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同床異夢(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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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跟孫明分手以後,廣勝就再也沒見著孫明。打了幾次電話,孫明總是說她忙,加班晚了怕影響廣勝睡覺,晚上有時候在她媽家睡,有時候在賈靜家湊合湊合。廣勝不大相信,人家賈靜剛結婚,你住那裏方便嘛。想給賈靜打個電話又忍下了,怕賈靜笑話他不是男人。廣勝自己也想,即便孫明不是在賈靜家過的夜,打電話問她又有什麼用呢?賈靜肯定會說,就是在她家睡的,你還能去把賈靜綁架回來審問審問?算了吧,先這麼過著也好,以後還不知道怎麼著呢……廣勝很矛盾。

有一次,廣勝半夜接了一個電話,孫明好象又喝大了,在電話裏學叫床。廣勝問她在哪裏,她說在賓館跟人偷情呢。廣勝有點急了,關了電話就給賈靜家打過去:賈靜,孫明到底在哪裏?賈老公笑了,勝哥,這倆逼養玩意兒在我們家喝酒呢,媽的都醉了,沒事兒勝哥,女人看得緊了更容易出毛病。廣勝這才放下心來。

廣勝對自己那天的表現很不滿意,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患了陽痿。試著手淫了幾次,沒有成功,那玩意兒老是軟不拉塌的。可能是為了在廣勝麵前表現表現自己,它偶爾也會掙紮兩下腦袋,如同電線杆子上的小廣告說的那樣:舉而不堅,堅而不硬,硬而不射。弄得廣勝心裏沒著沒落的,很沮喪。一次喝酒的時候,廣勝厚著臉皮跟朱勝利說了這個情況,朱勝利分析說,你可能是心理問題,去找個小姐試試,如果再不行的話,那可能就是真的完了。然後給他一個開旅館的朋友打了個電話,那朋友給送來了一個很年輕的小姐。那小姐的奶子撅得像兩隻生氣了的兔子。廣勝表現得很不錯,大戰了好幾個回合,直到把小姐折騰得連假叫床都變成了真哭泣,廣勝才算鳴金收兵。過後躺在床上彈著雞巴直納悶,這不是好好的嘛,親兄弟!

幹這些事情的時候,廣勝後悔過,但轉瞬即忘。似乎幹了太多無恥的事情,經曆了無數的羞辱,反而沒了羞恥的意識。

有一次,廣勝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自己變成了一隻公狗,孫明拍著狗頭催促他:別閑著,找隻母狗玩兒去。

趙玉明去江蘇好長時間了,也沒個音訊,廣勝這總經理當得十分沒趣。去了公司就跟朱勝利他們閑聊,聊完了就拉著他們去雲升餐館喝酒,把李老師高興得屁顛屁顛的,直哼哼茂腔。王彩蛾身邊沒了趙玉明,俺害怕三個字用得更頻繁了。

天冷了,廣勝更不大願意去公司了。這天給朱勝利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去山東路把那裏廢棄的兩塊路牌拆回來,先放樓下擱著,過兩天去趟高密酒廠,看看能不能攬下酒廠的廣告,再將路牌給他豎到風景區去。他自己要去仰口散散心。

一大早,廣勝開著趙玉明的桑塔納去找孫明。孫明正跟石小嬌在櫃台後麵,你一把我一把地搡來搡去鬧著玩。廣勝咋呼了一句,小心!別把奶子拽破了。孫明收起笑容乜了廣勝一眼,你來幹什麼?廣勝說,走,今天哥哥領你們去仰口玩兒去!石小嬌跳起來歡呼了一聲萬歲,扯著孫明就央求上了,明明姐,歇一天吧,這個季節山裏可好玩兒呢,漫山遍野都是黃黃的楓樹葉子,絕對有情調。孫明去樓上把賈靜拉了下來,讓她看著櫃台,兩個人手拉手上了廣勝的車。氣得賈靜直罵孫明膘子。

開車上路的時候,廣勝開玩笑說:“明明,這兩天在外邊沒掛上個帥哥什麼的?”

孫明撇了一下嘴巴:“掛上了也不告訴你,我自己享受。”

石小嬌吃吃地笑著說:“勝哥真能胡說,這兩天我一直跟明明姐在一起,她哪有時間掛帥哥呀。”

“小嬌,我勸你別跟孫明在一塊兒了,”廣勝正色道,“沒戲的,她長那個熊樣,拐帶得你也掛不上個帥哥。”

“我不喜歡帥哥,”石小嬌偷眼掃了孫明一下,“帥哥沒男人味,還是勝哥這樣的好。”

“他有男人味呀?”孫明哧了哧鼻子,“你問問他,他是個男人嗎?”

廣勝臉一紅,心說,你他媽一口喝不著個豆就翻臉,看下次我怎麼操你,不讓你叫爸爸我就不是陳廣勝!幹笑了一聲不再說話。孫明以為廣勝承認自己的說法了,越發來勁:“有些人呐,老是覺得自己是個人物,其實呢?廢物。”

廣勝把車開得飛快,從車窗裏撲進來的風把廣勝的小辮子刮得如同一麵黑旗。石小嬌大呼小叫,興奮不已,勝哥太猛烈啦!我要飛起來啦!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腳踏著祖國的大地……孫明把腳搭在廣勝的座位後麵,廣勝,聞聞香不香?廣勝回頭嗅了嗅,香香!真他媽香,我要停車吃了它。石小嬌也把腳伸過來,我的呢?孫明瞥著石小嬌哼了一聲,不高興了,猛地把臉轉向了窗外。石小嬌吐了一個舌頭,臉色緋紅。廣勝心裏又麻了一下,小帳篷似乎又支起來了。

車開到收費站那裏,廣勝按了兩下喇叭,一個禿頭大聲吆喝道:“呦!勝哥,開路!”

廣勝滿足地回頭對孫明說:“明明,你男人還行吧,到處都有熟人!”

孫明點了廣勝的腦袋一下:“我呸!這不算本事,真功夫不在這裏。”

又來了!廣勝有點惱了,你他媽怎麼整天惦記這事兒?

(二)

廣勝和朱勝利從高密酒廠大院裏出來,兩個人低著頭很沮喪。從上午來了就一頭紮進了廠長辦公室,好不容易找到廠長,二人幾乎把嘴皮子磨破了,人家還是不做廣告,嫌位置不好,人氣不旺,價格還貴。廣勝說,價格咱們可以再商量,位置也可以再挪動一下啊。廠長把眼珠子換成了衛生球的模樣,你們能在棧橋那裏給我設路牌嗎?能的話我做。廣勝說,也不是不可以,你得給我時間,我回去協調協調。廠長說,兄弟,不是我跟你吹,我還真在棧橋那裏做廣告啦,一年八十萬!今年不做啦,你們回去吧,我很忙。廣勝說,廠長,買賣不成人意在,中午我請吃飯。廠長起身就走,中午我還有個會,再見。

回到賓館,廣勝連飯都不想吃,躺在床上唉聲歎氣,我他媽的真是個廢物,這樣下去公司就毀在我的手裏了。朱勝利笑了,我操,你還真的想指望這個發財呀,支撐一陣看看,不行的話,賣牌子走人!廣勝苦笑了一聲,示意朱勝利拿出從酒廠帶回來的兩瓶白酒,老胡,啥也不說了,喝個逼養的!喝完了睡覺,睡完了回家!兩個人就著一包榨菜就喝上了。

“老胡,我琢磨著我跟孫明快要完蛋了,”廣勝瞪著醉眼對朱勝利說,“我懷疑她又找上人了。”

“戴綠帽了?嘿嘿,別難受,沒事兒想想烏龜王八什麼的,你就好受多了……咳!你還別跟我瞪眼,女人就他媽這麼回事兒罷了,誰操還不是操?完了怎麼了?操,完了就他媽完了,女人到處都是!”朱勝利哢嚓哢嚓地咬著一根榨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