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操作著觸控板，隻是一眼，就點出了她計劃案裏的問題。
時凝聽著覺得很有道理，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由衷地感歎……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沈令琛蹙了下眉，“嫌我老？”
這要是換了從前，時凝會笑眯眯地搖頭，說幾句好聽的話哄他。
但是現在，她眯著美眸笑得很甜，卻像是笑裏藏刀，綿裏藏針。
“沈總比我大了快五歲呢，俗話說得好，三歲一個代溝，五歲一個鴻溝。”
沈令琛也不生氣，輕笑著說：“年紀大會疼人，和我複合，嗯？”
“不要。”時凝一口回絕，“你這是謬論。”
“我不疼你麼？”他握著她的細腰，目光微沉。
時凝一本正經道：“你現在是想和我複合，誰知道以後怎麼樣啊……男人都一個樣，得到之後就不疼不愛了。”
沈令琛玩味地笑了笑，“我什麼時候不疼你？哪次不是狠狠愛你？”
時凝臉頰紅了一片，氣得去掰他扣著她腰肢的手。
他見好就收，言歸正傳。
“北美有易家給你保駕護航，但國內全靠你的團隊，計劃還有完善的空間。”
時凝手上的動作停了，轉頭看著他。
沈令琛笑了下，“坐好，別動，我教你。”
“我可以坐你旁邊。”時凝差點被他糊弄住了，“為什麼非要坐你懷裏？”
“你在我身上，我哪次不是超常發揮？”
“……”
時凝眼前浮現了不可描述的畫麵。
臉上好不容易褪去的羞紅，又一次顯現。
這次遠比前幾次更誇張，就像是要燒起來似的。
他吻了吻她的唇，開始用觸控和她分析計劃案。
她是有做生意的天賦的，但接觸的時間太短，資曆淺，看得不夠深在所難免。
各行各業，剛入行都得交學費，有人帶就少走彎路，沒人帶就跌跌撞撞闖出一條路。
盡管時凝跟在蘇進榮身邊學了一陣子，但到底是上層邏輯，很多底層的東西還是需要自己琢磨。
實踐方能出真知。
但沈令琛能在華爾街賺得第一桶金，能讓沈家的海外市場起死回生，就代表各個層次階段，他都有著極其豐富的閱曆。
“難怪喬伯伯要讓你給喬聞舟當老師，也難怪喬家其他人坐不住，怕你借著喬聞舟掌控喬氏，削弱他們的權利。”
隨後，時凝又感歎了一句：“要知道現在商界，還流傳著你的神話呢……”
“什麼神話？”
“都傳沈氏是被你一手整垮的，被你徹頭徹尾吞了個幹淨，卻又找不到一點證據，所以喬家那些人也怕會更落得和沈氏一個結局。”
時凝如實說著，但也沒有細問，沈氏的那些產業究竟去了哪裏？
他又為什麼會跌落神壇，需要變賣隨身物品維持生計？
隻要是人都有自尊，誰都不喜歡被揭傷疤、被戳到痛處。
沈令琛淡淡道：“你的計劃案被我看完了，不害怕麼？”
時凝搖搖頭，“還沒複合呢，沈總不會對我下手的，複合了就不好說了……”
沈令琛被她氣笑了，“這麼不信任我？”
“以前我很信任你，結果呢？”時凝戳了戳他的胸膛，沒好氣地說。
沈令琛自知理虧，無言地抿直了唇線。
時凝看著計劃案，準備通宵修改，給他下了逐客令。
“沈總，時間不早了，你可以回房休息了。”
沈令琛沉默了半晌，看了她好一會兒。
“晚安。”
他起身，離開的時候，經過她的床，床頭燈下的那個玻璃藥瓶格外醒目。
上麵貼著標簽：【SleepingPill】
“你在吃安眠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