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B\u0017�+�(一)
94年在監獄服刑的時候,廣勝跟關凱在一個中隊。那時候廣勝是中隊打飯的,這個活兒很有油水,不但自己能吃飽還可以照顧自己的兄弟。關凱肚子大,能吃,廣勝沒少照顧他。廣勝出獄的時候,關凱淚汪汪地說,勝哥,你對我的好處我永世不忘,哥哥等我出去我好好的報答你。廣勝回來將近半年,關凱也出來了。那時候廣勝正跟武勝街的擼子爭千葉歌廳的一個叫婉瑩的小歌星,鬧得不可開交。廣勝累了,剛想撤出來,關凱就聽說了。沒幾天,擼子給廣勝打電話:勝哥,我去濟南玩兒了,三兩年不一定回來,婉瑩交給你我不管了。廣勝突然沒了對手,胯下那物兒好象也失去了鬥誌,玩了沒幾天就跟婉瑩玩開了失蹤。聽說後來婉瑩經常坐在關凱的破摩托車上,滿大街兜風,像個瘋子。廣勝有幾次借著酒勁跟關凱叨叨,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履啊。關凱老是笑他打勞改打“愚”了,以後二人逐漸見麵得少了……可能是為了這個女人吧,廣勝想。
媽的,常青怎麼這麼放肆?廣勝亂琢磨,在關凱麵前他這麼不給麵子,就證明我陳廣勝在關凱眼裏也是個射過精的“蛋子”……喝著酒,健平還在念叨著怎麼處理常青。廣勝說,沒意思,都喝醉了誰能不幹點出格的事情?算了,以後我跟凱子說說,替我教育教育他就是了。嘴上這麼說,心裏還是很不是滋味,現在我算是個什麼?兩年以前誰敢這麼對待我?廣勝有點懷疑現在的自己是藏在某人褲襠裏的那個玩意兒。聽廣勝這麼說,孫明直點頭,就是就是,俺家廣勝不跟他一般見識,俺家廣勝不玩社會了,俺家廣勝要去廣告公司上班了。
“這樣也好,勝哥現在想學好了。”健平眯著眼睛看了廣勝一會兒,無端地笑了。
“健平,誰叫常青?我得去找他說叨說叨……”孫明幽幽地看著廣勝,“你看他把廣勝打的。”
“又來了,”廣勝灌了一杯酒,用筷子點著孫明,“男人的事兒你少攙和。剛才怎麼說的?”
孫明起身躺到了床上:“不管了不管了,你們看著辦吧……讓你折騰得累,我要睡覺。”
廣勝看著她玲瓏的腰身,褲襠裏馬上有了反應,掃一眼健平,趕緊喝口酒壓住。
有人敲門,廣勝朝健平使了個眼色:“問問是誰?”
健平剛站起來,外麵就喊上了:“勝哥,開門!我是老七!”
“勝哥,他媽的常青這是想死?!”老七一進門就開始咋呼,“我操他媽的,太他媽放肆了,怎麼辦他?勝哥你說!”
“誰告訴你的?”廣勝乜了他一眼。
“操!我剛從凱子的歌房出來,常青在那裏好一陣比劃,昨晚我把廣勝給砸啦!他媽的,我聽不下去了,就來找你!”
廣勝皺了皺眉頭:“老七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都他媽喝大了,鬧玩兒呢。”
老七摸起酒瓶灌了一氣,砰地把酒瓶敦在地下:“鬧他媽個逼鬧?他怎麼沒受傷?勝哥,說句話,幹還是不幹?!”
“歇歇吧你,”廣勝撇了撇嘴,“說出去讓人家笑話,多大個事兒?
老七是廣勝在看守所時認識的朋友,人不壞,就是歡喜“喊山”,屁大的事兒到了他的嘴上,立馬成了唐山大地震。他還喜歡吹牛,有時候明明是被別人打了,還在外麵喊:操,那小子讓我幹得直叫爺爺,我他媽還砸逼養的!這樣,他的孫子就有了很多,不過,孫子們知道他們的爺爺嘴巴上不“疼”他們,經常犯個不孝之罪——打他爺爺。有一次,廣勝跟老七一起去煙台辦事,在出租車上跟女司機談好了“生意”,廣勝出五百塊錢,女司機停車跟廣勝去賓館開房。走到賓館時,老七哀求廣勝,哥哥,我長這麼大還沒幹過這事兒呢,讓我來來?廣勝就讓給他了。第二天,老七如同剛從墳墓裏爬出來,鬼魂一樣地跟廣勝說:哥哥,我讓她幹挺了……整整幹了我七“盤”。於是,“老七”這個外號就叫開了。廣勝幾乎都忘了他還有名字。
“勝哥,不行的話約個時間,讓咱七哥跟常青單挑?”健平摸著嘴巴,神態曖昧地說。
“行!我還真他媽不服了我!”老七騰地站起來,“勝哥,你給常青打電話,我跟他來!”
廣勝從桌子上摸起了電話。孫明忽地從床上跳下來,一把將電話按住了:“廣勝,你想幹什麼?你還沒折騰夠啊!”
老七扒拉開孫明:“嫂子你別管,我要替勝哥出這口氣!”
健平把手機遞給了老七:“七哥,用我的。”
老七拿過了健平的手機:“你說,常青的電話怎麼打?”
“你整天跟他在一塊兒,竟然不知道他的電話怎麼打?”健平看著老七的眼睛,慢條斯理地說。
“這……讓我想想。”老七仰麵朝上,眼珠子翻成了乒乓球。
(二)
“哈哈哈哈!老七你真他媽逗!”廣勝猛喝了一口酒,“算了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都是街麵上的朋友,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