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顯祖研究書係主編鄒自振湯顯祖與莎士比亞張玲付瑛瑛著江西高校出版社TANGXIANZUYUSHASHIBIYA圖書在版編目（CIP）數據湯顯祖與莎士比亞\/張玲,付瑛瑛著.—南昌：江西高校出版社，2016.12（湯顯祖研究書係）ISBN978-7-5493-4880-0Ⅰ.①湯…Ⅱ.①張…②付…Ⅲ.①湯顯祖（1550—1616）—戲劇文學—文學研究②莎士比亞(Shakespeare,William1564—1616)—戲劇文學—文學研究Ⅳ.①I207.37②I561.073中國版本圖書館CIP數據核字（2016）第297940號出版發行江西高校出版社策劃編輯邱建國責任編輯邱建國曾文英裝幀設計王瑞英鄧家玨排版製作鄧娟娟責任印製姚平社址江西省南昌市洪都北大道96號總編室電話（0791）88504319銷售電話（0791）88517295網址www.juacp.com印刷長沙超峰印刷有限公司經銷全國新華書店開本700mm×1000mm1\/16印張19.75字數280千字版次2016年12月第1版印次2016年12月第1次印刷書號ISBN978-7-5493-4880-0定價45.00元贛版權登字-07-2016-826版權所有侵權必究圖書若有印裝問題,請隨時向本社印製部(0791-88513257)退換張玲簡介張玲，江蘇蘇州人，博士，蘇州大學外國語學院副教授，蘇州大學中國典籍英譯研究中心成員，英國曼徹斯特大學翻譯研究中心訪問學者。主要研究方向為中國典籍英譯。主編《湯顯祖戲劇全集》（英文版）。翻譯《紫簫記》（第二譯者）、《南柯記》（第二譯者）和《紫釵記》（第三譯者）。參與翻譯和編譯《吳歌精華》《昆湯
曲精華》等作品若幹部。主持國家社科基金、教育廳基金項目各顯祖
與一項。出版專著《湯顯祖和莎士比亞的女性觀與性別意識》，發表莎士
論文若幹篇，編寫並出版《中國典籍英譯》（副主編）等教材。比亞
付瑛瑛簡介付瑛瑛，江西撫州人，翻譯學博士，任職於江西師範大學外國語學院；翻譯出版《話說端午》、參與翻譯《評彈精華》《昆曲精華》；編寫《中國典籍英譯》（副主編）、《英漢翻譯教程》（參編）等教材；主持江西省省級課題兩項，發表論文若幹篇。
湯顯祖研究書係ASeriesofStudiesonTangXianzu《湯顯祖與“臨川四夢”》（鄒自振著）TangXianzuandHisDramaticWorksbyZouZizhen《湯顯祖與羅汝芳》（羅伽祿著）TangXianzuandLuoRufangbyLuoJialu《湯顯祖與蔣士銓》（徐國華著）TangXianzuandJiangShiquanbyXuGuohua《湯顯祖與莎士比亞》（張玲付瑛瑛著）TangXianzuandShakespearebyZhangLingandFuYingying序
湯顯祖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選定的一百名國際文化名人之一、中國明代偉大的思想家、文學家、戲曲家。今年是湯顯祖逝世四百周年紀念，全國舉行了各類盛大的紀念活動。有如此之多的專家學者在研究湯顯祖湯顯
的著作和有如此之多的群眾在紀念這位作家，這個事實足以證明湯顯祖祖與
的藝術生命是永恒的。莎士
比20世紀以來，湯顯祖研究已經名副其實地形成了“湯學”。在20世紀亞上半葉，湯顯祖研究較多地繼承了明清以來考辨本事、製曲度曲、曲辭鑒賞的傳統,研究者為少數曲學專家和文學史家。20世紀下半葉，尤其是70年代後期以來,湯顯祖研究逐步深入和發展，論文和著作的數量大批湧現。
目前，在國內，研究湯顯祖的個人以及出版、發行的湯顯祖研究論文與專著數量有增無減。參加湯顯祖研究的人員已經形成一支老中青結合的梯隊，研究的範圍和視角也有了新的拓展，包括湯顯祖的生平、劇本的藍本探討、思想意義和社會價值的評估、藝術形式和演出情況等諸多方麵，並開始從哲學、曆史、美學等新的角度對湯顯祖進行研究。
在國外，對湯顯祖的研究早在20世紀初葉即已開始。2000年以來，越來越多的國外學者開始關注湯顯祖戲劇研究，尤其是20世紀末在國外上演的若幹不同版本的《牡丹亭》演出，引起了國外人士對湯顯祖戲劇Ⅰ
的濃厚興趣。目前，湯顯祖戲劇已經通過報紙、網絡、電影、演出、小說等大眾傳播的方式以及學術研究活動進入海外普通大眾和學術界的視野。
以英語國家的研究成果為例，2000年以來，已發表的相關論文多達至少百餘篇，專著若幹部。
因此，可以預見，在21世紀，湯學研究在世界範圍內成為顯學是情理中的事情。同時，湯學研究的廣度和深度必定會有新的拓展。這也是該叢書的寫作宗旨。該叢書的作者是一個典型的老中青組合。鄒自振、徐國華、羅伽祿、張玲和付瑛瑛幾位老師從各自的視角出發，對湯顯祖的作品進行了有益的探討。他們的研究既有學習以往研究成果的深厚基礎，又體現了自己的獨特理解和闡釋；既有中國學者的傳統定向思維，又有西方學者的現代方法論。這幾位作者雖然年齡和專業領域不盡相同，但為了完成這套叢書，他們經常相互交流切磋，形成合力。因此，這套叢書中的每一本都有各自的特色，合在一起又形成一個較能全麵反映湯顯祖作品風貌的整體。
我們很欣慰地看到這套叢書為湯顯祖研究做了一份新的貢獻。同時，我們應該感謝江西高校出版社高瞻遠矚的文化眼光和嚴謹認真的工作態度。
讓我們滿懷信心地期待，湯顯祖研究在學界引起更大的重視，湯學在世界範圍內得到蓬勃發展，湯顯祖的作品作為世界文化寶庫的絢麗明珠而世代相傳下去。
2016年8月5日（作者係蘇州大學博士生導師、湯顯祖研究會副會長）Ⅱ
前言今年是湯顯祖和莎士比亞逝世四百周年，為了讓兩位東西方戲劇大師形成隔空對話的格局，作為湯顯祖家鄉的江西高校出版社隆重推出“湯顯祖研究書係”。本人忝列主編一職，深感榮幸，也覺惶恐。湯顯
祖現將這套書係今年出版的四冊，逐一簡介如下。與莎
士比
一、《湯顯祖與“臨川四夢”》亞鄒自振教授著。本書先是分“少年屬文科舉受挫”“坎坷仕途徐聞遂昌”“棄官歸裏窮老蹭蹬”三個階段勾勒了湯顯祖六十七年的人生曆程，再是介紹了湯顯祖的人生哲學、文藝思想與詩文創作，並在此基礎上，分章敘述《紫釵記》《牡丹亭》《南柯記》和《邯鄲記》。至於“臨川四夢”的因襲與創新、啟迪與影響，也在本書中得以係統展現。在“餘論”中，作者對湯顯祖研究的曆史與現狀做了回顧與展望。
該書章節布局全麵而豐滿，文筆流暢，圖文並茂，對傳主湯顯祖及其“四夢”的解說與評議，內容通俗而不膚淺，簡約而不殘缺，於剖析文學戲曲之中揭示湯翁思想深度，既融彙諸家成果，更有自我的研究心得。希望此書成為社會各界認知湯顯祖的可靠津梁。
Ⅲ二、《湯顯祖與羅汝芳》對湯顯祖一生產生重大影響的有三人：羅汝芳、達觀和李贄。湯顯祖對李贄深表讚賞與向往，也受到李氏一定程度的啟迪，他的佛、道思想更有達觀和尚影響的成分，但他的心學思想卻主要啟蒙於恩師羅汝芳。
《湯顯祖與羅汝芳》一書，以羅汝芳從姑山辦學、湯顯祖從姑山求學、“天地之性人為貴”“人情之大竇”與“赤子之心”“空宵為夢羅夫子”等五章的篇幅論述了羅汝芳與湯顯祖的師生交誼，羅汝芳心學思想對湯顯祖為人、從政乃至文學創作的深刻影響。
本書作者羅伽祿研究員是羅汝芳的同鄉後學，曾參與方祖猷先生主持的《羅汝芳集》整理工作，並於2009年出版《一代思想大師羅汝芳》（江西高校出版社）。本書以清新流暢的文字，將湯顯祖、羅汝芳置於明代社會曆史，尤其是晚明思想文化背景下做了全麵梳理與剖析，填補了這一領域研究的空白。
三、《湯顯祖與蔣士銓》湯顯祖戲曲創作與戲曲理論影響深遠，師法於他的“玉茗堂派”戲曲家，在明代有吳炳、孟稱舜，清代則有洪昇、蔣士銓等。以詩歌、戲曲成就而言，在清代文學史上蔣士銓為絕無僅有的一家。從戲曲創作看，湯顯祖與蔣士銓是江西戲曲史上的璀璨雙星。蔣士銓的傳奇劇《臨川夢》，將湯顯祖的一生事跡搬上舞台，並插入為《牡丹亭》“斷腸而死”的婁江女子的故事，劇本還讓“臨川四夢”的主要人物粉墨登場，現身說法，可謂獨創。
《湯顯祖與蔣士銓》一書，對湯、蔣二人的人格風範進行比較，對湯氏“至情”觀與蔣氏“正情”觀加以區分，對“玉茗堂四夢”與“紅雪樓十二種曲”條分縷析，對他們的“江右”文化意識與情結做了分析，還對二位文學評點家所標顯的“玉茗風骨”和“藏園才情”做了令人信服的解說。
本書作者徐國華博士師承華東師大名師齊森華教授，他的學位論文Ⅳ
《蔣士銓研究》於2010年出版（上海古籍出版社）。正如齊森華先生所雲，該論著“有助於深化明清戲曲史的研究，足見宏觀研究與微觀研究，對於文學史的研究而言，既互相依存，又相得益彰”。對於“更上一層樓”的新著《湯顯祖與蔣士銓》，亦可作如是觀。
四、《湯顯祖與莎士比亞》日本學者青本正兒雖是第一個把湯顯祖與莎士比亞相提並論的人，但並未展開具體論述。我國最早將湯、莎做平行研究的學者，是《湯顯祖全集》的校箋者徐朔方先生，他在《湯顯祖與莎士比亞》一文中對湯顯祖戲曲與莎士比亞戲劇進行了開拓性的比較研究。西方最早就湯、莎比較展開詳細論述的是美國漢學家伯奇（CyrilBirch）於1984年撰寫的《〈冬湯顯
祖天的故事〉與〈牡丹亭〉》。2016年對於這一課題而言，迎來了前所未有的與莎
曆史機遇。士比
張玲、付瑛瑛合著《湯顯祖與莎士比亞》一書，涉及湯、莎總體比較，亞湯、莎戲劇的海外傳播，湯、莎戲劇中的人物形象，英語國家的湯顯祖研究和中國的莎士比亞研究，湯、莎劇演出比較，湯、莎劇浪漫主義與現實主義比較，湯、莎劇的神話比較，湯、莎劇的夢境比較以及湯、莎劇的改編比較等。
張、付二人是著名的中國典籍翻譯家、《湯顯祖戲劇全集》（英文版）主編汪榕培教授的博士。張玲不僅參與翻譯《紫釵記》《南柯記》和《邯鄲記》，還擔任《湯顯祖戲劇全集》（英文版）第二主編。她的博士論文《湯顯祖和莎士比亞的女性觀與性別意識》於2013年出版（中國傳媒大學出版社）。作為英國曼徹斯特大學翻譯研究中心訪問學者，她與付瑛瑛博士合作的這本新著，既有中國學者的傳統定向思維，又有西方學者的現代方法論，相信該書的問世將成為湯、莎比較研究的一朵奇葩。
Ⅴ作為中國文學史上的一代大家，湯顯祖除了五部劇作外，還留下了蔚為大觀的十卷文集和十八卷詩集。然而長期以來，人們隻將湯顯祖和戲曲畫上等號，而忽視了作為文學家的湯顯祖。即便是他的戲曲作品，大眾的認知基本上僅限於《牡丹亭》。從這個角度來說，眼下這一波湯顯祖熱，或許能夠成為我們對這位文學巨匠認識的新起點，而隨著“湯顯祖研究書係”和其他湯學論著的出版，勢必將湯顯祖研究進一步引向深入。
本世紀的湯顯祖研究肇始於2000年。此年8月，汪榕培先生在他任院長的大連外語學院主持召開了紀念湯顯祖誕辰四百五十周年國際學術研討會，會後出版了由周育德、鄒元江主編的論文集《湯顯祖新論》（中國戲劇出版社2004年版），並直接促成了中國湯顯祖研究會的成立。在此我們衷心感謝汪榕培先生為本書係作序，並希冀湯顯祖研究早日成為一門世界性的學問，湯顯祖的作品作為世界文化寶庫的絢麗明珠而世代相傳（汪榕培）。
鄒自振2016年8月8日Ⅵ
序\/汪榕培\/Ⅰ目錄
前言\/鄒自振\/Ⅲ緒論\/001第一章湯顯祖與莎士比亞的總體比較\/007第一節湯顯祖與莎士比亞的生平\/009湯
第二節湯顯祖與莎士比亞的創作曆程與成果\/015顯祖
第三節湯顯祖與莎士比亞的異同點\/021與莎
士比
亞第二章湯顯祖與莎士比亞戲劇的海外傳播\/039第一節湯顯祖戲劇的海外傳播\/041第二節莎士比亞戲劇的海外傳播\/057第三章湯顯祖與莎士比亞戲劇的演出\/067第一節湯顯祖戲劇在國外的演出\/070第二節莎士比亞戲劇在中國的演出\/079第三節湯顯祖與莎士比亞戲劇的演出比較\/093第四章湯顯祖與莎士比亞戲劇中的夢境\/105第一節湯顯祖戲劇中的“夢”\/110第二節莎士比亞戲劇中的“夢”\/119第三節湯顯祖與莎士比亞戲劇中的夢境比較\/137001第五章湯顯祖與莎士比亞戲劇中的人物形象\/145第一節湯顯祖與莎士比亞戲劇中的男性\/147第二節湯顯祖與莎士比亞戲劇中的女性\/161第六章湯顯祖與莎士比亞戲劇中的浪漫主義與現實主義\/169第一節湯顯祖戲劇中的浪漫主義與現實主義\/172第二節莎士比亞戲劇中的浪漫主義與現實主義\/177第三節湯顯祖與莎士比亞戲劇中的浪漫主義與現實主義比較\/183第七章湯顯祖與莎士比亞戲劇中的神話\/189第一節湯顯祖戲劇中的神話\/193第二節莎士比亞戲劇中的神話\/199第三節湯顯祖與莎士比亞戲劇中的神話比較\/209第八章湯顯祖與莎士比亞戲劇的改編\/213第一節湯顯祖戲劇的改編\/216第二節莎士比亞戲劇的改編\/221第三節湯顯祖與莎士比亞戲劇的改編比較\/231第九章英語國家的湯顯祖研究與中國的莎士比亞研究\/235第一節英語國家的湯顯祖研究\/237第二節英語國家湯顯祖研究與中國莎士比亞研究的比較\/279參考文獻\/289後記\/300002緒論湯顯祖和莎士比亞是生活在同一時代的兩位偉大的戲劇家。他們的作品各有其特殊性，相互間也存在著共同的藝術規律。這兩位文學巨匠的比較研究能起到互為參照和互為補充的作用，從而產生出能把兩種文化心理凝為一體的審美經驗。正如朱光潛所說“：一切價值都由比較得來。”①湯顯祖的“四夢”篇帙浩繁，題材和人物形象豐富，都是“因情成夢，湯顯
祖因夢成戲”的創作。湯顯祖充分運用夢境達到獨特的藝術效果，同時反映與莎
現實，寄托理想，宣揚自己的“情至”觀念，將浪漫主義與現實主義完美地士比
結合起來。“四夢”之一的《牡丹亭》，在當時“家傳戶誦，幾另《西廂》減價”②。亞在社會上造成了極大的轟動和反響。除《玉茗堂四夢》之外，明人韓敬編纂的《玉茗堂全集》還收錄了文章一百零八篇、詩歌一千八百六十首、賦二十七篇、尺牘四百四十七篇。徐朔方先生校箋的《湯顯祖詩文集》還收集了不少逸篇，但仍然未能包羅殆盡。湯顯祖的作品涉及政治、教育、哲學、宗教、藝術等許多方麵。他的文學藝術不僅在當時的中國戲劇界，即使在世界劇作家中，也是極為罕見的。
莎士比亞是文藝複興時期英國最傑出的戲劇家。他的文學創作包括①朱光潛：《朱光潛全集》第四卷，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87年版，第176頁。
②沈德符：《顧曲雜言》，見《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第四冊，北京：中國戲劇出版社1980年版，第206頁。
001三十九部詩體戲劇，兩部敘事長詩，一百五十四首十四行詩以及少量雜詩。他的戲劇代表著英國戲劇創作的巔峰。莎士比亞的文學成就代表了歐洲戲劇史上的第二個高峰。莎士比亞創造和完善了詩體戲劇這種新的藝術形式。他的詩劇無論在體裁、內容、形式，還是在想象力和意象的運用以及浪漫主義和現實主義的結合上，都體現了獨特的風格，啟發了人們對“人”的思考，呼喚真情和高尚的靈魂，因此，莎士比亞被稱為“時代的靈魂”，“不屬於一個時代而屬於所有的世紀”①。
湯顯祖和莎士比亞都將戲劇的藝術形式與人文主義的精神完美結合。關於戲曲的藝術形式及其表“情”的關係，湯顯祖在他的《宜黃縣戲神清源師廟記》（簡稱《廟記》）中進行了詳盡的論述。首先，湯顯祖認為戲曲是“情”的產物，“因情成夢，因夢成戲”，戲劇的本質在於抒發情感。《廟記》開門見山就指出：“人生而有情。思歡怒愁，感於幽微，流乎嘯歌，形諸動搖。”他還說：“一勾欄之上，幾色目之中，無不紆徐煥眩，頓挫徘徊。恍然如見千秋之人，發夢中之事。”②因此，在湯顯祖看來，歌曲、舞蹈都是情的流露。戲曲的抒情性與現實性並存。另外，湯顯祖認為戲劇的主要作用在於感發真情，這從他在《廟記》中的一段話就能清楚地反映出來：“使天下之人無故而喜，無故而悲，或語或嘿，或鼓或疲，或端冕而聽，或側弁而哈，或窺觀而笑，或市湧而排，乃至貴倨馳傲，貧嗇爭施，瞽者欲玩，聾者欲聽，啞者欲歎，跛者欲起。無情者可使有情。無聲者可使有聲。寂可使喧，喧可使寂，饑可使飽，醉可使醒，行可以留，臥可以興。鄙者欲豔，頑者欲靈。可以合君臣之節，可以浹父子之恩，可以增長幼之睦。可以動夫婦之歡，可以發賓友之儀，可以釋怨毒之結，可以已愁憒之疾，可以渾庸鄙①王維昌：《莎士比亞研究》，合肥：安徽大學出版社1999年版，第199頁。
②徐朔方箋校：《湯顯祖全集》，北京：北京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1188-1189頁。
002之好。然則斯道也，孝子以事其親，敬長而娛死；仁人以此奉其尊，享帝而事鬼。老者以此終，少者以此長。外戶可以不閉，嗜欲可以少營。人有此聲，家有此道，疫癘不作，天下和平。豈非以人情之大竇，為名教之至樂也哉！”①湯顯祖用戲曲的形式，以呼喚“至情”的精神力量抗擊程朱理學，成為明中葉以後人文思想在戲曲界的代表人物。
在文藝複興時期的英國，戲劇以群眾喜聞樂見的形式有效地宣揚了人文主義的思想、人文主義和戲劇的關係，正如餘秋雨所說：“舞台，越來越成為文藝複興的一個見證，成為人文主義思想的一個重要輸出口……戲劇舞台上的慷慨陳詞，與曆史車輪的隆隆轉動，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呼應得如此緊密，搭配得如此和諧……演出在人文主義思想的熏蒸下無論內容還是形式都得到了空前的提高……終於歸並於新的民族戲劇……湯顯
國力強盛同民族的自尊心與人文思想相扶助。戲劇文學全麵勃興。”②在祖與
莎所有的戲劇中，莎士比亞的戲劇將戲劇這種表演形式與人文思想推向完士比
美的結合。他的劇作大都來自已有的素材，同時又注入了自己的人文主亞義思想。在形式上，莎士比亞不受三一律的束縛，突破悲喜劇的界限，因此，“以人文主義者為中心的各色人等，在莎士比亞的戲劇中得到了生動鮮明的反映。通過感人的故事，精辟的語言表現得淋漓盡致”③。
湯顯祖和莎士比亞的思想與文學作品都富有極強大的生命力。湯顯祖的“臨川四夢”問世至今，相關的表演、學術研究、作者傳統和作品改編及翻譯等始終是熱門的話題和領域。在今天的舞台上，湯顯祖的“四夢”，尤其是《牡丹亭》，仍盛演不衰，並有不同改編本、劇種和劇團的演出。關徐朔方箋校：《湯顯祖全集》，北京：北京古籍出版社年版，第頁。
淤19991188-1189餘秋雨：《戲劇理論史稿》，上海：上海文藝理論出版社年版，第頁。
於198398餘秋雨：《戲劇理論史稿》，上海：上海文藝理論出版社年版，第頁。
盂1983137003於湯氏戲曲的學術研究更是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現當代的湯學研究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階段，以《牡丹亭》為代表的昆曲藝術已被列入世界遺產。國內外的學者、翻譯家們也努力使湯顯祖戲劇走向國際，以吸引更多的專家學者來研究中國的湯顯祖，值得一提的是，湯顯祖戲劇的研究還得到了國家層麵的關注。2016年12月6日，我國文化部、英國文化媒體和體育部共同主辦了“跨越時空的對話———中英紀念湯顯祖、莎士比亞逝世400周年研討會”。中英兩國來自文學、文化、藝術各界的人士參加了研討會，旨在海內外傳播湯顯祖的人文思想、精神文脈和文學成就。
目前，湯顯祖的所有戲劇都已經有英文版，其中有汪榕培主持英譯的《湯顯祖戲劇全集》、張光前翻譯的《牡丹亭》、白之（CyrilBirch）翻譯的《牡丹亭》等。《牡丹亭》除了有英文版外，還有其他若幹外語的譯本。湯顯祖的成就使許多學者對他的劇作改編也充滿興趣，很多劇種也推出不同改編版的“四夢”。同時，湯顯祖的文學成就必然引起人們對作家研究的興趣。在湯顯祖的同時代有蔣士銓的《臨川夢》，現代的有黃文錫的《湯顯祖：曠代情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