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海,北京某著名高等學府的學術泰鬥。身兼中文、曆史兩係教授及博導,專攻“宋史”與中國古典文學。尤為沉迷於《水滸》,所著頗豐,皆見解精僻,別有機杼。在此領域中影響之隆,無人能出其右。
其妻白玫,是“心意六和古拳法”當代傳人白瀚風的小女兒。得乃父真傳,一身功夫相當精湛,於北京設道場,從者頗眾。
夫妻二人雖一文一武,感情卻是甚篤,可謂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美中不足便是一直無後。直至白玫三十六歲之時,方誕下一男嬰,已至知天命之年的胡天海狂喜不已,為愛子取名胡漢。
胡漢的到來,為這個本已十分靄睦的家庭,又憑添了無數的歡樂。
幼時的他,常於胡天海的膝前嬉戲,聽父親為他講述梁山好漢們的傳奇經曆。經年的耳聞目染,和白玫這位女中豪傑潛移默化的影響,令其在不覺中,被熏陶出一副任俠尚義的豪爽性情。加之其天性聰悟,根骨奇佳,在乃母及外公的傾心教授下,拳腳功夫上頗有建樹。十四、五歲時,於道場之中便已難覓對手。在當今這個充斥著“偽娘”的年代,能同時擁有如此性情與身手的好男兒實屬鳳毛麟角,略顯另類。
胡天海這位研究《水滸》的大師,卻似是忽略了民間關於《水滸》的一句俗語――少不讀《水滸》。但這種忽略,更象是有意為之。別看胡天海不過是一介書生,終年埋在書本當中,可其骨子裏麵,卻是相當血性的。不然以白玫這樣爽氣的女子,也不會對其如此鍾情。他想讓自己的兒子做一個真正的男人,不一定非要有什麼大出息,但卻要盡可能地活的頂天立地。他的這種教育觀念,實已超出了天下絕大多數的父母。然而,世事總是難以盡如人意的。
在胡漢上大一的時候,同年級當中,有幾個權貴富商的紈絝子弟,彼此間臭味相投,時常糾結在一起,橫行於校園之內。雖無甚大惡,但諸如欺負個同學,撩拔個漂亮女生之類的事情,卻時有發生。胡漢多次聽聞過他們的劣行,心下早有懲戒之意,可卻一直碰不上個適逢其會的機會。
終於有一天,胡漢正躺在寢室的床上看書,同寢的小五氣急敗壞地從外麵跑進來對其道:“三哥,我女朋友被那幾個小子給堵在咱們校門口餐廳的包房裏了,還把我給打了。”胡漢聞言,騰地從床上躍下,往小五身上一看,雪白的襯衫上有幾個清晰的腳印,臉上亦有被人打過耳光的印跡。他不由血往上湧,二話沒說,拉著小五就衝出了寢室,直奔那個餐廳而去。
來到餐廳的包房門前,一腳將門踹開,隻見小五的女朋友被五個小子圍在中間,為首的那個正在那兒嬉皮笑臉對其動手動腳。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胡漢上去兩腳先踹翻了兩個。剩下的三個見勢不妙,連忙閃在一邊,胡漢順勢將小五的女朋友拽過來,交給身後的小五。
然後冷冷地望著麵前的三個人。為首的那個小子開口道:“呦!找幫手來了,你就是那個什麼胡漢吧!聽說你平時淨愛管個閑事什麼的,怎麼著!今天裝逼裝到老子頭上來了,**是不是活膩歪啦!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
胡漢看著這小子那副外強中幹光說不練的樣兒,根本就懶得和他搭話,一個健步來到其跟前,掄圓了給他來了個大嘴巴,把那小子打個跟頭,嘴角立時淌出血來。這小子大概是從來沒挨過揍,捂著腫起的左頰,懵在那裏,隻知滿目驚慌地呆望著胡漢。
待他緩過神兒來,剛要說什麼。胡漢弓身將其從地上薅起來,寒聲道:“閉上你的鳥嘴,再在這兒叫喚,我今天就他媽弄死你,以後要是再敢在校園裏飛揚跋扈,我見你一次收拾你一次,別跟我說你是誰或你爹是誰,在我這兒不好使。”他又看了一眼另外四個人,繼續道:“你們也一樣。”然後象扔破麻袋一般,將那小子推dao在地上,領著小五轉身走出包房。
胡漢從那天起,就一直提防著那幾個小子的報複,可三、四天過去了,卻沒有任何動靜,不禁十分納悶,卻也懶得多想,心說:“諒這幾個潑皮似的東西也掀不出什麼大浪花。”
轉眼到了周末,胡漢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回家陪老爸老媽吃飯。他剛走出校園,那個被他打耳光的小子,從一旁閃了出來,衝其道:“哥們兒,我承認不是你的對手,可這事兒,若是就這麼算了,以後也不用在這兒混了。我打聽過了,你也算是小有背景,父母在北京也算是名流。聽說你手底下不弱,今天也不瞞你,我找了幾個兄弟,你敢不敢和他們練練,你要是把他們也收拾了,我就認栽,絕不再糾纏,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