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相片上的宋律是睜開眼睛的。
她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個沒停。
想找個理由蒙混過去，可腦子卻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出來，隻有那張被自己用口紅畫的麵目全非的臉。
蕭九宴坐起身來，眼神淩冽，嘴角揚起一個危險的微笑，加上此時他臉上的畫作，讓這個笑顯得更加詭異可怖。
他的聲音裏像是蘊含著狂風驟雨，下一秒就要將她卷入無盡的深海之中。
“陸卿卿！”
她害怕地下意識後退兩步，放下舉著的手臂，將相機藏在身後。
聲音微顫地道，“大、大人，您聽我解釋。”
“拿過來！”他盯著她咬牙切齒地道。
握著相機的手，微微用力，指節泛白。
他應該沒有看到相機，若是拿一個形似的盒子，或許可能蒙混過關。
正當她想將相機收回工廠時，宋律的話讓她頓住了動作。
蕭九宴見她麵露猶豫地站在原地，再次開口道，“我看見了它的樣子，它還發出了聲音和亮光還有一張白紙。”
陸卿卿心中最後的一根稻草也沒了。
隻能認栽地拿出相機，慢慢地朝他挪過去。
隻是兩米的距離，讓她走出了兩千米的感覺。
半響後，她伸出手將相機遞給他。
蕭九宴看著黑色的方塊擰了擰眉，接過它，往回一收卻沒有收回來。
陸卿卿的手還不舍地拿著相機不鬆手，眼巴巴地看著他。
他瞥了她一眼，用力扯了兩下，陸卿卿便悻悻地鬆了手。
她心道，完了！
這下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蕭九宴將黑色方塊上麵的那張白紙拿下來，好奇的翻開它，入目的是一個黑色官服的男人，他睜著眼睛，嘴巴周圍一圈紅色，顯得嘴唇又在又厚，鼻尖上也塗成紅色，臉上布滿了奇怪的圖案，看起來又搞笑又驚悚怪異極了。
這是……
宋律！
蕭九宴心中一震，瞳也孔猛然放大，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
這上麵的人分別是剛剛他躺在床上的樣子，但是為何會如此真實，就連神態、皮膚的紋路、衣服的顏色都分毫不差。
片刻，他便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不是畫出來的，是因為這個黑色的方塊製出來的。
陸卿卿見他遲遲沒有說話，死死地盯著照片看，心中越來越緊張，卻不想再這樣耗下去了，便開口道，“大人，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在您臉上畫畫。
不過，您放心這都是用水可以洗掉的。”
蕭九宴一聽回過神來，抿了抿唇，聲音不悅中帶著怒氣，“你為何要戲弄我？”
“大人，是您先捉弄我的，我氣不過才……不過這次的確是我的錯，無法辯駁。”陸卿卿有些氣憤地提高音調，隨後又弱了下來。
他看著她不似作假的神情，眉間又緊了緊，疑惑地道，“我何時捉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