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漢不耐地道:“你先不要問,快點說說我問的那些事兒。”少婦驚疑不定地看著胡漢,過了半晌,方垂目道:“勝哥,這裏是鄆城縣黃泥岡東十裏處的安樂村,這是咱們的家。你叫白勝,村裏的閑漢都喚你做‘白日鼠’。我是香兒,大名李秀香。”言罷,又有些賭氣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三年前嫁了與你,是你的妻子。”
胡漢腦袋嗡地一下,急問道:“現在是否是大宋的宣和年間?”少婦放開胡漢的手,將臉扭到一邊,不悅道:“這還用問嗎?你明明知道,還說什麼也記不起了,在這兒裝神弄鬼地嚇我。”
胡漢聽罷,不由呻吟了一聲,雙手抱住腦袋,對香兒低聲道:“香兒,我的頭很痛,你讓我自己再躺一會吧!好嗎?”香兒聽胡漢又朝她叫“香兒”了,甜甜一笑道:“好吧!勝哥,我去給你做些吃的,你都三天沒怎麼吃東西了,一會別忘了將藥吃了,不然就涼了。”說完,推門出去,到灶台上準備。
胡漢仰麵躺到床上,腦袋裏一片空白,足足過了近半刻鍾的時間,才能夠重新開始正常運行,禁不住暗歎道:“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穿越吧?也不知道是哪位天使大姐跟我開了這麼個玩笑,現在也隻能認命啦!可我的命運難道已蹇澀至這種程度?既然穿了,也不弄到一個好人身上,竟附到白勝這個憊懶的閑漢身上,這小子除了在‘智取生辰綱’時,跑了個龍套以外,這之後,幾乎就沒他什麼事了。最後在征方臘時,途中病死,完全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基本是屬於湊數用的。尤其是在‘生辰綱’事發後,由於受刑不過,還隱然有些叛徒的行徑,常為後人所不齒。在一百零八位好漢中,亦是排在倒數第三,他後麵的時遷與段景柱,那是倆賊,就是這倆賊,人家在各方麵也比他強多了啊!靠!真是他娘的晦氣,想想都鬱悶,穿了一把,就弄了個北鬥上的一白光,也不知道劫‘生辰綱’的那件事兒,發生了沒有……”
想到這兒,胡漢激靈一下坐了起來。翻身下床,俯身向床下看去,隻見床下的地麵有些凹凸,不甚平整,心下已是明悟,急喚香兒進來。
問道:“香兒,這裏是不是埋了一包金銀?”
香兒皺眉道:“三天前,你從外麵拿回一包東西,埋在床下。至於是什麼,我問你時,你卻不讓我多問,我怎知是不是金銀。當夜,你便得了寒熱之症,身上忽冷忽熱,還淨說些胡話,直到剛才方醒過來,怎麼卻來問我。”
胡漢不再多言,叫香兒去尋來挖土的工具,挪開床,就著不平處挖將起來,挖到三尺左右的時候,果見一包袱,拿出打開一看,全是些金銀。
香兒驚疑地望著胡漢道:“勝哥,這些東西是哪裏來的?”
胡漢皺眉道:“香兒,現在沒時間多說。你可知東溪村晁保正家如何走法。”
香兒脫口道:“當然知道。”
胡漢立刻道:“你收拾一下,我們立時到晁保正家去。”
香兒疑惑道:“我們何時回來,我還做著飯呢?”
胡漢已將那個包袱背在背上,牽起香兒的手,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不用收拾了,趕快與我走,遲了就要有麻煩啦,我們以後不會再回來了,詳細情形,以後再與你說。”
香兒也不再多問,可剛走出二、三十步,香兒突然象是想起什麼似地道:“勝哥,既然以後不回來了,怎可不帶著白家的祖傳之物。”
胡漢急道:“沒有這等功夫了,以後再說。”這回香兒並沒有順從,執拗地道:“祖上之物,怎可遺棄,香兒去取,片刻便回。”說完掙脫胡漢的手,向回跑去。
胡漢來不及拽住,隻能焦急四顧,他知道,如果事情真的是按書中的發展,何濤、何清兄弟,隨時都有可能領人來捕白勝,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還好,香兒轉瞬就返了回來,手裏拿著一包用油氈紙裹著的東西。胡漢接過後,順手別在腰間,拉起她的手,由其指點著倉皇奔東溪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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