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主意還像那麼回事!段千黎暗自點了點頭,視線不經意的落在了蘇譽冉放在夜小愛肚子上的手,那小心翼翼的撫摸動作,讓段千黎瞬間明白自己已經拉後一大截了。
段千黎心中的暗恨似被人痛扁過般窩囊,這麼些年了,自己吃吃啃啃的還沒將劉凱旋整個入腹,這兩個後來者竟然成果比自己早了,段千黎眉頭一挑衝夜小愛直截了當的問道:“你有喜了?!”
畢竟未婚先孕,夜小愛臉色微紅,張口便道:“關你什麼事?!”
“本王就是想知道,你們的孩子是姓蘇還是姓夜罷了!”段千黎說完,幸災樂禍的看了眼半傻狀態的兩人,顯然這兩人還沒想到這一層。
“姓什麼?”夜小愛微微偏著頭,斜睨著蘇譽冉,如水晶般的眸子閃著赤、裸裸的威脅。
蘇譽冉張了張嘴,隨即輕笑出聲,那樣幹淨縱容的笑容如曇花般炫目,伸出修長幹淨的大手,將夜小愛小巧的手輕輕的托在掌心,雙掌扣闔之際輕聲道:“第一個姓夜蘇,第二個姓蘇夜!不姓蘇,天下也不會少了‘蘇’姓,不姓夜,夜氏也不會絕滅,我們的孩子,隻是你我生命的延續,重要的是你高興!”
夜小愛深深的吸了下鼻子,用力的眨了眨濕潤的雙眸,抽出手推了蘇譽冉一把道:“你想整哭我嗎?!說的這麼煽情!”
“別哭!對孩子不好!”蘇譽冉拇指輕輕拭去夜小愛眼角的晶瑩。
蘇譽冉的大手帶著幹淨的溫熱,讓夜小愛忍不住的用麵頰在他掌心裏蹭了蹭,嘴裏仍不饒人的道:“我可是為了孩子才嫁給你的!”
蘇譽冉轉手托著夜小愛的腰,與她邊走邊低聲道:“嫁給我?不是說好了是我嫁給你嗎?”
“我想好了,不能太委屈你!”夜小愛仗義的說道:“在大夏朝時,是我嫁給你,回到土族,就是你嫁給我!我夠知書達理吧?!”
“嗯!你果然知書達理!”蘇譽冉忍不住朗笑出聲,小心翼翼的將夜小愛護在懷裏,杏眸裏是化不開的寵溺,夜小愛骨子裏的俠義之風,如罌粟般讓自己著了迷,發現時便已經無法自拔。
“這兩個人,就知道你儂我儂,走也不向本王行禮!”段千黎低聲嘟囔著,耳邊是蘇譽冉的笑聲,腦子裏總閃著一句話,--我是為了孩子才嫁給你的!
“本王怎麼就沒想到?!”段千黎撇了撇嘴,將聖旨往懷裏一揣,直奔劉府。
直到用晚膳時,段凜澈才自禦書房出來,晚宴設在鳳曷宮,皇子的百歲宴已經在中午時宴請了大臣們,晚膳便隻是自家人,段凜澈特地回鳳鸞宮換了身淡青色的錦繡長衫,領口和袖口繡著繁瑣的龍紋,腰間的腰封是蘇紫衣親自做的,隻是簡單的祥雲秀,繡工比起衣服上的繡紋明顯粗劣許多,但無損段凜澈的喜歡。
除了上朝時必須的盤龍玉帶,段凜澈平時就隻用這條腰封,逼的無法,蘇紫衣隻能多做了兩條,那粗針漏腳也讓整個大夏朝都知道皇後有多‘賢惠’!
段凜澈換好衣服出門時,便見鈴兒和小順子在低聲說著什麼,見自己出來,鈴兒慌忙告退,段凜澈瞥了眼小順子喜笑顏開的模樣,折身去了鏡月閣。
遠遠的便見蘇紫衣挽著袖子為小鏡月送著秋千,莫伊站在一旁嘶聲裂肺的喊著‘大力些’,莫蘭抱著小皇子和童茵眉開眼笑的站在一旁。
幾個丫頭要行禮被段凜澈抬手攔住了,自家後院自來沒那麼多嚴謹的規矩。
段凜澈挽起衣袖,也走到蘇紫衣身側,一起為小鏡月送著秋千,得空時側頭問道:“怎麼還不去吃飯,也不怕母後等急了?”
“我娘和母後還在屋裏聊著呢,我怎好打擾她們,也不餓,再等等!”蘇紫衣嘴角掛著淺笑,低笑著道:“何況我還答應了鏡月,推到她喊停才可以的!”
段凜澈低聲一笑,側頭高聲問道:“鏡月--,第一道就這麼下了嗎?”
鏡月知道段凜澈說的是什麼,雙手抓著繩子,仰頭倒看著段凜澈,長發飛舞在身後,臉上的笑容燦爛奪目:“父皇放心,我故意讓皇叔半路截去了,那第一道不過是先熱熱身罷了!”
蘇譽冉和夜小愛剛才來找過蘇紫衣了,蘇紫衣自然知道這父女倆說的是什麼,無奈的搖頭一笑:“鏡月,你可是要跟小愛學蠱?”
小鏡月聞言手上一轉,翻身跳下了秋千,轉頭撅著嘴看著蘇紫衣:“娘要給舅舅求情嗎?”
蘇紫衣也不否認,星眸裏仍舊含著淡淡的笑意,語氣卻很堅決的道:“除了夜小愛,娘不會讓你跟其他人學蠱的!”
“娘--”小鏡月托著音,見蘇紫衣撇過頭,心知本次撒嬌無用了,隻能轉眸求救的看向段凜澈:“父皇--”
段凜澈無奈的擰了擰眉頭,伸手自身後將蘇紫衣擁入懷裏,欠身將頭抵在蘇紫衣肩頭,在她耳畔低聲道:“看在朕的麵子上,就讓--”
“不行!”蘇紫衣側頭在段凜澈耳邊很堅決的回答道,隻是聲音很低,拒絕時,也要‘適當’維護皇上的臉麵的!
段凜澈輕咳了一聲,轉身一臉正色的對小鏡月道:“這事不用問你母後,父皇也不會答應,讓別人教你學蠱,萬一碰到有心人,那就……”
“得了父皇!”小鏡月很不給麵子的打斷段凜澈的話,撇了撇粉嫩的小嘴,一臉瞧不起的瞥了段凜澈一眼,低聲嘟囔道:“大夏朝最大的妻奴!”
“你說什麼呢?”段凜澈凝眉怒聲問道。
“我說--”小鏡月抬手捏著鼻子,漲紅著小臉,學著段凜澈的口氣道:“你母後的話永遠是對的,膽敢說你母後的話不對的人,拖出去亂棍打死!”
幾個小丫頭被小鏡月活靈活現的表演逗得漲紅了臉卻不敢笑出來,連蘇紫衣都忍不住抿嘴笑出了聲。
段凜澈不自覺的挑了挑眉峰,側頭對蘇紫衣問道:“我說過這話嗎?”
“皇上--”小順子自身後道:“你上上個月喝醉時,對長公主說過的!”
段凜澈曬然一笑,很大方的承認道:“我又沒說錯!”
小鏡月伸手摸了摸懷裏剩下的兩道聖旨,心中一歎,母後插手,看來是沒得玩了!
花嬤嬤過來通報,薛太後等著用膳了,一行人才一起往鳳曷宮走去。
段凜澈拉著蘇紫衣的手,邊走邊低聲道:“鈴兒剛才找過小順子了!”
蘇紫衣聞言抬頭看向段凜澈,低聲道:“謝謝你!”這樣的事,段凜澈根本就不會插手,隻是他知道鈴兒對自己的重要。
“謝?”段凜澈眯眸斜了蘇紫衣一眼,用力的緊了下掌中的手,別有深意的道:“你是要好好謝的!”
蘇紫衣低頭一笑,心知他說的‘謝’的寓意,緊忙轉移話題道:“我是斷然不會讓鈴兒對食的!”
“對食?!”花嬤嬤自身後詫異的出聲,待蘇紫衣看過來時,花嬤嬤緊忙欠身告罪,自己素來最注重作奴才的分寸,也就是太在意那個鈴兒了,那樣一個好姑娘,怎麼能留在宮中和太監對食呢。
“花嬤嬤?”蘇紫衣頓足,挑眉看著花嬤嬤,臉上的詢問中夾雜著審視。
花嬤嬤知道蘇紫衣因為錯嫁的事,一直對自己心存芥蒂,何況自己還是薛太後特地送到蘇紫衣身邊的,而自己又從不曾對蘇紫衣表過忠,蘇紫衣能容自己在她身邊這麼久已經是寬宏大度的了。
花嬤嬤推拒的話含在嘴裏,卻突然想起今日薛太後對自己說過的話:‘將你送給她,你就要全心全意的為她著想,日子久了,她自然會明白你的好,她是個重情誼的,有她對你好,也好過我惦記著!’
花嬤嬤到嘴的話一轉,轉而欠聲道:“娘娘,鈴兒那樣的好姑娘,若留在宮裏對食,豈不和聶夫人一樣了?”
“吳佩梓?!她怎麼了?”蘇紫衣幹脆轉過身麵對著花嬤嬤,冷聲問道。
花嬤嬤欠著身子低聲道:“聶夫人她--,成親也是四年多了,以老奴多年的經驗看,她仍是個處子!”
“處子?!”蘇紫衣忍不住驚訝的重複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