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神魔大戰結束已經過去了八萬年,六界祥和,隻是九玄帝君下落不明,依舊是九天的一大懸事。
蓮川
春天的蓮川汀裏荷花密布,形成一條河流之狀,色彩淡雅的荷花未開卻發出陣陣馨香,碧綠的荷葉像一個又一個大盤子,清池之中的錦鯉自由自在地潺遊。
錦離躺在荷塘之中的小船上,荷葉遮著臉,雙腿翹起,雙手很自然地放置在肚子上,十分悠閑,一旁的魚竿擺在身旁,歲月靜好。
“女君,女君,不好了。”
雲祥著急忙慌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層寧靜。
錦離未動,她的聲音從荷葉底下傳出,聲音帶著幾分慵懶,不急不緩:“別著急,慢慢說。”
雲祥望著茫茫荷花荷葉,隻聽到從中傳出的聲音,說道:“女君,南海大皇子又遞來了拜帖,說要來求藥。正在梨花穀外等待。”
“又是為了他母親?”
雲祥嗯了一聲,錦離拿掉荷葉,單腿彎曲,手自然地放在上麵,若無其事地說道:“都說了他母親的命是她自己的劫數,若要強行續命,整個南海都會受到天罰,他難道是想讓整個南海為他母親陪葬不成?”
雲祥眉宇間思索後,問道:“那便讓大皇子不要等了,讓他回去嗎?”
“你上一次不是跟他說明白了嗎?這一次就不用和他說了,就讓他等著,等夠了,等累了,自然也就自己回去了。”
雲祥聽了點點頭,隨後便行禮退下。
錦離望著那在風中搖曳的荷花,荷葉。望著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笑著說:“現如今已是春季,就不知,還能不能看著你們開花。”
隨即,她將魚竿收起,一臉笑意地看著那清池之中的錦鯉,起身,她握起一柄船篙,一身月白仙裙,身姿修長,站起身,駕著一葉小舟,舟頭蕩開了層層碧綠的浮萍,往下遊駛去。
春光無限好,岸邊的梨樹開的雖沒有梨花穀的好,但是一株株的梨花開滿枝頭,白如雪,香如蜜。
錦離停了下來,清眸望著前方的礁石,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這塊礁石通體雪白,在陽光的照射下上麵仿佛灑滿了碎星,是西海皇子送來的拜禮,她剛開始還沒有將一塊石頭放在心上,便讓雲祥隨便放入蓮川之中。
而此時的礁石上一位白發似雪,上身赤裸,健碩富有張力的手臂上點綴著點點珍珠,那耳邊的魚鰭上掛著珍珠,此時他正背對著自己,雙手向後撐著礁石,肆意地享受著陽光和微風,嘴裏還輕輕哼著歌。
是一位鮫人。
“小鮫人?”
錦離本來不想打破他此刻地愜意,可是如果她不發出聲音就顯得自己偷看一樣,這可不是她的作風,幹什麼事,正大光明的幹,從不偷偷摸摸,更何況,這還是在她的地盤上。
那鮫人聽到聲音後一下子就驚慌受驚鑽入了水中,水花四濺下,不一會便沒有了身影。
都說鮫人最認生,看來是真的被嚇到了,錦離一笑,揮袖便踏風站在了礁石之上,她一步步走近,然後緩緩蹲下,看著那扶著礁石,躲起來露出頭的鮫人。
“小鮫人可是迷路了?”
那鮫人一嚇抬頭一看,錦離可以擔保這是她見過的最美的一張臉。
接近傾國傾城的容貌,藍色的瞳裏仿佛裝滿了碎星,肌膚勝雪,那金色的長睫毛撲閃撲閃的,還有那海棠般的唇瓣,上麵掛著水珠,宛若海棠微雨讓人心神蕩漾。
那鮫人一嚇猛地鑽進了水中,錦離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了清水之中那宛若雲霞的尾巴。
錦離站起身,麵色漸漸紅了起來,心裏不自覺地鼓動,下一秒仿佛要衝破屏障般。她捂著心口,退後幾步就看見了遺落在礁石上的一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