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用完早膳,眾人便紛紛起身跨出門去,準備上了馬車,往邊城去。
節度使心中百轉千回,不由得越想越困惑,皇上為何瞧他不順眼?送樂伎舞姬不當是一樁好事嗎?就連皇後娘娘都應下了啊!
另一廂的馬車內。
溫玉被宮女伺候著她喝了點熱茶,又吃了點葵花子等堅果炒貨。
她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獨自一人相處了。
溫玉放下手中捧著的杯子,自個兒仰躺下去。
沒了皇上,寬又大。
如今越來越習慣在祁淵身邊自在地表露出情緒。
溫玉伸了伸懶腰,覺得這樣真是極好的。
待躺了一會兒,她出聲問:“舞姬呢?”
蓮桂一愣,道:“娘娘要見見她們?”
溫玉想了想:“叫一個吧。”
蓮桂笑著問:“娘娘是要瞧她們跳舞嗎?”
“唔。”
蓮桂便立即跳下了馬車去。
這時候才剛剛起程,行路慢,蓮桂沒一會兒便帶了個舞姬過來。
那舞姬聽說了昨日的事情,被嚇得瑟瑟發抖,隻以為是皇後想要發落她們。
遠遠的,祁淵見著了這樣一幕。
他看著舞姬一提色彩豔麗的裙擺,躬身鑽進了馬車裏。
祁淵差點氣個倒仰。
溫玉發脾氣,他如今連搭乘同一駕馬車也不成……
可那舞姬倒好,反還得了入她馬車的機會。
這是什麼道理?
見皇上始終盯著後頭的馬車,李公公不由輕咳一聲,道:“皇上若是惦念娘娘,不若奴婢這就去將娘娘請過來……”
祁淵抿了下唇,淡淡道:“不成,朕同她說了,她說什麼,朕便做什麼。若是這樣,豈不違反了朕前頭的話?她心思單純,日後在她跟前,朕便沒有信譽可言了。”
李公公並不知道個中發生了什麼事,待聽見祁淵口中那句“她說什麼,朕便做什麼”時,一顆心還是猛地往上竄了竄,驚訝至極!
待壓下了心頭的驚訝,趙公公方才又接著道:“若是奴婢去請,那便是奴婢的意思,又怎麼是皇上的意思呢?”
祁淵這才抬眸看了看李公公,半晌,“公公真是朕的左膀右臂。”
李公公聽了這話,當即笑得嘴都咧開了。
他道:“那奴才這就去辦。”
“去罷。”
趙公公往後走去。
祁淵坐在馬車內,想了想,拿出了一壺果酒。
她喜歡果酒的味道,隻是實在不經醉。
這會兒拿出來,她該是會高興吧?
做完這些,祁淵又取出靠枕、毯子等物,鋪好,便隻等著溫玉軟綿綿的靠上來、窩進去。
吃吃喝喝,睡一會兒,她定然喜歡。
……
而這時候,李公公也正來到了馬車邊,他笑著道:“娘娘,是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