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縣解放晉北戰役首戰告捷影像文獻jinbeizhanyishouzhangaojieyingxiangwenxian瞬間形象的力量(代序)池茂花盛夏,有一種火熱的感情。朔州市新聞工作者協會給我送來一本《解放朔縣紀實》書稿,並囑我寫篇序。這倒叫我作難了,寫序,並非我所長。我雖為文半生,卻不敢“好為人師”,但書中的人和事是我熟悉的,也就不揣冒昧地借題多說幾句。
今年是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七十周年。朔州市新聞工作者協會編撰的《解放朔縣紀實》展示了在解放朔縣、山陰時,新華社記者吳群、江濤拍攝的紀實照片和采訪筆記,還有一些寶貴的曆史文獻。既有當年指戰員和革命幹部回顧曆史的文章,又用圖片和當地樸素的農民語言作現場記錄,可謂圖文並茂,原汁原味。不僅真實地記錄了曆史事件,而且反映了戰地記者在艱苦卓絕的環境中認真采訪的嚴謹作風。
書稿把我帶入深深的回憶和久久的思索中,心情很不平靜。
我是在20世紀80年代做了新華社記者,很幸運的是親自得到了新華社一些前輩的教誨和幫助,有的直接或間接領導過我,能與他們相識相交,是我人生最大的幸運。在工作和生活中,他們既像長輩一樣關心愛護我、教我做人,又像老師朋友一樣為我指明道路,為我補充知識,給予我無私的幫助和支持。
他們的親切教誨,使我終生難忘。
1991年夏天,新華社攝影部副主任吳群剛從崗位上退下來,就迫不及待來到他曾經戰鬥過的地方,他要親自看一看。那次是我和分社的王宗如(曾任賀龍的機要員)陪同。吳群舊地重遊,他很感慨,每到一地,他都會感慨地說,我在老鄉炕頭上點著油燈寫稿,在羊圈裏睡過覺,幾天幾夜沒吃過飯……我們陪他到朔州時,他不顧年高體弱非要爬上朔縣城牆,給我們講述朔縣解放的經曆。
他說,朔縣城的解放,是靠著英雄健兒們不怕犧牲、英勇堅定的精神用血汗換來的;當地民兵,冒著槍林彈雨搶救傷員,奮不顧身地配合軍隊作戰;我和江濤隨軍采訪,部隊打到哪裏我們跟到哪裏,一手拿筆,一手拿相機,拍攝了一批表現我軍戰鬥勝利的照片,真實形象地記錄了八路軍奮勇抗敵的情景;後來,我們又采訪了這座城市和平秩序的建立,人民安居樂業的場麵。他說,這批資料至今我還珍藏著。
也就在這時,時任朔縣政協副主席高士英,負責征集文史資料,這是一位很有責任心的老同誌。當得知吳群在“晉北戰役”第一仗解放朔縣時隨軍采訪,便喜出望外。在我引薦下,到北京新華社找到吳群。兩位同齡,交談投緣,虔誠之心,結為好友,吳群把他保存的珍貴資料送給高士英。七十年後的今天,我們才有幸看到麵前這本解放朔縣的影像和文獻。
翻看著這些資料,我想,戰場從來就不缺新聞,但血與火阻隔新聞的傳播,隻有那些渴求真相的記者,才會將自己變成戰爭的一部分,帶給人們最初的感受。
抗戰時期,許多這樣的記者,或在子彈紛飛的戰壕裏邊匆匆記錄,或與滿身硝煙的戰士傾心交談,他們帶來戰場的真相。重溫這些史料,對於新聞事實思索和著力,仍然值得後人探究學習。
由此我又想到,在革命戰爭年代,革命戰士從不把新聞工作當作一種單純的職業,更不是一種謀求個人生存和發展的手段。而是為人民、為民族解放的神聖途徑,因而為新聞工作甘願獻出自己的生命。在這場偉大的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中,黨的新聞工作者在血與火的洗禮中履行職責,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他們的革命情操和崇高的愛國主義精神,構成了新華社曆史上極為光輝的一頁。這就是《解放朔縣紀實》這本書給予我們的最重要的啟示,也是我們新聞工作者最可貴的優良傳統和精神財富。作為新一代新聞工作者,紀念抗戰勝利,發揚愛國主義精神,就是要全身心地投入到改革開放和實現中國夢的偉大實踐中去;發揚傳統,敢於擔當;唱響主旋律,傳遞正能量;書寫接地氣的篇章,努力鍛鑄民族之魄。
這是我們的曆史責任!是為序。
池茂花(新華社高級記者)吳群(右)、高士英(左)1991年11月攝於新華社院內前言圖片紀實清明將至,筆者習慣性地翻出當年老父親因為病重擺在案頭的一大堆未盡事宜。竟然發現了一袋塵封已久、從未麵世的寶貴資料!那就是在解放朔縣、山陰時,隨軍記者吳群、江濤拍攝的照片和采訪筆記,還有一些油印的宣傳品,這些曆史文獻真是彌足珍貴!
往事曆曆在目,記憶猶新:1981年朔縣政協恢複工作後,父親高士英(1923—1999)連任兩屆朔縣政協副主席、兩屆省人大代表。他負責征集文史資料,分擔縣誌和黨史的編撰工作。當年在朔縣工作過的老幹部曾三次雲集故地,7
父親從他們那收集了許多第一手資料。他還經常寫信或拜訪沒有回來的老幹部,向他們征求意見。特別是他查閱了《晉綏日報》有關朔縣的報道,尋蹤覓跡,千方百計地打聽知情人。踏破鐵鞋無覓處,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1991年秋後,經過山西分社池茂花引薦,在北京新華社攝影部找到了副主任吳群。虔誠之心,結為好友;如獲至寶,感激涕零。十年的奔波,總算心滿意足矣!我把珍藏的兩位老人在新華社的留影一並附上,以示懷念。
恕我累贅,這裏不得不介紹一下吳群先生:吳群(1923—1996)廣東順德縣人。1938年赴延安參加革命,1939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同年在抗大總校第5期畢業後赴華北敵後,長期在晉察冀模範抗日根據地和華北解放區從事報刊編輯與新聞攝影工作。曆任晉察冀軍區第2軍分區《部隊生活》報,冀晉軍區《子弟兵》報編輯、記者;晉察冀軍區《晉察冀畫報》社編輯、攝影記者、組(科)長;華北野戰軍第18兵團攝影科長;華北軍區《華北畫報》社副主任。1949年7月作為中國解放區攝影界代表之一出席全國第一次文代會。新中國成立後,任中央軍委總政治部解放軍畫報社攝影科長、副總編輯。1955年授予中國人民解放軍中校軍銜。1956年參與籌建中國攝影學會,當選並連任第一、二、三屆常務理事、秘書長。1958年由部隊轉業後,曆任中國攝影學會專職秘書長、《大眾攝影》主編。1970年調任新華社攝影部副主任。
抗日戰爭時期,他一直活躍在晉東北五台山區,一手拿筆,一手拿相機,拍攝了一批表現我軍戰鬥勝利的新聞紀實照片,在《晉察冀畫報》多次報道,反響強烈。大反攻中,他隨部隊進軍晉北察南,在北同蒲沿線拍攝了我軍解放城鎮、收複失地的戰鬥場麵。在這次戰鬥采訪中拍攝的《勝利挺進》畫麵,不僅是他個人的代表作,而且成了中國解放區攝影名作之一。解放戰爭時期,他參加了全國土地會議、農村土地複查、出擊冀東、晉中戰役的采訪報道,其中也有不少優秀作品。1949年參加第一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和開國大典的采訪與組織工作。朝鮮戰爭爆發後,三次赴抗美援朝前線采訪,還到蒙古、日本進行訪問。從20世紀末期開始把主要精力集中到攝影理論和中國攝影發展史的研究方麵,幾十年苦心鑽研,奮力拚搏,取得了豐碩成果。已出版中國攝影史專著兩部,發表論文數十篇,成為中國當代權威攝影史研究專家之一。
《同蒲北段自衛反擊戰》綜合報道,真實地記錄了1946年6-8月間,我軍粉碎國民黨向晉北解放區的進攻,連克朔縣、山陰、岱嶽、寧武、陽方口、原平、忻口、懷仁、口泉、平旺等敵占城鎮十九處。這裏展示的影像文獻,凸顯了《晉北戰役》第一仗—解放朔縣的情景(含解放山陰城、岱嶽)。充分反映了人民群眾堅決保衛抗戰勝利果實,翻身得解放的喜悅心情。
筆者在編輯整理這些資料時,不加個人任何解讀,力求原汁原味地呈現給大家。可以看出,在當年艱苦卓絕的環境中,記者們認真采訪的嚴謹作風,也更加體現了資料的真實性。為了便於閱讀,在每份資料的影印件後附加釋文,影印件中的錯訛,在釋文中加括號修正,以保持文章的原貌。識誤之處,懇請斧正。
《解放朔縣紀實》麵世之時,適逢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勝利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七十周年,又是朔縣解放七十周年的前夜。為了銘記曆史、緬懷先烈、珍愛和平、開創未來,特意摘編了有關解放朔縣的相關曆史背景和文章。
亦請史誌編纂者予以考證。
在策劃編印過程中,承蒙朔州市三晉文化研究會、朔州市檔案館、朔州市圖書館、朔城區三晉文化研究會、朔城區檔案館、塞北革命紀念館的鼎力相助,值此深表感謝!
高恒如2015年清明目錄一、圖片紀實應十三萬人民之請,我軍解放朔縣(1946年6月17日)003和平秩序建立,人民安居樂業007記解放後的朔縣農民013清算糧業公會大會會場017控訴朔縣偽糧業公會021公審朔縣戰犯杜玉堂029公審戰犯丁棠033農民慶祝自己翻身的萬人大遊行039二、采訪文獻朔縣人民清算糧業公會大會專刊第一期045朔縣人民清算糧業公會大會專刊第二期049朔縣人民清算糧業公會大會專刊第三期053憶朔縣召開萬人大會清算偽“糧業公會”056口號(進行用)影印件062催囤糧·真心恨(狠)影印件065《催囤糧》背麵筆記影印件067《長城報》戰地通訊影印件069憶朔縣一九四六年停戰前後的鬥爭072《長城報》背麵筆記影印件(1)079《長城報》背麵筆記影印件(2)085美代表夢克爾中將審問日俘伊滕筆記影印件087在解放朔縣時現場采訪筆記影印件(1)089在解放朔縣時現場采訪筆記影印件(2)091在解放朔縣時現場采訪筆記影印件(3)093記者采編《田玉貴妻為夫報仇》初稿影印件094田老婆複仇100三、晉北戰役“同蒲北段自衛反擊戰”——揭示晉北戰役的始末107廖漢生將軍回憶晉北戰役113李誌民回憶“晉北戰役”119賀龍在晉綏軍區建軍會議上的總結報告(節選)121四、解放朔縣如是說光輝的反擊戰——朔縣城解放戰鬥紀實124王赤軍司令員和雁門軍區簡介127戴金川和解放朔縣簡介129朔縣解放,專員王達三被俘131在朔縣邀請老幹部座談會上的講話(節選)135日偽軍投降和朔縣縣城的得失138憶第二次解放朔縣城146解放朔縣戰鬥151解放戰爭時期朔縣民兵支前工作154地方農民領袖——孫興昌161八路軍戰士李海生參加解放朔縣戰鬥163銘記曆史麵向未來——簡述朔縣淪陷及光複經過166晉北戰役第一仗——解放朔縣城173解放朔縣戰鬥經過177火紅的年代激情的歲月179五、附錄:解放山陰岱嶽應十一萬人民之請,我軍解放山陰岱嶽(1946年6月24日)193紀念抗戰九周年,慶祝自己的解放199記岱嶽車站的鐵路工人206日偽蹂躪屠殺人民的罪證213請看!閻偽是怎樣統治同蒲北段的216《晉察冀日報》岱嶽鐵路員工訪問記影印件224記者在山陰采訪的筆記影印件225日偽時期身份證件影印件228晉北實業銀行往來存款和收入傳票的影印件233閻錫山的軍官影印件235記者在艱苦環境中的采訪筆記影印件236解放岱嶽山陰2381931—1945年朔縣一帶抗戰大事記(摘要)24101《同蒲北段自衛反擊戰》的影像資料,見證解放朔縣的曆史隨軍記者把1946年6月17日至23日拍攝朔縣解放的照片整理成冊本文內頁展示了冊頁9張,冊頁原尺寸:26.8×18.8cm粘貼圖片共計42張,圖片尺寸均為5.4×3.8cm為了便於閱讀,在編輯文本時,把單張冊頁全幅影印放在開頭該冊頁上的圖片和說明文字分列於後,以示突出朔縣解放002同蒲北段討逆戰役戰果之一應十三萬人民之請,我軍解放朔縣(一九四六年六月十七日)圖片紀實003我軍占領朔縣北門後,將山炮拉至城牆上,向南門及鼓樓(文昌閣)之敵轟擊。(晉綏新華社江濤拍)朔縣解放我軍進入朔縣城(北城門)004我民軍大隊進入城內維持治安圖片紀實在車站被我軍繳獲的完好火車一列,機車為“△ガㄒ1535”號005與朔縣城解放同時,朔縣車站亦同時解放朔縣解放006同蒲北段各解放城市和平秩序建立,人民安居樂業(朔縣)圖片紀實007晉綏邊區朔縣縣政府抗戰八年來始終堅持朔縣西山下水頭73個自然村根據地頑強開展工作之晉綏民主縣政府,現已遷入城內辦公朔縣解放朔縣人民慶祝自己的解放,在南大街、鼓樓(文昌閣)附近馬路上空高懸慶祝標語008朔縣車站鐵路工會立即成立,他們將機車用鐵絲網圍住,努力保護,他們說:“隻要有命令,他們可以保證在四小時內將車開行。”圖片紀實009為關懷人民的文化生活,民主政府迅速將民教館(後改為文化館)建立,並出版了大黑板報朔縣解放010解放朔縣時的文昌閣圖片紀實朔縣城之夏景(南城門外)011朔縣城之夏景(東城牆)朔縣解放012同蒲北段沿線的農民都組織起來,都翻身了記解放後的朔縣農民朔縣解放後,各地農會紛紛成立,所有農民都參加了自己的組織。七月廿圖片紀實一日,由縣農會召集全縣農民的清算糧業公會及公審戰犯的大會。這是朔縣農民翻身的開始。
013朔縣各區翻身農民集隊趕來參加大會朔縣解放西關、南關的農會會員拿著土槍、紅纓槍列隊前往會場去014這些老太婆們,過去是從來不出門的,因為今天她們也解放了,所以她們一個個也扶著拐棍,互相攙著前來開會東關、北關的農民,以紅色的農會大旗為先導,前來參加大會圖片紀實015離城六七十裏的村莊,也派代表前來開會。請看行進中的一個老漢,過去在日本及閻偽的剝削下,他勞動終日連一件衣服也鬧不到,在炎熱的七月天,他隻有用反穿破皮襖遮身,前來參加大會朔縣解放016清算糧業公會大會會場圖片紀實017大會在城北門外廣場上舉行朔縣解放這麵旗子是農民把兩麵大仙廟上掛著的紅綢寫的“靈感”“有求必應”摘下,改做的。
這說明農民們不信任鬼神了,而信任自己的組織018一萬五千多農民都團聚在民主政府及自己的組織周圍圖片紀實被清算的一群經濟漢奸(偽糧業公會股東等)被押到台上來。由右至左:1.馮耀武,2.趙壽堂女人,3.丁棠,4.王五元,5.王四元,6.趙俊019群奸們低下頭來,在聽著人民對他們的控訴朔縣解放020控訴朔縣偽糧業公會圖片紀實021晉綏邊區特等勞動英雄、朔縣人民愛戴的領袖、縣農會主任孫興昌同誌在大會上講話。
他說今天我們要:“有怨的訴怨,有仇的報仇。”朔縣解放022蔡莊田德雨上台控訴:前年臘月十二,偽糧業公會來催囤糧,要他拿六百七十斤,他交不出,兄弟二人全被抓走,受盡苦難折磨,把他父親活活地逼死了紅崖兒村薛亮上台控訴:他為催囤糧,競逼死了他村五條百姓的生命。(詳情參看朔縣農會宣傳品——催囤糧·真心恨(狠)6月21日)圖片紀實023野場村李家女人上台控訴:前年臘月,偽糧業公會硬逼著他男人交囤糧,不給就打,就要抓走,逼得他男人用一根繩子拴在樹上自己尋了無常(吊死)朔縣解放024朔縣偽糧業公會朔縣偽糧業公會是由朔縣十八家大糧棧所組成,他們是日本勒索人民糧食圖片紀實的直接代理人。敵人所要交的囤糧完全由他們包要,從中漁利,是朔縣龐大的經濟漢奸集團。
三年來敵人要囤糧在四萬噸以上,但他們卻加倍向人民攤八萬噸以上。人民駝(馱)一百斤去,經過他們扇子扇、篩子篩,至多能頂三二十斤,磅多磅少隨他們高興。催糧逼得朔縣農民不少都傾家蕩產,賣兒賣女,還活活逼死了不少的人。
025朔縣解放026在清算會上,農民對這些罪大惡極的經濟漢奸予以寬大,要求他們承認錯誤,並將自己的財產及剝削所得償還給農民。
王五元到了台上,滑頭地討價還價地伸出兩個手指頭說“我拿出兩萬塊白洋來償還老百姓”圖片紀實027農民們對老奸巨猾的王五元氣憤極了,竟當場把他捆了起來,直到他老實地承認將所有財產四萬元白洋全拿出來償還老百姓時,農民們才放了他朔縣解放028公審朔縣戰犯杜玉堂杜逆玉棠之罪行:圖片紀實杜玉棠,朔縣人,四十二歲,民國廿七年即自動投敵,任偽警務股長、警察隊長、警察署長等職,主動為敵建據點、修碉堡,奸淫燒殺訛詐掠奪無所不為。
日投降後,堅不繳槍,將我軍入城部隊打出,我軍死傷四十一人,把我軍許多幹部從城上扔下,名曰“坐飛機”。後被閻錫山委為四十二團副團長,於是更變本加厲搶劫財物,屠殺人民及我軍,先後捕殺我獨立營戰士及民兵十五名,擊傷二十餘名,並殺主張投降我軍之人員四名,我民兵地方幹部被害者更多,任區長被殺後頭被割下沿村轉送示眾。民兵大隊長趙振國、陳風珍均先後遭害,此外尚有我民兵中隊長二人,武工大隊長一人。
029(編者注:杜玉棠也作杜玉堂)朔縣解放030在朔縣人民公審大漢奸杜玉棠的法庭上,人民在控訴杜逆罪行。
台下跪者即為杜逆圖片紀實031大漢奸杜玉堂的末路朔縣解放032公審戰犯丁棠丁棠原為偽朔縣縣公署行政股長,閻錫山來後加委為政衛團副團長。於是圖片紀實更變本加厲屠殺人民,去年九月帶隊住至黑水溝,殺死高四及邊二女人,並將其十四、十二、九歲三個小孩也殺死。今年二月抓了田玉貴,田艮貴及陶卜窪民兵隊長邸強及白倉溝村長李輝四人一齊槍殺於城南關。田玉貴被抓捕是因為租種地至邊銀寬之地,因減租清算被地主懷恨,以三千六百元買通丁堂,丁堂即以土匪名義將他捉了。田妻為了救丈夫曾向丁堂苦求,丁雲給予二百五十元白洋即放,田妻賣了廿多個羊、一條牛、廿幾畝上好地,湊了錢去救丈夫,而自己牽著兩個娃娃討飯吃。但送了錢去,她丈夫仍被丁堂殺死了。
033(編者注:丁棠也作丁堂)朔縣解放田玉貴之妻上台控訴其夫如何被害,自己如何被弄得討飯吃,並報告怎樣034親自把他捉住的經過丁堂被押到台上跪下,圖片紀實田妻一句一句問他,他無法抵賴,一切都承認了035想起丈夫的死,想起自己被害的苦,田妻氣憤得當場拳打腳踢丁棠朔縣解放一萬多朔縣人民一切(致)要求槍決丁棠,為死難者報仇!大會人民法庭批準了036圖片紀實圖為將丁棠捆起準備執行(槍決)037朔縣解放038農民慶祝自己翻身的萬人大遊行圖片紀實朔縣農民解放了,這些(是)在三伏天沒衣服穿,被逼無法,隻好將破羊皮裹身的人。他們說:“要永遠跟著民主政府及共產黨。”他們知道共產黨及民主政府會給予他們以好的生活039朔縣解放040大會結束時,一萬多人民首次當場分得沒收漢奸與清算得來的財產一千二百多萬元,合計每人分得一千元。農民們歡喜地高舉毛主席的畫像進入城內,在北大街和中心街慶祝自己翻身的萬人大遊行圖片紀實041遊行隊伍進入北大街朔縣解放遊行隊伍穿過中心街02圖片紀實在解放朔縣期間,保存了當時的油印宣傳品和應急采訪的筆記可以看出記者在艱苦卓絕的環境中嚴謹的采訪作風本文內頁展示了油印宣傳品實物影印件6張記者現場采訪筆記和手稿影印件15張均將每張影印件的釋文分列於後,以便識讀043朔縣解放044朔縣人民清算糧業公會大會專刊民國三十五年七月二十一日第一期采訪文獻全縣農民代表集會控訴糧業公會罪行選出八十人組織算賬委員會全縣各區及城關農民代表七百餘人,十七日後晌在北關廣場開會,主席宣布開會後,大家爭著控訴糧業公會的罪行。有的說:“敵人要十噸,他們攤二十噸。”有的說:“駝(馱)一百斤去,扇子扇、篩子篩,至多能交三二十斤,磅多磅少,隨他高興,問也不敢問一聲。”有的說:“催囤糧逼得人家傾家蕩045產,賣兒賣女,還逼死了不少的人。”五區紅崖兒村的薛亮說:“他們村裏就逼死五個。”這時,群眾的憤怒聲,喝罵聲,口號聲震動了全場:“要為死人報仇!”“要徹底和大漢奸算賬!”主席問:“應算哪些人?”“趙後、王五元、王四元、馮耀武、寇二、馬二胖、王佩、丁堂……”群眾對自己的仇人是很熟悉的,主席問:“如果他們不承認怎樣辦?”群眾說:“辦法很多,那是漢奸們教會的。”(漢奸們曾用各種很殘酷的辦法催囤糧,故群眾憤恨地這樣說。)大家紛紛討論辦法,於是決定組織算賬委員會,留下調查研究和立即開始算賬,朔縣解放其餘的代表回去再動員群眾來開大會鬥爭,十八日上午民主選出孫興昌、武槐、薛亮等八十人為算賬委員,在“算賬委員是光榮的,算賬委員是給老百姓辦事的”等口號聲中散會。
縣農會主任孫興昌同誌講話這個會是我們翻身發財大會,過去舊政權和日本人在時,我們不能開這會,要開就說我們是“造反”,就要犯罪,現在我們趕走了反動派,咱們發財翻身的時候到了。先和“黑青”了我們的錢、刮了我們糧的人清算。但是有的人算是想算,就怕蔣介石、閻錫山再來,老鄉們,我們不叫他來,他一輩子也來不了,現在原平、崞縣都解放了,說話就要到太原,天下是我們老百姓的。過去是“衙門朝南開,有理無錢難進來”,現在隻要你有理什麼時候也可去講的。
老鄉們,“各管各”是翻不了身、發不了財的。常說:“單樹不成林,單馬不上陣”,我們組織起來參加農會和各種組織,團結成一個鐵人,不管敵人如何利誘打擊,我們是“軟的來磨不了,硬的來打不倒”,不要分城裏城外,046山上川下,天下農民一家人。山上(過去老解放區)的人要幫助川裏的,城內的老鄉們下手銬腳鐐,搬大石頭。把自己翻身發財的經驗,告給川裏和城裏的老鄉們,好一起前進。
八路軍戰無不勝一月解放十大城鎮在閻錫山“兵農合一”暴政下,老百姓活不了啦,都紛紛請求八路軍去解放他們。八路軍六月十六日出兵,隻幾小時就解放了朔縣城,接著二十四日解放岱嶽、山陰,七月一日進駐寧武,四日進駐繁峙,五日進駐代縣,十二日解放崞縣,十四日解放原平。大軍繼續推進,傳說,忻州、五台也解放了,不過一月的時間,就解放了十來個大城鎮,八路軍真是兵強馬壯、士氣旺盛、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軍隊啊!
田有貴妻為夫報仇化裝捉拿漢奸丁堂丁堂在日本人時代是偽政府的行政股長,壓迫剝削無惡不作。敵人投降後,采訪文獻閻錫山來,看他殺人有功就委他為政保團副團長,在去年十月間,帶政保團去我□□黑水溝村搶劫,把我農會幹事及民兵中隊長和田有貴等五六人(均係群眾中的積極分子)捉回朔城槍殺了。這種罪惡引起了群眾的萬分憤怒,田有貴妻這一肚子冤仇決心要報複,還於本月十七日化裝討吃的,去丁堂家要飯,丁家吃的白麵豬肉,不僅不給,還罵了一頓,田有貴妻再三哀告,才出錢向丁堂買了點吃的,打聽好後,她出去叫了三個民兵來,就把丁堂捉住交政府了。
老鄉們:漢奸欠下的血債,我們非要他償還不可!
047朔縣解放048朔縣人民清算糧業公會大會專刊民國三十五年七月二十二日第二期萬二千人開群眾大會采訪文獻鬥爭糧業公會的罪魁劊子手汗(漢)奸丁堂當場償命全縣人民一萬二千餘人二十一日後晌在北關廣場開清算糧業公會大會。早飯後並陸續有群眾結隊到來,他們都是有組織地在區村農會幹部領導下,舉著區村農會和農會小組的旗幟、第三區農會和前寨行政村農會的旗幟,都是用廟上的“有求必應”和“靈應有感”“神功浩大”的神帳做的,這標誌著農民的思想已經翻身,他們再不迷信神靈,而相信自己組織的力量了。東北關農會的049隊伍,有民間樂隊導行,西北關隊伍的前列是每一個拿一支紅纓槍的兒童團,有一家三輩人扶老幼來的,有後三十裏外村莊帶著小孩來參加會的小腳婆姨。
幾年來,他們受盡了漢奸頑固的氣,今天他們要出氣了。會場的外圍是民兵—朔縣人民的武裝在維持秩序。主席團是孫興昌、薛亮、邊生、高占元等,都是過去當著牛馬的雇工或佃戶。今天他們是朔縣人民的領導者,領導著萬千的人民來向他們的吸血鬼漢奸惡霸作鬥爭了。孫興昌同誌的講話每一句都打在到會人民的心坎上,贏得熱烈的歡呼和鼓掌。在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的口號下,控朔縣解放訴開始了,受害特別深重的老鄉擁擠著到台上吐他們八九年來的冤氣。寇莊孫萬艮說:“我不在家,為了幾十斤糧,把我的老婆打死了。”東富院村孫六小講著他父親被逼死的慘狀。一個女老鄉抱著孩子哭訴著丈夫慘死的情形及遺下孤兒寡婦不能生活下去的痛苦。田有貴的婆姨上台去講漢奸丁堂殺害了她的丈夫和她這次親自去捉拿漢奸的經過。群眾憤怒極了,要漢奸償命,要替死者報仇,把丁堂拉上了台,田有貴妻拳打腳踢一頓,稍出了一點她的冤氣。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要申冤的人們擠滿了主席台,一直持續到兩點多鍾。哪裏能講完他們八九年來的血海深仇。要漢奸上台答複,王五元上台仍是抵賴不承認錯誤,群眾憤怒了,“捆起手來,捆緊些!他不改悔,咱們不寬大他。”結果他承認了四萬元白洋。馮耀武上台去承認了他爺兒父子四人都當漢奸很是罪過,請諸位寬大,願意改悔,願把全部家產拿出來賠償大家。誰改悔就寬大誰,改正錯誤的人有出路!當丁堂又上台的時候,群眾高呼:“不要他的錢,要他的命!
殺人太多了,一人也頂不完……”賈縣長代表政府接受了群眾的要求,宣布會後執行。王四元、趙俊也都承認了錯誤,各願賠償一萬元白洋。在熱烈的口號和掌聲中,勝利地結束了大會。
050會後丁堂伏法大會宣布結束後,我武裝部隊將罪大惡極漢奸丁堂押赴刑場執行槍決,人心大快。
八十五歲的瞎子老漢自動參加群眾鬥爭在一萬多人大會中,一眼看見一個最令人驚奇的老漢,雖說是一個普通的人,但他的年紀卻有八十五歲了,雙眼都看不見。他在城裏西南街住,他的四個兒子都死在日本人手裏了。現在隻剩下老漢一人,這裏吃一頓,那裏討一頓,這次他知道群眾鬥爭要和漢奸貪汙們算賬,他獨自一人拿著一根探路的棍子,要去城北關參加開會。有的人知道了,勸他不住,出城時隻好兩個人攙住他去。采訪文獻他還想在大會上發表意見,控訴敵偽的罪行,可惜他年紀老了氣又短爬不上台,又說不出話來。他聽到群眾呼喊著要槍斃丁堂時,他當時很自驕地把頭點了一下。
的確,群眾的這種呼聲,也就代表了他所要發表的意見,一直等到把丁堂槍斃了,他才被兩個人攙住又慢慢地回到了城裏。
雁門劇社今晚仍演白毛女舊社會把人變成鬼新社會把鬼變成人051昨晚,雁門劇社演出了白毛女新戲。看戲的老鄉,有的掉下了眼淚,有的咒罵地主對窮人的剝削逼死了人,又看見白毛女和窮人得到八路軍的解放出頭了。鬥爭了惡霸地主出了氣,群眾都稱讚這個戲演得好。老鄉們!今天晚上還演這個戲,大家好好地看吧!不要錯過了這個看好戲的機會!
(編者注:丁棠也作丁堂)朔縣解放052朔縣人民清算糧業公會大會專刊民國三十五年七月二十三日第三期一萬二千餘群眾公審大漢奸杜玉棠采訪文獻罪大惡極判處死刑當場槍決(第一豎行模糊不清)朔縣人民一萬二千餘,在七月二十二日後晌繼續開會,首由農會主任孫興昌同誌報告開會意義後,即開始公審大漢奸杜玉棠。主審人賈縣長,陪審人孫主任、劉市長、武槐同誌、邊生同誌。犯人提到後,群眾一致呼聲:“叫他跪下來,頭抬起來。”賈縣長講話:“今天政府接受群眾的請求,公審大漢奸杜玉堂。政府和原告機關都有他很多犯罪的材料,他也直認不053諱,但還希望群眾有冤苦的提出控訴。”並即問犯人有什麼講話沒有?杜玉棠自知罪案如山,無法推卸,隻說:“大家全知道我的材料,不用講了。”原告人公安局王局長講:“我們全朔縣人民誰也知道,杜玉棠是自從日寇占領朔縣後,就做了漢奸,當過警務股長、警察隊長、警察署長等職,在這麼長時期替敵人作事當中,燒、殺、奸、掠,無惡不作,(台下高呼著:‘懲辦漢奸杜玉棠!
給老百姓報仇’)日寇投降時,我部隊已收複朔城,該犯勾結日寇閻軍把我們打出去,我們死傷了四十一人;把我們的幹部從城牆上扔下來,叫作‘坐飛機’(台下即高呼著:‘要杜玉堂坐飛機,給我們的同誌報仇’)我們的石政委當朔縣解放時也險些為他所害;以後繼續作惡,搶劫殺人,城周圍的村莊,無一不受其害。”懲辦罪大惡極杜玉棠的口號聲,震動著每個到會男女群眾的心。接著,群眾紛紛上台控訴,四區趙同說:“去年臘月初二,杜玉堂把我們捉進來,五天不給吃飯,大家說可惡不可惡?”“可惡!”五區一個幹部說:“杜玉堂搶了我們南榆莊八車糧食,又到大土溝把任區長殺了,割下頭,沿途轉送,說誰當八路軍,就割誰的頭。又把劉大隊長殺死,把耳朵也割了。(‘給任區長、劉大隊長報仇!
給一切被害的幹部和群眾報仇!打死杜玉堂!’)”主審人、陪審人,討論總結,宣判:“漢奸杜玉棠,罪大惡極,判處死刑,剝奪公權終身,當場執行。”狂熱的鼓掌和高呼:“擁護新政權,懲辦大漢奸。”石政委講話:“八九年來,漢奸們不知殺了我們多少幹部和群眾,但是沒有殺完我們,我們要為死難的同誌複仇,(他想到那些被漢奸殺害了的戰友和群眾,忍不住流下眼淚了)為了紀念死難同誌,請大家起立靜默三分鍾!”全場起立靜默。把犯人拖到會場後麵,一聲槍響,出了群眾的冤氣,大會結束後隨即遊行。
054人民的示威這樣多的人遊行,在朔縣是前所未有的。鐮刀、斧頭和青天白日滿地紅的黨國旗伴著中國領袖毛主席的畫像在隊伍的最前列。雁門劇社四五十人的大樂隊和五六班民間樂隊在行列的前麵或中間,樂音特別響亮,因為今天他們演奏的是歌頌人民勝利曲調。緊接樂隊是朔縣人民的武裝,數百荷槍的民兵,百來個鐵路工人,走在民兵隊伍的後麵,他們是一月前朔城解放後才成立了自己的工會。有組織的工人和有組織的農民結合起來,是人民勝利的保證,在朔縣他們是第一次攜起手來了。再後就是漫長的人流——成千成萬的在區裏或街公所農會領導下的農民了。行列中有照什八莊的瞎子賈四小,有張蔡莊的駝背老漢等,這些殘廢的人,有祖孫三輩人來參加的,也有從幾十裏外來的小腳婆姨,他們一路狂呼口號,隨著口號的內容,他們有著不同的表情。有的憤怒,有的興奮,有的是表示親切的愛戴,有的是表示鋼鐵一樣的決心(略)。
簡訊散會後發給這次清算糧業公會的勝利果實的一部分——一千二百萬元農采訪文獻幣,凡是到會的每人一千元。孫主任說:“大家歡喜地來,應該得點東西回去,多的東西還在後麵哩,這隻是要回我們的血汗的一小部分,老鄉們的反映是錢多錢少是小事,主要的是出口氣喲!”大漢奸杜玉堂槍決後,群眾一定要看著他們的仇人的下場才快心,要求把屍首拖到會場口,讓每一個老鄉得看見,遊行的隊伍過屍首旁邊時,有不少的老鄉憤恨地踢他腿腳。
(編者注:杜玉棠也作杜玉堂)055朔縣解放乘風破浪貫徹“五四”指示憶朔縣召開萬人大會清算偽“糧業公會”石磊賈丕績一九四六年六月十七日朔縣解放的時候,正值中共中央晉綏分局召開高級幹部會議,討論貫徹中央“五四”指示。朔縣的石磊同誌參加了會議。根據會議精神,朔縣於七月二十一日召開了一萬二千人參加的大會,清算了偽“糧業056公會”,這是日本帝國主義投降以後,朔縣群眾通過清算鬥爭解決農民土地問題的一次規模最大的鬥爭,也是為貫徹“五四”指示,對全縣人民的一次大動員。
(一)七月十二日縣委召開了在新區工作的區以上幹部會議,檢查朔縣城解放以後二十多天各方麵工作進行的情況,如穩定社會秩序、清查漏網敵偽人員、社會救濟等,特別是新區發動群眾的情況。到會同誌一致提出清算偽“糧業公會”的要求。會議認為多年來偽“糧業公會”把朔縣群眾剝削勒索得簡直無法生活,群眾對之憤恨異常,清算偽“糧業公會”是全縣群眾的共同要求。朔城解放後,群眾情緒特別高,是發動全縣性大規模群眾運動的黃金時機。會議經過深入討論,決定先開代表會,然後再在二十一日召開萬人大會,對偽“糧業公會”的幾個主要頭目:王五元、丁堂、趙俊、馮耀武等進行清算,並公審漢奸杜玉堂。
(二)縣區幹部會議之後,所有與會的幹部馬上分赴各自分工的村莊、街道選舉代表。選舉的主要對象是前一段群眾鬥爭中湧現出的積極分子,還沒有發現積極分子的地方則從基本群眾中推選正派的人。後來的實踐證明,從基本群眾中推選出來的代表,經過教育和鍛煉之後,絕大多數變成了積極分子。當時所有幹部上下一心,如同接受戰鬥任務一樣,不顧一切疲勞,夜以繼日地工作,不采訪文獻到四天時間,各個村莊、街道的代表都選出來了。
十六日到十八日召開了代表會,實到代表五百餘人。我們所有在新區工作的幹部幾十人,分別參加到各自分工的村莊、街道的代表小組中去進行工作。
代表會的整個過程就是對積極分子進行階級教育和訓練的過程,也是有領導、有計劃、有中心內容的群眾教育群眾的過程。
會議開始時,針對某些代表“不知八路軍走不走”等思想顧慮,由縣區幹部向代表們反複說明:“共產黨是代表廣大人民利益的,有老百姓就有八路軍,八路軍是不會走的,革命必勝”。晉綏邊區特等勞動英雄、老雇工、縣農會主057任孫興昌說:“如今的政府是咱們自己的政府,有話齊說”。號召大家團結一致進行鬥爭。接著分組開咯吵會(訴苦),在這個基礎上召開全體代表會。代表們爭先恐後自動上台訴苦,一個接一個控訴“糧業公會”那幫吸血鬼們的罪惡。紛紛指出:“糧業公會”和它所經營的糧站壞透了,群眾四分收成,他們就向日寇報十二分,使日寇九千五百噸的“囤子糧”計劃增到一萬五千多噸;敵人要十噸,吸血鬼們就向群眾要二十噸;敵人發給點實物,他們克扣貪汙三分之二,甚至以壞糧作借口,一點也不給群眾;群眾交糧時,本來是百斤,他們叫狗腿子們先用風車扇,後用粗篩子篩,再用細篩子篩,用大磅秤一稱就隻有五六十斤了。代表們揭露說:“群眾將自己辛辛苦苦收下的糧食全交了還不夠,多少人被迫賣房賣地,妻離子散,不知害死了多少條人命”。胡家莊高占元一家八口人,攤下二百斤囤糧,因交不起,他二哥吞大煙死了,二嫂改嫁了,高占元被毒打致重傷,全家剩下五口人,隻好吃野菜度日。再如戎井溝齊世新,二弟被逼糧自殺了,二弟媳帶上小孩改嫁了,三弟夫妻兩口賣了四石五鬥高粱、朔縣解放一石小米交糧,也氣得喝大煙死了。張厚家二十畝地,攤下三百多斤糧,弟兄倆背炭賺錢補交糧,哥哥在炭窯裏壓死了,弟弟被狗腿子擱在大樹上用辣椒水灌死。背炭打短工的黑耀交不上糧,被扣受刑,女人悲憤地自殺了。再如馮家莊五十三歲的老漢被倒插在尿桶裏灌死了。吳雙生被用涼水澆、開水淋,凍了一夜也死了……在控訴中有大聲疾呼的,有嚎啕大哭的,有低頭掉淚的,淒慘悲憤之情,使人無法抑製,與會群眾一致要求堅決清算“糧業公會”。最後選出七十人組成算賬委員會,組織了五十人的糾察隊,組成二十人的調查組,其餘三百六十多人分頭下鄉深入發動群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