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星縣,隻是華國南方的一個小小縣城。因為臨近觀光城市紹光,所以流動人口還是挺多的,甚至有時還有些外國人的足跡。而且由於縣城裏有著省內數一數二的高中,不少富商官員用各種手段把子女送入其中就學,多多少少也推動了縣城的經濟發展。
不過,畢竟東星縣的發展僅僅是剛剛起步,縣城裏多少有著多年以前遺留至今的店鋪。姚泉家中一直經營的食雜店,也正是如此。
沒有任何工商、衛生、消防、稅務等等營業執照,僅僅靠著從熟識的人那裏拿貨,然後再私自經營,而沒有執照,自然連交稅都免了。
這其實是非法的。政府以前窮,也無力去管這些,現在富裕了,自然要整治一番。畢竟姚泉家的食雜店地處於老居民區中相對繁華的地段,生意還算興隆,如果整治好了,不免多一份收入。
隻是法不責眾。對於這種在老居民區普遍存在的現象,政府並不敢大刀闊斧地進行整治,隻能慢慢地進行勸誘。
而姚泉父母經營這些食雜店畢竟多年了,相當有了感情,豈肯輕易放棄。
政府不敢蠻幹,並不代表了黑社會不敢。打量了政府的心思,黑社會的混混就明目張膽的到食雜店裏搗亂。政府本身已經看這些店鋪不順眼了,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姚泉走在街上,遠遠地就聽到幾聲吼叫聲。放眼看去,竟見自家圍著一圈的人群。
人群裏,大家都三三兩兩著聊著,聲音吵雜,隱隱約約能聽到些話。
“姚家的大兒子不學好,喜歡招惹社會上的人,看吧,把禍事引到家裏來了。”
“唉,這姚家的大兒子好好的考進了一中,怎麼就不好好讀書呢,竟給家裏人惹事。”
“多好的一個娃啊,以前他讀書是這附近頂好的,怎麼會走上這條歪路。”
人言可畏,姚泉不知為何自己為何會被傳得如此不堪。雖然對這樣的話早已經麻木了,姚泉卻也擔心家裏的事情,趕緊撥開人群,隻見八個青年正堵在自家的食雜店裏。
青年幾個穿著著普通的短袖牛仔褲,大多都在胳膊上紋著刺青,極為顯眼,似乎在昭顯著自己黑社會的身份。
青年拿著食雜店的椅凳亂砸,崩斷的椅腳在空中飛舞。偶有椅腳往人群中飛來,被圍觀的人群險險避開,卻也絲毫掃不了別人圍觀的興致。
明明有不少是平時有說有笑的街坊,為何到了這個時候,卻如此冷言旁觀。
姚泉注意到,青年之間有一個人,靜靜地站著,並沒有參加砸店的行為,大概是發號施令的頭目。他不像其他青年那樣,身上紋著紋身,眉頭上卻帶著一個刀疤,正是學校裏甩了自己一巴掌的人。
在學校裏的時候,隻顧著挨巴掌,根本沒注意到打自己的人的樣貌身材,此時一看才發覺巴掌男身材甚是強大,身上滿是結實的肌肉,再想著他是這夥人的頭目,姚泉不禁有些心裏發苦。
此時食雜店裏有一個才七八歲的小孩在嚎啕大哭,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則護在他的身前。婦人身體有些顫抖,卻也沒有絲毫退讓。是弟弟姚龍和媽媽。
青年幾個雖然砸著店鋪,倒也並沒有對這一女一少動手。
“住手。”
姚泉說著,上前攔下一個正拿著椅子亂砸的人。
那人直接罵了一句“操”,拿著椅子就往林航身上砸過去。
姚泉自小隻專注於學習,身體本來就弱,對打架更是一竅不通,看到椅子砸過來,忙伸出雙肘護在自己的麵前。
姚泉隻感覺雙肘上一陣劇痛,身體也被椅子的力道砸得後仰,躺倒在了地上。
“泉兒。”姚泉的媽媽看到自己的兒子被打,忍不住發出悲鳴,隻是為了護著自己的小兒子,卻是不敢離開。
姚泉躺在地上,看著媽媽,想到自己即使站出來,卻絲毫都不能幫上什麼忙,心中更是痛苦。
身為一個黑社會,即使打架打不過別人也沒關係,但有一件事一定要會,就是痛打落水狗。
看到姚泉被自己砸倒在地上,那青年趕緊上前,抬起右腳,往姚泉身上踩去。
姚泉隻能雙臂護著頭部,在地上掙紮著,卻難以有一絲反抗之力。
周圍的其他黑社會青年也注意到了這邊發生的事情,輕笑地看著這一切。
“住手。”
在姚泉身上踩得正歡的青年聽到這句話,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臉上一痛,人已經向後飛了出去,砸在另一個青年的身上。
“怎麼來來去去也就是這句話,真不能來點新意嗎?”那眉頭上帶著刀疤的青年開口說道,即使自己的小弟被別人打了,他依舊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