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太婆還以為阿宴是她那個孝順的兒子嗎?
以阿宴的性格絕不會任人擺布的,她這如意算盤算是落空了。
蕭九宴的視線劃過坐在一旁的蕭馨兒,見她低著頭玩手指的樣子,眸子裏閃過一絲痛色。
馨兒何其無辜,當初她的她才剛剛及笄,親事也定下了,可偏偏卻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如今變成這副孩童的模樣,都是公孫淺作的孽,他不將公孫家搞垮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絕無可能再讓公孫家在他這裏占到任何便宜。
任何。
“既然無事,那孫兒就告退了。”
蕭九宴嘴上說的恭敬,語氣卻絲毫沒有恭敬的意思。
可蕭老太太即使聽出了他的冷漠,但卻不敢說任何的話,隻能裝做什麼都沒聽見。
“好,那你好好休息吧。”
她話音剛落,蕭九宴便已經踏出了房門,氣的蕭老太太差點罵出聲來。
但迫於還有外人在,她隻能忍下來。
賢王妃見戲已經演完了,便立即下逐客令,“我也乏了,嬤嬤送客。”
“你……”蕭老太太指著她怒道,可賢王妃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便將她後麵的話都堵住了。
賢王妃淡漠地瞥她一眼,聲音慵懶地道,“馨兒留下吧,我們好久沒見了。”
她的話輕描淡寫不帶一點攻擊力,可卻無端地讓人感受到壓力,一種不容拒絕的氣勢。
蕭老太太心中有愧,隻要不是什麼大事她都不會與賢王妃爭執,所以她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她離開芙蓉院後,走在昏暗的路上,突然覺得天一下子暗了下來。
嗯?
怎麼回事?
剛剛好像沒有這麼黑吧!
難道是她的錯覺?
蕭老太太疑惑極了,轉頭朝芙蓉院看去,可她走了有一段時間了,所以已經看不見院子裏,她隻能將這個疑惑埋進心裏。
……
芙蓉院,賢王妃讓所有仆人退下,與蕭馨兒單獨在房間裏。
她心疼地撫摸著蕭馨兒的發絲,瘦弱的臉頰,粗糙的手指,細細地拂過手掌都能感受到上麵硬硬的繭子。
這是勞作後留下的痕跡,想來傳回來消息說老太婆養了很多家禽應該是假的。
這養家禽的人應該是馨兒,隻有她才會傻傻地聽她的話去幹活。
蕭馨兒懵懂無知地看著賢王妃臉上的痛色,沒看明白她怎麼了,便覺得無趣再次垂頭玩自己的手指。
“馨兒,這些年過的還好嗎?她有沒有為難了?你……”
賢王妃拉著她的手自言自語、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久,即使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她臉上也沒有任何不耐煩地反應。
……
蕭九宴回房的時候陸卿卿正好洗完澡出來。
陸卿卿邊擦頭邊抬頭看他,入目便是他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黑臉。
她愣了一瞬,隨後斟酌著開口問,“你回來了,怎麼樣那月餅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