。
他原本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貨,剛才雖然沒看清楚這老娘們兒手裏拿的是什麼,可對方臉上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卻讓他隱隱覺得大事不妙。
見老娘們兒背著手慢慢走過來,不自主的後退了兩步,磕巴道:“我……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你別亂來啊。”
“苟爺您還挺幽默,你過來,我也給你開開玩笑!”老娘們兒說著說著,居然真的笑了,還加快腳步向苟金走來。
苟金不得不承認,老娘們兒笑起來還挺好看,可看著她好看的笑容,卻總覺得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見老娘們兒來到麵前,右肩膀一動,心中猛然一緊,忙轉過身拔腿就跑!
縱然是他跑的快,但在轉過身的一刹那,仍感覺到背後一絲寒意劃過。
駭然之下更像是隻喪家犬般,頭也不回的發足狂奔。
約莫拚命的跑了五六分鍾,苟金才在街角的一個小胡同裏停了下來,彎下腰,像狗一般的喘著粗氣:“我艸,苟爺今天走黴運,剛破了財,怎麼又碰上個瘋子,苟爺改明兒就……”
苟金兩手撐著膝蓋,自言自語的想給自己找回點顏麵,可話還沒說完,就覺得剛才還被汗水粘在身上的t恤,順著兩條手臂滑到了膝蓋上!
原本還心有不甘的苟金,臉色立即變得比吃了大便還難看,腿一軟,癱坐在了牆根……
歡樂果冷飲店裏,一個短發齊肩的女孩兒站在操作台前,一麵把一根洗過的黃瓜往榨汁機裏塞,一麵朝從小門走進來的老娘們兒笑道:“青姐,你太給力了,怎麼沒劈死那個小平頭啊?”
“劈死他?他也配!你沒瞧見他帶著墨鏡呢?但凡眼睛沒瞎的,都不敢到老娘的店裏撒野。哼,他不是快熱死了嘛,姐這回幫他脫了衣服涼快涼快。要是下回再敢來,姐給他剁成八塊兒晾晾!”韓青隨手把西瓜刀丟在操作台上,又再在圍裙上搓了搓手,對女孩兒說道:“波波,黃瓜漲價了哈,下次中杯加半根,大杯才加一根。”
“噢,好吧。青姐,垃圾桶滿了,我先倒了去……”
馬路斜對麵停著的一輛黑色雅閣裏,一個穿著黑西裝的中年男人把空調擰到最大,仍止不住腦門上不斷湧出的豆大汗珠:這次的雇主是腦袋進水了?還是錢多的沒地方花啊?明明有這麼個高手老娘們兒在她身邊,為毛還要出大價錢讓公司派我來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