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那個叫封羽的。”
傅舜華略微疑惑,“臣妾記得當時他不是說被剝奪了功名嗎?難不成也入了殿試?”
這點疑惑倒是大大滿足了楚乾,正好可以表現他的深明大義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秦州左家沒了之後,朕也給那些受了難的人還了個公道。”
“這麼說來,陛下對封羽可算是兩回救命之恩了。”一回為封家家事,一回為封羽的功名。
“朕那時沒覺著他有什麼才華,沒想到他還真有才學,既然是人才,朕都喜歡。”
“陛下聖明呢。”
自她不再去禦書房之後,楚乾來玉華宮偶爾也會和她說起一些朝堂上的事情,傅舜華秉著後宮不得幹政的信條,每次隻聽著他說,偶爾附和兩句也就是了。
“朕也高興他能位列二甲前列。”
晚些時候,傅舜華又拂了一段琴音給楚乾解解乏。
“朕準備從三甲之中給楚瑤挑個駙馬,舜華,你覺著怎麼樣?”
為什麼不是一甲和二甲呢?傅舜華猜測陛下也不願意這麼好的人才日後隻是皇親吧。
駙馬不能為官,哪怕瞧著榮耀,也沒幾個讀書人樂意的,一甲二甲那都是有大才的,讓他們尚公主他們隻怕悔恨自己來參加了這一科的科舉,胸中那些為天下計的豪情壯誌轉頭成空倒不如殺了他們的痛快些。
當然楚乾若是執意要打破駙馬不得為官的律令倒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楚乾覺著沒那個必要,何況這些皇親國戚太接近權力中心就會滋養出野心來,這也是楚乾不願意看到的。
可三甲也是同進士出生,這裏頭也不是沒可能出現厲害人物的,有些事情還是得從長遠來看,會讀書不一定會做官,雖然朝上那些大人如今有一半都是科舉出生的,可那也是好幾科的進士之中脫穎而出的,自然也有一兩個是同進士出生的。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楚乾登基至今已經開了十二次科舉了,有兩次都沒等三年,可見其求賢若渴。
楚乾能這樣問,隻怕心中也是有猶豫的。
可好歹是自己的公主,駙馬也不能真就一無是處了。
“陛下這是有了人選了?”
傅舜華幾息間就想清楚了,楚乾為什麼不選京都裏那些紈絝子弟,隻怕是不希望陸家生了異心。
陸安然逃婚也就罷了,竟然還是西夷來的奸細,兩人如今還在大牢裏審問呢,陸家這一兩年的怕是要休養生息安分守己了,若是大公主的駙馬再扯上另一個世家,那要是娶了這兩家的嫡親女兒,那可就等於得到了兩家的勢力。
三皇子若是有一點意願,陸家若是有一點不滿,這一拍即合的,楚乾總不能厚此薄彼,三皇子的婚事毀了一次,這再來一回,楚乾無論如何也不能不成全的,要真成了這樣的局麵,日後可就難辦了。
“朕瞧著有幾個倒是不差,隻是朕也沒有想好。”
傅舜華笑意淺淺,“陛下這是怕那些人不願意呢還是怕大公主不願意啊?”
傅舜華將毛球放到了桌上,桌上的幾樣小糕點整齊擺放著,她和楚乾才吃過晚膳也不會再吃什麼了,“陛下不如讓他們自己選,就像毛球一樣。”