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錯啊。”江寧實話實說,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在知道他是小胖子後我覺得我們更加親近了。”
江寧話說完就感覺身上有絲絲寒意,一抬頭,陸遲歸緊蹙著眉毛盯著她。
她下意識解釋:“就是那種同學的親近感。”陸遲歸的臉色沒什麼變化,江寧又說,“好不容易見到一個老同學嘛。”
陸遲歸似乎在走神,眼神看向別處,不知道在想什麼。
江寧卻覺得自己快憋不住了。
她咬緊牙關,緊握雙拳,肚子裏有一些絞痛了。
為什麼他還不走啊。
江寧因為摔傷的原因,上廁所必須有人扶著,可現在護工在門外,自己大聲喊那不羞恥死了。
正當江寧憋得直冒冷汗,陸遲歸開口:“對不起,是我耽誤你了。”
江寧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鬼?
可還沒等她明白,陸遲歸兀的出去了,眼見陸遲歸消失在門口,江寧立馬大喊護工。
終於釋放完,身體一陣輕鬆,腦子也活絡起來,剛剛陸遲歸說什麼對不起?
難道是他良心發現,看見自己傷勢這麼嚴重,心裏愧疚?
那他會不會暫時放過自己,要真是這樣,才最好。
陸遲歸心裏煩悶,特別是聽到江寧對安林的評價,心裏更是煩得不得了。
隻想找個地方冷靜一下,可偏偏這麼不湊巧。
拐角就遇見安林。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安林是故意在這等他的。
果不其然,安林開口,“你終於出來。”
男人的警惕性告訴他,他即將麵臨不好解決的局麵。
下一秒,安林又開口說道:“我喜歡江寧。”
陸遲歸沒說話,隻是很冷靜地看著安林。
安林自顧自地說道:“我高中的時候是個胖子,性子內向,外加身體有問題,總是獨自在角落裏玩。時間長了,都說我是怪胎,學生時期總有人喜歡當英雄,就把欺負我作為他們談資的能力。”
安林苦笑著垂下頭。
陸遲歸不能感同身受,他從小就是天之驕子。
“你肯定想不到我和江寧第一次見麵是在哪?”安林笑著望向他,像是在等他的回答。
“教室?”陸遲歸胡亂的胡謅。
安林笑著搖頭,“不是。”
安林還在等陸遲歸的回答,陸遲歸泄氣道:“我不知道。”
安林像是獲勝一般得意地說道:“在男廁所。”
陸遲歸不能理解這個荒誕不經的答案。
“怎麼可能?”
“真的。”
“你和她怎麼會在男廁所相遇?”陸遲歸依舊不敢置信。
“你聽我慢慢說。”安林開始講述從前,對他來說那是憋屈加美好的回憶,他的嘴上也帶著一抹笑意。
“我不是說了有些人把我欺負我當作炫耀的談資嗎?所以他們會在老師看不見的地方欺辱我。而廁所,絕對是一個好地方。當時我被那群人按在地上打的時候,他們為了不讓我發聲引來人群,把腳上的襪子塞進我的嘴裏。”
“江寧那時也算一個小俠女,怒見不平必須的怒吼一聲。我平靜地接受完欺辱,等他們走了,才敢發出吃痛聲。”
安林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那時她們班正上完體育課,聽見廁所裏我的悶哼聲就衝了進來還好那是廁所隻有我一個人。”
安林調皮地笑了笑。
“江寧衝過來抓住我的手腕,低聲詢問我你怎麼了?我的外套上全是廁所的汙水,她不介意,我想縮回,她卻緊緊地抓著我的手臂。”
“從來沒有人這麼關心過我,我爸媽常年做生意,十天半個月才能見一次麵,每次見麵,他們都是疲倦的樣子,所以每次我受欺負我都不敢跟他們說,我怕讓他們更累。”
“江寧是第一個,我沒說話,江寧看了我的胸牌把我拉到我的班級。那群人見我被一個女人拉進來,臉上的鄙夷之色更盛。他們大聲奚落著我,說我是娘娘腔,和女生勾搭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