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針鋒(1 / 2)

楊雲情又變得一臉黯然,對他生命最重要的兩個人此時都十分的危險,而他卻無能為力,隻能在這裏幹等。

他突然感到非常的恐懼,這種恐懼幾乎占據了他的全身,他不敢再想,但卻控製不住自己不往下想。

他突然意識到,沒有上官香兒的日子是多麼的可怕,他以前從沒有這種感覺,他也想不到自己對上官香兒竟然會有這種感覺。

-------這豈不是人類的可悲之處,隻有等到失去時才突然意識到對方在自己心裏的地位。

他突然在心裏呼喚道:“香兒、香兒,你到底在哪?”

上官香兒當然還活著,但看起來卻比死了還難受。

牢房陰冷而潮濕,牆角處堆積著各種各樣的碎食,是老鼠吃剩下的,都已經腐爛發臭。

唐天豪一靠近牢門,就聞到了一股臭酸味,惡心又刺鼻的臭味,他想嘔吐,卻什麼東西也吐不出來。

他抬起了頭,看到了上官香兒。

然後他的臉色就變了,怒氣漲紅了臉,雙眼似要噴出火來。此時的他看起來,就像一頭暴怒的老虎。

他憤怒地衝了過去,雙手抄起了鬥篷人衣領,眼裏充滿了火花,直勾勾地瞪著他,嘴唇已因憤怒而微微地發顫。

他並沒有說話,因為他的眼神足以表達一切。

鬥篷人還是靜靜地站著,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殘酷,但還多了點譏誚,冷笑道:“你的毒剛解,我勸你還是別動怒。”

他此時是一頭發怒的老虎,但也是一頭生病的老虎,更何況,他的毒剛解,還無法催動靈聚氣,自然是奈何不了鬥篷人。

這一點,鬥篷人是知道的,唐天豪自己心裏也更加清楚。

他慢慢地壓低心裏的怒氣,手上暴起的青筋才漸漸地舒緩下去。

上官香兒被綁在十字刑架上,全身傷痕累累,睡衣上布滿了一條條血痕,上麵的鮮血也已經凝固,她嘴唇慘白,毫無血色,看起來非常疲憊。

她在看著唐天豪,唐天豪也在注視著她,他的眼神充滿了憐憫、心疼和愧疚,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上官香兒似乎也是說不出話來了,她望著唐天豪,勉強微微地笑了一下,她似乎連笑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那一笑,就是想安慰一下唐天豪。身處如此境況,還依舊不忘替他人著想,這樣的女孩,又怎麼不令人憐愛心疼呢?

唐天豪似乎感覺得到這個纖弱的孩昨晚所受的折磨,他又一次擰緊了拳頭,手上的青筋又一根根的暴起。

當然,他不會再衝動第二次了。

他勉強地吸了一口氣,把上官香兒慢慢地放下來,用自己寬大的肩膀把她背了起來。

他的臉上已全無表情,一個人若是憤怒到了極點,臉上是不會有任何的表情的,他出奇的平靜,靜得令人害怕。

他當著所有人的麵,低著頭,背著上官香兒,慢慢地走出了牢門。沒有人能看到他此時的眼神,但他們已經感受到了他眼裏所放出來的殺氣。

唐天豪未走過他們身邊時,每個人都在心裏告訴自己一定要擋住他,但等到他經過時,他們始終是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反而不由自主地向後挪了一下腳步。

唐天豪的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的沉穩,隻有內心極度平靜的人才能走得出這樣沉穩的步伐。一個人若是憤怒到了極點,他的內心反而會出奇的平靜。

唐天豪此時的內心就非常的平靜,平靜得令人害怕。

但經過鬥篷人的身旁時,他驟然停止了腳步,抬起頭來,望了鬥篷人一眼,鬥篷人也望了他一眼,就在那極其短暫的時刻,倆人目光恰好對觸。

他們的眼神都一樣平靜,出奇的平靜。

不一樣的是,鬥篷人是因殘酷冷漠到而平靜,而唐天豪是因憤怒到極致而顯得平靜。

平靜的心,平靜的眼神,平靜的人。

但周圍的人並不平靜,他們已經知道,平靜隻是表明現象,他們似乎已經嗅到了周圍一股濃濃的火藥味,看到了他們目光交接處似已擦出了火花,刹那間就要將這火藥引爆。

每個人手裏都已沁出了冷汗。這倆個人一旦交起手來,必定翻天覆地,恐怕誰也阻止不了。

鬥篷人身為黑獄教的宗主,在黑獄教裏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靈聚氣根本就是深不可測。唐天豪雖是一隻受傷的老虎,可老虎畢竟是老虎,一旦發起怒來,決定要做殊死搏鬥,力量也是非常可怕的。

——憤怒有時候雖會害人,但也能救人。

這一點,鬥篷人是知道的。所以他先避開了唐天豪的目光,冷冷道:“你要走?”

唐天豪沒有回答,他也不用回答。,

鬥篷人繼續道:“你覺得你能走得了嗎?”

鬥篷人道:“你不管她的死活了?”

唐天豪道:“當然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