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南冬看上去應了一聲。
“你等下我,我們一起去啊!”同學說著就飛快翻身下床。
現在的宿舍都沒有獨立衛生間,洗澡都要去公共澡堂。
周南冬他們宿舍在二樓,澡堂在宿舍隔壁單獨建立。
走去的路上,上鋪的同學熱情地跟周南冬聊天。
“我聽他們說你叫周南冬?”
“是。”周南冬點頭。
昨天到宿舍的時候這位同學沒在。
“你好,我叫何許。”
“你好!”
“你是什麼親戚在省城啊?”
“表舅。”
“表舅啊?那這關係有點遠啊,你表舅做什麼生意的?”
“藥材。”
“你表舅一家都在做生意?”
“我表舅還單身。”
“難怪你能去他家住呢。”
“對,我在給表舅做事。”
“你的錢都是跟他做事賺的?”
“一部分是!”
“幹個體戶很賺錢?”何許眼睛亮晶晶地看周南冬。
“還行。”
“那一般能賺多少?”
“具體的不知道,因為我要上學,表舅按天給我開工資,一天十塊。”
“一天就十塊?”何許驚呆了,“人家上班一天才一塊多。”
周南冬矜持地笑。
何許羨慕極了,“我也想做生意賺錢。”
“做個體戶被人瞧不起啊。”
“那有什麼?有錢才是根本。”何許沉吟,“你表舅還要不要人幹活?”
“暫時不要。”
“如果要的時候你給我介紹啊。”
“行。”周南冬應下。
何許笑著點點頭,有些激動地看著周南冬,然後呼出一口氣。
“你剛剛還挺帥的。”
“你知道孫建造他們想整我嗎?”周南冬微笑地看何許。
何許臉色一僵,不好意思說:“對不起啊,沒有提醒你,我猜他們想聯合起來坑你的錢跟票。
所以,打算看看再說,萬一你贏了他們呢。”
“我覺得他們想我被宿管抓賭博,讓我受處分。”
“啊?不會吧?”何許驚訝,“如果這樣他們也會被抓啊。”
“他們肯定會把責任都推我頭上。”
“這……”何許有些沒法接受這樣的假設,都是同學,怎麼能這麼壞呢?
周南冬觀察著何許的神色,知道何許確實沒多想,知道的也不多。
“你跟孫建造有過節嗎?”
“有。”
“啊?”何許又驚了,“你是村裏的,他是市裏的,在這之前應該都不認識吧?你們能有什麼過節?”
山村距離市裏太遠,村裏的不可能去市裏,市裏的更不可能去村裏。
何許實在想不出來,周南冬跟孫建造有什麼過節到孫建造要這麼害周南冬。
如果在學校被處分,就會影響將來分配工作,這是非常嚴峻的事情。
“我們的過節,我沒有證據,就不說了,他大概就是嫉妒我是省理科狀元。”
“那也不至於想害你被處分吧,你會不會想多了?”
周南冬看著何許純良的模樣,看得出來何許應該從沒見過什麼陰暗的事。
有點像前世這時的自己。
如果換到前世這時候的自己,周南冬也不會信,有人的心能那麼黑。
“這世界上很多人的心是陰暗的,你善良,但並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善良。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在我看來,有人對我有了惡心,我會用對方可能的最險惡的用心來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