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傻妞一直知道自己的親娘是個又傻又美的髒兮兮的女子。
從她出生的那一刻起。
五年來,她一直在致力於保護自己的傻娘,不被村子裏的壞人欺負,不被自己的……親爹欺負。
可是,她直到現在,也才五歲,是個沒有手無縛雞之力的,同樣被村子裏的孩子們戲謔為傻子娘生的傻子妞,還有個傻子爹的可憐蟲。
這個被戲稱為傻子家的葉家,唯一正常的是葉婆子,她也是個可憐人,是當年從大山裏被買出來嫁與傻子丈夫的生育女人。
隻不過,那傻子丈夫,也是葉傻妞的祖父,在她懷上之後,就莫名其妙死去了。
葉傻妞看著眼前笑得從嘴角都流出了髒汙的傻子娘,那簡直就是美得不可方物。
用她單純的思想來想,那就是,這個傻子娘一看就不是簡單人物,就是不知道怎麼就來了這個貧窮落後的山村,成了一個傻子的妻子!
此時,傻美人渾身破布包裹,身體裏的軟白都不禁流露幾分,那是她那傻子爹最受不住的勾引,也是她葉婆子最漠視的存在。
“妞妞,來,來,好東西,好東西!”她傻笑兮兮,呆滯的雙目流轉的眸光都難以掩飾她的豔麗,雙手粗糙,拉著葉傻妞來到內室。
這間內室是葉婆子的。
狹小,不見陽光,擺得滿滿當當的,床上有幾件破布衣裳,是傻子爹的衣物。
門口透進來的陽光,依稀落在了傻子娘的興奮臉龐上,她顫巍巍的手指從大缸裏拿出了兩個酸李子。
“妞妞!吃!”她直接就粗魯地把李子塞進了葉傻妞的嘴裏,另外一個也塞進了自己的紅唇裏。
貝齒一咬,汁水四溢,酸澀在口裏炸開,相似的一大一小不禁彎了腰。
這樣的情景,溫馨而有趣。
“哈哈哈,哈哈哈,妞妞,你流口水了,你流口水了!”傻子娘捧腹大笑,仿佛葉傻妞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搞笑的人。
葉傻妞心裏甜滋滋的,她高興便好。
突然,門外“吱呀”一聲,傳來傻子爹的大聲喘氣,“吱呀”一聲,門又關上了。
葉傻妞支楞起耳朵,嗯?祖母沒回來。
一瞬間,整間屋子就變得陰冷起來。
陽光似乎也照不進來。
傻子爹在外麵亂吼亂叫:“飯!飯!傻妞!傻妞!”
“飯!飯!娘子!娘子!”
那樣粗笨而僵硬的簡單得如機械般的喊叫,就是葉傻妞身體裏的恐懼。
傻子娘已經蹲了下來,蜷縮著身子在葉婆子的床邊,緊緊地抱著那床板,似乎那就是最安全的物件。
“別,別,打我,別,別……”
“我給你,我都給你,我很乖,我不喊,我不叫,我不罵……”她一直抱著頭,在那裏自言自語,眼睛已經失去了光彩,剛剛的母愛全然沒了,隻剩下了她一個人的世界。
葉傻妞作為正常的傻妞,隻好走了出去,再不哄好這傻子爹,他會打人的!
她不止一次問自己,為啥自己就做不出正常地改造自己這個傻子爹和陰狠的祖母的事情,可次次招來的隻有挨餓挨罵挨打!
她剛走到門口,她那呼喊了許久都沒人回應的傻子爹發瘋了,以為她們跑路了,嫌棄他是傻子了,抓著葉傻妞就往牆上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