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裏,山色青翠。
一名穿著布衣,看上去大概十六七歲的少女背著背簍正走回家中。經過的村民們紛紛打招呼道:
“小薑,采藥回來了”。
“是呀,王嬸,你最近身體看起來好多了”。
“對呀,還得多謝謝你了”。
“小薑,村外好像有人找你”。
“找我?”薑月眠把背簍放在院子裏,走向村外。
一輛簡樸的馬車停在路旁,車夫拿著鞭子坐在馬車上麵。看見她出來,走到她麵前,上下打量了一下:“薑大小姐,小的奉老爺命令來接小姐回府”。
薑月眠蹙了蹙眉,丟下一句“那你在這等著吧”,轉身向村子走去。
薑月眠心裏此時非常不爽,是的,她早就已經不是原來的她了。在五年前,年僅十一、二歲的原主被送到這個離京數遠、偏僻的小山村裏自生自滅,原主性格膽小懦弱,身子又虛弱,在到村子的時候,身體裏已經換了一個靈魂了。
隻是,為何現在薑府還會派人來接她回去呢?而且那個車夫剛才打量的眼神讓她覺得十分惡心。
薑月眠本就沒想過一輩子呆在這村子裏,因而東西倒是不多,一個包袱就收拾好了。
直到坐上馬車,薑月眠還在想著這個問題。
突然,馬車慢慢停了下來,薑月眠將手伸進放在膝蓋上的包袱,盯著走進來的車夫。
“你這是做什麼?”
“薑小姐,不要怪我了,要怪就怪有人不想你回去”,說著他竟掏出一把刀向薑月眠撲去。
薑月眠眼神一凜,抬起腿向他蹬去,同時,原本藏在包袱的手向車夫一揚,粉末散開。
車夫的身影向後倒去,骨碌一聲,滾下了馬車。
薑月眠緊跟著跳下馬車,拿起掉落在地下的小刀,蹲在車夫身前,抵住他的脖子。
“說,是誰派你殺我的”,停頓一下又說道:“薑丞相......不對,老夫人還是......薑夫人?”
車夫不敢相信的看著她,為什麼,不是說這薑小姐是個膽小之人嗎,但眼前這個拿著刀的人又是誰?
“你到底是誰,你不是薑月眠?你剛剛撒的是什麼?”
“我當然是薑月眠,不然你為什麼會找上我呢,至於剛剛的不過是一些讓你全身無力的藥粉罷了。”盡管她沒有見過薑丞相和原主的親生母親,但從原主記憶來看,這張臉的確長得非常像這兩人。
“小人是奉老爺的命令來接小姐回家的,請小姐不要為難小人”。
“為難?算了,既然你不說,那也沒什麼用了”。
“什......”話沒說完,車夫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前的小刀,眼裏的震驚定在了那一刻。
薑月眠自認自己不是什麼惡人,但既然這車夫想要殺她,那她也沒想過會留下他。至於命令這車夫殺自己的,也左右不過就是府裏的那些人。
太陽已近山頭,仍向大地散發著光暉。
薑月眠站起身,坐上馬車,駕著馬向京城駛去。
京城,丞相府。
“爹,你說大姐姐什麼時候能到呀?”大廳裏,一名身著粉色衣裳,梳著垂髫發髻,膚色白皙,一臉俏皮可愛的少女拉著薑丞相的手臂輕輕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