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什麼問題了嗎?”蘇紫衣掃視了眾人一眼,隨即自懷裏掏出一摞紙張,抽出十幾張遞給賴亭柯:“這是我新設計的幾款羅裙,下個月的花魁大會,一次性推出去,在此之前,秘密縫製!”
“我知道!”賴亭柯接過那幾張紙時,眸子裏有著壓製不住的激動,心裏明白這聊聊的幾張紙的價值,接過紙張時嘴角一勾爽朗一笑,目光不其然的與蘇紫衣相撞,隨即又快速的閃開。即便是對蘇紫衣說過很多次,自己不成親不是因為她,可彼此心裏都明白,這種一捅就破的謊言,能抹去表麵的尷尬便實屬不易,又能騙得了誰呢?!
蘇紫衣將手上的紙張分發給幾個激動的掌櫃後,捏著手裏僅剩的幾張寫的密密麻麻的紙張遞給聶輕塵:“這是治療突發心猝的藥方,你和曉宇研究下能不能製作成藥丸,我希望能盡快在佩梓的藥行出售!”
聶輕塵伸手便接,蘇紫衣卻在聶輕塵接過紙張的同時反手搭上聶輕塵的脈搏,不容聶輕塵拒絕的扣在聶輕塵的脈搏上。
在座的都知道蘇紫衣的身份,蘇紫衣如此突然的舉動,讓周圍人不由自主的全都看向坐在不遠處的段凜澈,後者微微蹙了下眉,低聲嘟囔道:“不能墊塊帕子嗎?!”表情竟然有種小媳婦般的敢怒不敢言。
吳佩梓倒是坦然,隻是目中透著些許擔憂,衝蘇紫衣急切的問道:“他病了嗎?”
“沒--有--”蘇紫衣回答這兩個字時,語調裏夾雜著不解和疑惑。
這語調反而讓吳佩梓更為擔心裏:“紫衣--,他可是有什麼……隱疾……嗎?”
蘇紫衣挑了挑眉斜看了聶輕塵一眼,以聶輕塵的醫術,要想在脈搏上瞞著自己,也不是沒有可能:“誰知道呢?”
“皇……,”想起蘇紫衣不讓在這裏提起身份,聶輕塵抽回手緊忙轉了口:“紫衣,你究竟想說什麼呢?”微彎的眸子裏閃著納悶,怎麼會無緣無故給自己把脈?!
蘇紫衣卻轉開視線,直接換了個話題:“我今天來是想讓鈴兒擔任奇瑞商行京城新鋪子的掌櫃的,以後每個月的初一十五,我們都會彙在這裏!”蘇紫衣話音落時,轉而定定的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鈴兒。
蘇紫衣這是很明白的告訴鈴兒一個事實,對食之於她,是絕對不行的!
鈴兒直接跪倒在地,自蘇紫衣突然帶自己進密道出了皇宮,便知道蘇紫衣的意思了,可是自己已經決定了,鈴兒仰頭時眸子裏多了份堅定:“鈴兒是自願與小順子公公對食的,鈴兒不願離開皇宮!”
蘇紫衣沒想到鈴兒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將這事直截了當的說出來,更沒想到鈴兒的心意如此堅決。
鈴兒仰頭對上蘇紫衣眼裏的詫異和薄怒,用力的搖了搖頭,壓著喉頭裏的酸澀道:“鈴兒從來沒有過家,從來沒有人關心過鈴兒,是皇後娘娘給了鈴兒活著的意義,鈴兒每天小心翼翼,生怕皇後娘娘會將鈴兒趕出皇宮,離開皇宮,離開皇後娘娘,鈴兒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皇後娘娘失蹤的那四年,鈴兒就一直住在娘娘失足的寒冰湖旁,如果不是莫蘭找到鈴兒,鈴兒便會一輩子守在那,可如今娘娘回來了,為什麼鈴兒不能一輩子守著娘娘?!”
蘇紫衣心痛的看著鈴兒臉上的淚痕,蹲下身子將鈴兒扶起來,伸手輕輕將鈴兒擁在懷裏:“你個傻丫頭,我是不想讓你受委屈,你可以成親生子,也可以呆在我身邊,這根本就不衝突!”
鈴兒用力的搖了搖頭,退後一步,剛要開口,便被賴亭柯一步衝過來拉到身側。
賴亭柯低頭看著鈴兒,爽朗的笑聲再起時,語調輕快的似在調侃:“嫁給我吧!”
賴亭柯隨即低側著頭,在鈴兒耳邊低語一聲:“我最不能的,便是看著她為難!”
鈴兒猛然一愣,自己讓皇後娘娘為難了嗎?!轉而仰頭看著賴亭柯,卻在賴亭柯眼裏看到了堅持和某種彼此能看懂的協議,一個隻需要鈴兒點頭就能達成的協議。
“好!我嫁給你!”鈴兒緩緩的點了點頭,隨即如害羞般垂著頭,不敢抬頭看蘇紫衣,如自己、如賴亭柯,如何能瞞得了皇後娘娘。
蘇紫衣擰著眉剛要開口,賴亭柯先一步拉著鈴兒出屋,邊走邊說道:“我會給娘娘下喜帖,娘娘不會不成全吧?!”
那樣急匆匆的逃離讓蘇紫衣星眸眯了起來,段凜澈上前將蘇紫衣攬在懷裏,低聲道:“鈴兒和賴亭柯合作過,那份默契是有的,別管緣由對錯,讓他們自己處理!也許對彼此都是機會。”
“如果放任的最後是個錯誤呢?”蘇紫衣抬頭看著段凜澈,賴亭柯也許可以另娶,可鈴兒呢?
“比起嚐試的機會都沒有的呆在你身邊,這樣的結果會差嗎?”段凜澈捧起蘇紫衣的臉笑著道,以蘇紫衣對鈴兒的情誼必然會將鈴兒再次帶回宮中,不對食就是違抗聖旨,照鈴兒的個性必然私下和太監對食,一旦對食禮成,蘇紫衣仍舊會後悔的,倒不如賴亭柯的解決方法,好在賴亭柯也不用因為不婚的原因,麵對蘇紫衣掛心的眼神了。
眼見帝後之間的情深意切,幾個掌櫃緊忙收拾好賬本魚貫而出。
蘇紫衣轉頭看向吳佩梓和聶輕塵相伴而行的身影,終是忍不住的開口道:“佩梓--,你過的好嗎?”
吳佩梓轉頭詫異的看向蘇紫衣,見蘇紫衣的視線在聶輕塵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最後竟大刺刺的落在了某個部位,吳佩梓瞬間便明白了蘇紫衣問這話的緣由了。
吳佩梓的手緩緩的自聶輕塵手中滑落,撇開的視線閃躲著,貝齒咬碎了強撐的那抹淺笑,在聶輕塵擰起眉頭將她擁進懷裏時,不拒絕也難以相偎。
段凜澈落下搭在蘇紫衣腰際的手,轉身先出屋,經過聶輕塵身邊時,低聲問道:“斷袖之癖嗎?”
聶輕塵瞬間一臉青綠,忍不住吼一聲:“誰說的--?”
“跟朕出來!”段凜澈邁步出了屋,隨即轉身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聶輕塵:“你不會是喜歡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