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望著潘金蓮的屍體,歎口氣道:“雖是一淫婦,卻有幾分烈性,終究也是個可憐人。”隻見其眉毛一豎,接著道:“諸事皆由那西門慶而起,不殺此獠,難慰哥哥的在天之靈。”
胡漢道:“哥哥休怪白勝多言,這種事兒本不該勸,但我想說的是,這件事完全是機緣巧合,西門慶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他本人亦不是什麼奸邪之人,兄長可否再三思一下?”
武鬆道:“兄弟休要再勸,兄長的仇是必報的,此乃天經地義之事,豈容商量。”
胡漢猶豫了片刻,方道:“哥哥有所不知,西門慶的功夫已近‘獅級’,白勝恐怕兄長有失,即使傷了西門慶,亦非吾之所願。”
武鬆聞言狂笑道:“‘獅級’又如何,今日便是‘龍級’,武鬆也去斬了他,若殺不了他,便送了武鬆這條命,又如何?”
胡漢知再勸無益。
二人來到西門慶的府前,隻見府門大開,西門慶正在院內相侯。見二人進來,西門慶抱拳苦笑道:“三個多月前,還與白勝兄弟說,相邀武都頭一起來府上飲酒,沒想到,竟是在這般情形下相見了,真是造化弄人。”
武鬆寒聲道:“若我哥哥未死,一切皆好商量,可現在,死結已成,隻能是不死不休之局,何須再多言。”
西門慶麵色一整道:“如此。便讓我見識見識武都頭的神威吧!”
武鬆凝神靜氣,將心中的雜念盡皆排出,他知道與這種級數的人交手,任何一個些小的漏洞,都將是致命的。一點點將心神盡沉入境中,他並沒有急於出手,因此時的西門慶並沒有空隙可尋。西門慶亦在觀察著武鬆。
當武鬆將氣勢凝到最高峰時,他不準備再等了,右拳向西門慶當胸轟去,西門慶一側身,讓過拳鋒,一記掌刀斜掃向武鬆腕部的脈門處。武鬆的那一拳並未用老,一收肘,便將拳頭再度迎向掌鋒,與此同時,左拳奔西門慶的右肋擂去。西門慶避開雙拳,欺身上前,直取武鬆的中路……這二人,你來我往鬥在了一起。其精彩處,令胡漢目不暇接。
直拚了三百餘勢,仍是見不出分曉。可直覺告訴胡漢,武鬆應是已有一些優勢。這些許的優勢,是各方麵原因堆積而成的。首先在氣勢上,西門慶便輸了半分,因為畢竟是自己做了醜事,有些理虧,理不直如何氣壯,武鬆則正相反,為與兄長報仇,他完全可以不顧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自然是氣勢如虹;其次,便是西門慶錯誤地估計了武鬆的實力,導致在心理上的準備不夠充足;再次就是武鬆的體質要優於西門慶,雖然這於高手對決來說,起不到決定性作用,但一旦局麵糾結起來,長時間地消耗起來,便能看出占些便宜。
西門慶亦看出,若任局麵這般僵持下去,會對自己越來越不利。他率先加強了進攻的節奏,將壓箱底的功夫,一一使將出來。武鬆卻異常的冷靜,對整個局麵了若指掌。亦看出西門慶的意圖,便愈加將自己守的密不透風,並盡量使二人的拳掌增加直接相交的機會。這樣會對西門慶的消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