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逐漸滲透(1 / 3)

我讓老七坐下,吩咐廚房送幾個菜上來,笑眯眯地問老七:“什麼絕密消息?如果不絕密,沒你的酒喝.”

老七賣關子道:“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先上酒,要最好的。”

我把剛才給常青倒的那杯意斯林遞給他:“這個可以吧?喜歡的話,今天全是這個。”

老七接過酒,用鼻子來回嗅了嗅:“哦,哦,不錯不錯,就是它啦,”一口把酒幹了,擰著嘴唇說,“遠哥,你想都想不到我老七有多大的能耐,我打聽到了誰在販毒,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李俊海的人,叫小三,你見過的,以前在西區賣過魚,後來不幹了,據說從那時候李俊海就開始培養這個毒販子了……我跟他接觸上以後,經常跟他一起喝酒,開始的時候他喝,後來他不喝了,老是犯困,說,嗑粉的人不喜歡喝酒,因為我提前就知道他是個大煙鬼,就套他的話,問他隻吸不販還是以販養吸?這個小子也很精明,告訴我說,他隻吸不販。當時我還以為他真的是個‘小拾草’的,就不怎麼搭理他了。誰知道從上個月開始他就經常找我借錢,我沒借給他,哪能借給那種人呢?借了等於捐給救護所了。那天他去找我,滿頭都是血,我問他怎麼了?他說,他實在堅持不住了,煙癮犯了,沒有錢吸,自己把自己給折騰的。我看不下眼去了,就給了他二百塊錢。這小子出去過了癮又回來了,跪下就給我磕頭,說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我明白他是什麼意思,這小子把我當成搖錢樹了,我就讓他滾蛋,他竟然說,七哥,我知道你是遠哥的把兄弟,你隻要不攆我走,我告訴你遠哥最想知道的事情。我一聽這個,嘿嘿……”老七打住了,擰著嘴唇看我。

這個混蛋又開始賣關子了,我拿出一整瓶意斯林遞給他:“喝吧,不許黏糊了,再他媽黏糊……”

老七用一本書墊在牆上,嘭嘭地砸酒:“我差你這點兒酒?跟你鬧個玩兒罷了。”

我丟給他一把起子:“別砸啦,用這個。趕緊說,小三都跟你說了什麼?”

老七扭開木塞子,邊倒酒邊嘿嘿了一聲:“要不我說,這人啊,要是一粘白粉這玩意兒準完蛋,都他媽不是人了,克製力好的,像健平那樣的還行,克製力差的,跟他媽一條癩皮狗沒什麼兩樣……說起健平,也不行了,以前他哪裏還理我,見了我跟見了個‘迷漢’似的,可是現在呢?操,見了我就笑,手都要從眼睛裏麵伸出來了。你說四哥也是,那樣的人你把他收攏在歌廳裏幹什麼嘛,早晚得給他惹麻煩……”見我拿眼瞪他,他又嘿嘿了兩聲,“一說遠哥的兄弟,遠哥就不高興,得,我不說了,還是說小三吧。那天我把他請到一個小酒館裏,就是小廣他老師的那個雲升餐館……又說遠了。遠哥,你說我是不是上了年紀?連我自己都覺得我婆婆媽媽的呢……這個小子又開始喝酒了,喝了一半又上癮了,伸手,我又給了他二百。這小子想走,我能讓他走了?我不把他的癮徹底勾上來,他能‘突嚕’幹淨了嗎?我就按著他不讓他走。這小子忍不住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恭鬆把他給害了……恭鬆你也見過,東北人,是大海集團的元老,李俊海‘拉杠’的時候,他就跟著李俊海。小三說,剛開始的時候,他跟著恭鬆,恭鬆給他派貨,他一般跟三道販子交易,全是單線,錢也不少,後來恭鬆不給他那樣的價格了,那時候他自己已經吸上了,最後變成了三道販子。架不住他癮頭大,根本養活不起自己,他知道恭鬆的上線是李俊海,就威脅恭鬆說他知道內幕,讓恭鬆給他合適的價格,恭鬆就剁掉了他的三根指頭,說,這是對你的告戒,如果你敢於胡說八道,腦袋就沒有了。他再也沒敢跟恭鬆聯係,最近幾天他成了一個徹底的‘小白’,連以前最底層的小販販都躲得他遠遠的……話就這麼多。後來我煽了他一巴掌,我說,你他媽的這叫透露遠哥喜歡的消息?小三話都說不連貫了,七哥,咱們這批老江湖誰不知道遠哥跟海哥的事兒?這個消息還不夠級別呀?不信你把這事兒告訴遠哥試試,他不獎勵你一萬塊錢我當場就死……”

“老七你挺會玩腦子啊,”我笑道,“借小三的嘴跟我要一萬塊錢?”

“我哪兒是那個意思?”老七橫了一下脖子,“刺撓人也沒有你這麼刺撓的吧?我老七缺那一萬塊錢嘛。”

“哈哈,開個玩笑,”我又給他添滿了酒,示意他坐穩當了,“恭鬆在大海集團裏麵上班嗎?”

“怎麼可能呢?李雜碎的腦子大著呢,一般人見不著他跟恭鬆聯係,恭鬆開了一家貿易公司,叫長鬆。”

“直接跟恭鬆聯係的都有哪些人?”

“這個我不太清楚,有一天我專門去了一趟長鬆公司,就幾間辦公室,裏麵擺了幾台破電腦,幾個學生模樣的人在裏麵打字,跟他媽個網吧似的,一看就不是個正經買賣。我跟一個正在上網的夥計聊了幾句,那夥計傻了吧唧的,什麼也不知道。我問他,鬆哥去哪裏了?他說,鬆哥一般不來上班,就給了我恭鬆的一張名片,”老七說著拉開自己的包,翻出了一張名片,我掃了一眼,上麵寫著,長鬆貿易公司總經理恭鬆,背麵寫著經營項目,建材、五金、家電、陶瓷,我笑了,你怎麼不寫上海洛因、冰毒呢?老七見我笑了,也跟著笑,“遠哥,有點兒意思吧?他就差寫上火箭大炮、航母飛船了,不就是一個賣白粉的嘛……怎麼樣遠哥,我老七辦事兒還穩妥吧,比那五肯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