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爸爸嗎？”
沈明桀心裏一咯噔，手已經不自覺地搭上小姑娘的背。
原本否認的話到嘴邊變成了：“如果你願意的話。”
“爸爸”這一聲清楚而嘹亮。
沈明桀抱緊了懷裏的小東西。
安置好柯思楠的後事，警方打來電話：“線索完全斷了。昨晚他們特意屏蔽了信號，學校附近什麼都沒搜到。”
沈明桀想了想問：“學校附近有麵館嗎？”
那邊一愣，“學校附近應該有很多麵館。”
“不是那種正在開的，查查有沒有廢棄的，人煙稀少的。”
他和朱玥第一次見麵不是在麵館，那麼那句話隻是為了給他提供線索。
可除了那句話呢？
她所有咒罵是不是就是她心中所想？
直到中午，傳來消息說距離學校一公裏的地方有一家蘇記麵館一年前就廢棄了。
沈明桀指節一下下扣著醫院的金屬扶手。
他記得昨晚朱玥的聲音十分空蕩，似乎有回音。
並且聲音那麼大，那些綁匪一點也沒有要堵嘴的意思，那意味著他們在的地方一定荒無人煙。
“查查附近有沒有什麼廢棄的倉庫或者工廠，周圍沒人的。”他頓了頓說：“麻煩小心些。”
低聲說著，像是在哀求。
那邊人停頓了一下，“你放心。我們都是便衣出行，不過給你透句實話，這學校太偏了，周圍荒無人煙，之前是一大片工業區，要找個人實在得費點時間。”
掛了電話，吳傑急匆匆進來：“蘇愈那邊下了病危。”
他猛地站起身，剛邁出一步，沒站穩，腿軟了一下，直接跌在地上。
吳傑趕忙去扶，嘴上抱怨說：“你這幾天都沒怎麼吃東西，又不肯休息，身體怎麼受得了。”
沈明桀搭著他的前臂借力站起身來。
“人怎麼樣了？”
“醫生在搶救。”
剛出門口，迎麵走來一個人。
林予麵如寒霜：“朱玥在哪？”
麵對此情此景，沈明桀直直地看向他：“你把人丟了跑來問我？”
“你說什麼？”林予眼中似有不解。
“你是醫生，你的工作當然重要，那朱玥呢？她在你心裏算什麼？如果昨天早上你陪她去考場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眼眸赤紅，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
林予怔怔地看著她，幾不可聞地問：“那為什麼威脅電話不是打給我？”
這下徹底讓沈明桀崩潰了，他一拳掄向林予的側臉。
男人被打得身體輕微歪斜，偏過頭冷冷地看向他。
沈明桀被吳傑從背後抱住。
“你做什麼？朱玥還沒救出來，蘇愈還沒脫離微信，咱們先別內訌。”
林予走近，“你告訴我線索，我去找她。”
沈明桀趕到ICU時，醫生剛結束搶救工作。
白人小哥從門裏出來，經過一夜的手術加上早上的搶救，他臉色也十分差，懨懨開口說：“這樣的搶救還會經曆幾次，她要能堅持下來，就能活下去。”
“謝謝。”
醫生靜靜地看著他：“你會守著她嗎？”
沈明桀說不出話來。
吳傑哀求的眼神遞過來。“你答應過她的。”
他狠狠閉了閉眼，“當然。我會守著到她醒來。”
朱玥到這天下午時幾乎已經不成人形，她兩天沒吃東西，挨了幾頓打，腿上又受傷。
嘴唇發白起皮，麵如紙色，恨不得立馬昏過去，身上火燒火燎地發熱，太陽穴像仿佛脹開一般。
兩人出去探查情況，留光頭一人守著，跟她聊天：“你說你惹誰不好？非要招惹那個大少爺，吃苦頭了吧？”
朱玥根本沒力氣答他的話，心裏吐槽說：可不是嗎？要是沒遇見他，估計現在自己都家庭幸福，三年抱倆了，何至於在這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